第十八章 開始坐診
這句話說完,顏子澄突然就笑了出來
「聽你這話,原來,我在你心中一直不是個純良之人,是嗎?」
他往後退上幾步「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他話音一轉「我感覺跟蹤她的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他們為什麼要對她的行蹤這般上心。」
「可能,她贏了那把劍吧。」
「你的意思是,那兩個人是月璃宮的人?不至於吧,一把劍而已,若是一開始便不想他人拿了去,直接一開始不說即可,現在又這般偷偷摸摸的。」
顏子澄搖搖頭「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不過我確實要找個機會再去見見他們。」
「現在嗎?」
「自然不是現在,我們昨日剛分開,今天就碰巧的遇上了不是更加奇怪嗎,你先幫我頂著他們的行蹤。」
他一把抓住了顏子澄的手,對著他笑道
「看著他們倒是沒問題,但是我不不能就這麼干盯著吧。」
顏子澄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在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丟給他「拿著吧,記住,不能」
他馬上接話」不能讓她陷入危險,我懂。」
「嗯」
他又按照剛才去的路線回去了,隔的遠了,就看見辰良真的很聽話的一直看著那個宅子的門口,偶爾的也喝口茶,吃點東西,看起來還挺自然。
他也不著急過去了,直接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著,沒一會兒功夫,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了馬的嘶叫聲,接著一輛馬車就擦著他的身旁過去了,從馬車中傳開一陣淡淡的香味。
顏子澄揮了揮手將灰塵給扇走,就看見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姑娘,蒙著面紗,穿著這裡的衣服由人帶著進去了。
見門口人的反應,這個人應該是經常來,大家都很習慣了。
他這才慢慢的走了過去,辰良正低頭呢,一抬頭看見顏子澄出現在了他對面,還嚇了一跳
「師父,你回來了。」
顏子澄喝了一口水問「嗯,我走的這一會兒,有人進去嗎?」
辰良搖頭「沒有,這裡都是街尾了,來的人確實也少,不過剛才有輛馬車停在了門口,從馬上下來一個男人和姑娘,那個姑娘蒙著面紗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不錯,觀察的還挺仔細。」顏子澄抬頭見茶鋪的老闆似乎是搖了搖頭便和辰良說「那你說,那個姑娘,會是什麼人呢?看起來,他們似乎是經常來。」
辰良剛想回答,老闆先說了
「可憐啊,這進去的姑娘最後沒有幾個是好端端的出來的。」
顏子澄問「這話怎麼說,聽起來,這裡經常出入不同的姑娘。」
老闆擦擦手「是啊,這個宅子的主人算是我們這裡數一數二的富商了,但是就是也不經常出門什麼的,我們都沒見過他幾次,唯一的愛好就是聽個曲,看個跳舞什麼的,每隔幾天啊,就會有人往裡面送人。可是這位富商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每次都能聽到裡面的動靜很大,很多人都是好好的進去,一身傷出來。」
「那,既如此,可以直接不來吧,那些姑娘也是不易了。」
「這您就不知道了,他出手大方啊,他給的賞錢可比其他人多多了,就算是挨了點打,最後能拿到那麼多的賞錢,也是值當了,所以很多人還是會給他送人過來。」
顏子澄點頭「若是這樣說,著實如此,」他看著老闆說「您這般了解這裡,應該在此處做了很長時間的生意了吧。」
老闆笑了「那是啊,自打這宅子的主人變成他之後,我便一直在這裡,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這以前宅子的主人是誰?」
老闆看看顏子澄又看看辰良最後坐了下來,顏子澄一個眼神,辰良已經給他倒上一杯水。
他把杯放下,看著顏子澄說「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書生,幹嘛要跑到這裡,問這些呢?」
顏子澄笑道
「我是個四處行醫的江湖郎中,本就是到處漂流,來此,是聽說這裡出現了我一直在找的一位藥材,倒是沒想到一路還有些驚險,好在是平安的過來了。」
「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還特意來這裡,看來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藥材了,不過這裡宅子,你們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這裡,這般危險嗎?」
老闆搖頭「危險算不上,只是聽說最近這富商最近似乎是得了什麼寶貝,這個寶貝他還想進貢給國王,就是差一個機會,現在的守衛已經比之前嚴很多了,但凡是可疑的人,他們幾乎是都殺了,所以,你們沒事啊,也不要太靠近那裡。」
顏子澄笑道「那您這每天都在這裡,這種事見了不好不害怕嗎?」
「你都說了我見的多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辰良又看了看那個宅子看著老闆說
「這到底是什麼寶貝,很稀奇嗎?」
老闆笑著站了起來「這就不知道了,你們坐著,我去忙了。」
顏子澄點點頭,又端起了杯子,腦中開始在思考這件事。
辰良也不說話,就這般坐在他身旁,眼看著太陽是越來越高,就看見剛才進去的兩個人出來了,只不過,這個姑娘出來的時候,用手捂住了額頭,雖然用帕子給擋住了,可是還是看的出來,她的手上還有殘留的血跡。
「師父」
顏子澄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在辰良耳邊說了幾句,他點點頭就站了起來,一會兒就不見了,他也不著急的還拿出了一本醫書看。
