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怎麼死
第16章想怎麼死
青果跟在紀傾衍身後,隨她出了紀府,一路無話。
兩人行走到紀府之外的三大街之中之後,紀傾衍突然轉過身來看著青果。
青果先是一愣,然後再上前詢問怎麼了。
「練過?」
紀傾衍薄唇微啟,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是詢問,青果聽出來了,點頭。
「奴婢爹娘從小跟著王爺,對奴婢的管教也很嚴格。」青果說著,目光也絲毫不躲避的看著紀傾衍,「不瞞小姐,上次奴婢之所以隨著大夫人去了小姐的院子,是管家安排的,小姐也知道,管家當初是王爺的侍從,自從爹娘過世之後,我便跟著管家生活。」
「管家告訴我,紀秦王府的人,此生應只有一個主子,那便是小姐。」
原來如此。
紀傾衍笑了笑,沒說什麼。
「所以,你也是剛剛才決定要一直追隨著我的?」再開口的時候,話題已經隨著她脫口而出的話語轉變成了另外一個,她眼眸帶笑的看著青果,語氣之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不一樣的情緒,紀傾衍很平靜,很敏銳,所以,也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青果眼中的一絲慌亂。
不願意承認的真相被揭開的時候,總是會慌張片刻的。
她懂,所以不怪她。
「回稟小姐,是的。」心理鬥爭了許久之後,青果開口承認,埋頭對著紀傾衍,「以前我覺得小姐軟弱,被大夫人拿捏在手中肆意玩弄,不配稱之為紀親王之後,但是這兩次之後,我從小姐身上看到了王爺的影子,或許真如管家所說,小姐長大了。」
紀親王的人品威名有多顯赫,從他手下將領的衷心程度便可看出,而在紀傾衍的記憶里,這個父親,有點模糊。
畢竟八年前他就已經戰死,那個時候原主也才四歲,根本不是記事的時候。
而這麼多年裡,不論是在紀家還是在安南國,紀親王紀風的死都像是一個禁詞,不允許被提起,所以對此,紀傾衍知道的又是少之又少。
而如今看來,有些事情確實是有深度挖掘一番的價值了。
「走吧。」
現在還不是為這些事情耽擱時間的時候,紀傾衍看了青果一眼,漠然開口,轉身就往那繁華的大街上走去。
…………
西行藥鋪,乃是安南國京城之中最大的藥鋪,裡面的藥品最為齊全。
紀傾衍讓青果站在門口,自己則進去買葯。
對著藥鋪小二說出自己要買的三味藥物的名字之後,紀傾衍看著那小二的面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心中冷笑。
「姑娘要的這三味藥鋪子里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去別家再問問。」攔了那小二一句,紀傾衍轉身就要走,那小二急忙伸手攔住,有些慌張急迫的說道:「姑娘且聽我說完,這三味藥鋪子沒現貨,需要去庫房取,姑娘要是急著要,且在這裡等過片刻,我馬上就去給姑娘取葯。」說完,那小二已經引著紀傾衍來到了藥鋪樓上的一處包房之中。
那小二將紀傾衍引到了樓上的廂房之中之後便轉身離開,望著那人離開時候不斷回首顧盼的樣子,紀傾衍只是淡淡的沉了沉眸,沒說什麼,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緩慢的品了起來。
房間里出乎平常的安靜,這樣的安靜,往往是暴風雨之前的那種帶著殺.戮的死寂,紀傾衍今日是有備而來,自然是將這房間之中的一切都摸索得明明白白了。
等了不過片刻,房間外的樓道之中便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身形微胖的穿著一身黑錦袍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男子形容微胖,膚色白凈,一雙眼睛見到紀傾衍安穩的坐在房間之中的時候,那不大的黑眼瞳迅速的再眼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然後,在紀傾衍挑眸淡淡的注視之下,忙不迭的走了過去。
「哎喲,讓這位姑娘久等了,姑娘,來,讓在下再給姑娘倒一杯茶,以表歉意.」微胖的身子滾到了紀傾衍面前,搶過紀傾衍面前的茶壺,便要給她那已經空掉的茶杯倒上一杯熱茶。
熱茶斟滿,他將茶杯推到了紀傾衍面前,臉上帶著誠意滿滿的笑容道,「姑娘要的葯,在下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姑娘是準備付銀票呢還是付金銀之物?」
那男子嘴上笑意滿滿的說著,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紀傾衍不斷摩挲在手中的茶杯,滿臉期待與緊張。
紀傾衍微微抬眸睨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掌柜的想要什麼?銀票還是金銀?」
紀傾衍端起了那茶杯,做出了一副要往嘴中送去的樣子,然後看著那掌柜,笑了。
「姑娘,這個不急的,你先喝口茶慢慢說。」
「慢慢說,掌柜的想要我怎麼慢慢說?」紀傾衍「啪」的一下將那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後抬眸,目光灼灼的鎖定那目光,「看來掌柜的是不想要銀票也不想要金銀,想要的是我的命呢!」
說完,紀傾衍身子一個前傾,本來放在桌上的一隻手快速伸出,用兩根手指死死的掐住了那掌柜的下顎,緊接著,她將桌上放著的那杯熱茶端起,全數灌進了那掌柜的嘴中。
熱茶入喉,那男子立刻渾身抽搐眼白上翻,額頭上急速聚集起了無數的黑氣,黑血從他口中湧出,沒有來得及掉到地上,他那笨重的身子就被紀傾衍如同丟掉破布一樣的丟到了一邊。
「西行藥鋪,本該救人,如今卻為財謀害人命,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來取我性命!」
紀傾衍起身對著門口圍包而上的一群人冷笑一聲,然後伸手拂袖,迅速的將桌上的一干東西掃飛了起來,茶壺以及各種茶具被猶如利器一般的發射了出去,打在那些驚慌失措叫嚷著的人們身上,只是一擊,便能叫那些人骨頭上碎裂,口吐鮮血。
不過片刻,那些埋伏在這個房間之外的小嘍啰們都被擺平在了地上。
被紀傾衍甩到牆角的那個人還沒死,中毒之後還尚有一縷呼吸吊著性命,他趴在血泊之中驚恐的抬眸看著紀傾衍,四周都是重傷慘叫的男女,唯獨紀傾衍完好的站在其中,一身綾羅華美無雙,長發垂下遮住了那半邊臉的黑瘤,叫人如此看去所感受到的根本不是醜陋,而是一種震撼,一種強大的氣場的震撼,叫這群人只配趴在地上臣服著。
「我給你一個機會……」
紀傾衍走到那個人面前,伸出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敢肯定,只要自己的腳往下面再多用一分力氣,這個人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