一炷香的時間,辰良回來了,手上還多了一些東西,他這才從懷中拿出了錢放在桌上
「多謝您的茶。」
「慢走」
辰良他們一直轉過幾個彎,就停在了一個樂坊的門口,這會兒人還挺多,站在門口都能聽到裡面奏樂的聲音。
「師父,我們真的就在這裡坐診啊。」
「是啊,不然讓你去拿東西幹嘛。」
「可是」辰良看看周圍「這裡會不會」
顏子澄已經坐下了「沒事,開始準備吧。」
他們也沒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的,很快桌上就放了一些最常用的東西,辰良就開始吆喝,別說,一會兒的功夫還真圍過來幾個人了,一個看長相就是這邊的漢子坐了下來看著顏子澄說
「神醫?你看著就病懨懨的,真的這麼厲害嗎?」他的話和他們平時聽的有些不一樣,好在還不是很難懂。
顏子澄他們這幾年四處奔走,算是什麼都見過了,比這更難聽懂的話也聽過。
他淡淡笑了一下「我是自小便體弱多病,醫者不自醫,也是頗為無奈,我看你的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如何?」
他輕輕哼了一聲「我到是要看看你這郎中的醫術如何」他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精壯,黝黑的手臂。
顏子澄把手放在他的脈門上,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也不知道是為了郎中緊張還是怕一會兒打起來會殃及到他們,半晌他把手拿開了,拿過身旁的紙開始寫方子
「你的脾氣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容易肝氣鬱結,不光會影響睡眠還會影響食慾,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沒睡好也吃不好吧。」他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對面的人本來想發難的,但是聽到他說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變了「你,你怎麼都」
「你這都是小毛病,好好調養就可以了,不過,在吃藥的這段時間,還是要剋制一些自己的脾氣,這裡天氣也乾燥,火氣還這般大,不是個好事。」他把方子給了他。
他接過之後,忙從懷中拿出了錢遞給了辰良,然後一邊道謝一邊走了。
這下,周圍的人可就沸騰了,都要他看看。
一旁打掃得夥計見了之後,忙進去了,再出來,帶出來一個女子,她看起來年齡不算特別大,穿了一件墨綠色打底的裙子,外面是一層同色的外衫,臉上略施脂粉,頭上就是簡單的插著一根玉簪,看起來確也是好看的。
「可是他」
瑟蘭看著顏子澄的瞬間,被他的容貌給驚艷到了,但是聽到她就是那個神醫之後,又問了一遍夥計
「他,就是那個神醫?」
「不錯,就是那個年輕的公子,我們這兒的人最後不少人都受傷了,我們的藥用了之後總會留下一點淡淡的痕迹,這對她們對我們,總歸是不行,所以,我們不妨讓他來看看,若是他的葯真的這般好,也是好事。」
瑟蘭點頭「那你去和那個葯童先說一下,讓他們晚點來一趟。」
「好嘞」
夥計悄悄的來到了辰良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
辰良看著他「您是?」
「我就是這家藝坊的夥計」他用手指著身後的藝坊「我們這兒有人不舒服,想讓你們一會兒進去看看,不知道?」
辰良看看顏子澄「那我先和我師父說一聲,看看他如何說?」
「好,我等您。」
辰良趁著他遞方子的功夫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顏子澄神色不變的點點頭,讓另外一個人坐了下來。
「我師父同意了,一會兒等人都走了,我們再進去。」
夥計很開心「那麻煩你們了,我先回去回一聲。」
他進去和瑟蘭說了一聲,瑟蘭點頭
「好,那我先準備一下,你先去忙吧。」
「好嘞」
等人群漸漸散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顏子澄這才拿毛巾擦了擦手,和辰良進了那樂坊。
夥計一直在等他呢,帶著他就去見瑟蘭了
「人來了」
瑟蘭回過頭先是對顏子澄行了個禮
「剛才叫郎中醫術了得,才會讓人主動邀您來一趟,若是您覺得不方便或者不開心了,請見諒,我們這裡最後也是有人受傷了,不然我也不會」
顏子澄微微點頭「姑娘客氣了,我是個郎中,若是有人需要醫治,我自當是全力以赴。」
「那便好,郎中請隨我來。」瑟蘭帶著他直接是來到一個房門口,她輕輕的敲門
「小銀?」
裡面傳來陣陣環佩叮噹的聲音,片刻,有個人打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了瑟蘭身後的顏子澄,還愣了片刻
「他是?」
瑟蘭說「這是位郎中,你這不是受傷了嗎,我想讓他給你看看,你這都傷到了臉,若是真的留下什麼傷痕可怎麼辦。」
她的手碰了碰被划傷的額頭,眼神有些落寞「倒是沒事,日後用頭髮擋住即可,再者說,我們這兒的傷葯不錯,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迹的。」
瑟蘭拉住她的手「姑娘家的臉如何不重要,快,進去坐好。」
瑟蘭拉著她的手在桌前坐下,然後對跟著進來的顏子澄說「有勞郎中了」
顏子澄伸出手先是將她頭上的紗布給解開了,一邊拆一邊說
「傷口若是划的不深,這樣纏著反而會讓傷口更深,更加難好,加上這裡的氣候,更加是不能隨便的包紮了。」
紗布放下后,傷口就露出來了,看起來似乎是被利器給划傷的,不過,還好的是,這個不是直接砸在了她的臉上,而是被飛濺的碎片給划傷了,傷口不長,只是在姑娘光滑細嫩的臉上,看著確實有些。
「辰良,把葯給我。」
「師父,這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