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別抱我
第29章你別抱我
「好戲開始了,別動。」
紀傾衍被穆聿檀禁錮在懷中,不斷掙扎,而穆聿檀只是淡淡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聲,「想要知道你想知道的,就聽我的。」
想要知道她想要知道的。
穆聿檀怎麼知道她想要知道什麼?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的,溫溫熱熱的氣息噴薄在紀傾衍的耳畔,一絲絲遊走的呼吸像是有生命一樣的挑逗著她耳畔的敏感神經,本來有千言萬語要反抗的話,在這一刻,卻真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穆聿檀,你無恥。」
咬牙,被他就這樣的按在了他的懷中,頭也太不了,身子也動不了,口鼻之中滿是一股清冽的木香,是屬於穆聿檀的香味。
紀傾衍面紅耳赤之下,只能從牙縫裡面擠出了這幾個字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但是,這六個字在穆聿檀聽來,卻成了無足輕重的威脅。
「無恥?」他重複了這兩個字,加重了手上將紀傾衍按住的動作,然後長袖一揮,寬大的袖口就這樣將紀傾衍罩得嚴嚴實實的。
「對你還不至於。」
這句話,他似乎是含笑說出來的,然後,伸手點在了紀傾衍的額頭上,道,「他過來了。」
他?
紀傾衍皺眉,榮王世子么?
剛剛在門口響起的那句話,似乎是那個世子爺說的。
「我看看哈,堯丞相,文尚書,袁相爺……哈哈哈,要不是我一手張羅了這晚宴,我都要被嚇到了,這朝中一品大臣們可都來了呀,這裡還有寧王殿下,恩,還有攝政王叔,看來各位真是夠給我容長翊面子的,不過就是隨意下發的請柬,引得各位紛至沓來,要是招待不周,那小爺我可就是有罪了,還是大罪!」
紀傾衍被穆聿檀按在了他的懷中,低於擺放菜肴的桌子,根本看不到這個容長翊是以什麼樣的姿態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但是從他的語氣上聽起來,這個以紈絝出名的惡魔世子似乎還是一樣的玩世不恭呢。
「哪裡哪裡,世子爺說笑了,老臣等能夠來榮王府赴宴,是福氣,哪裡會有招待不周之說。」
「就是就是,世子爺,這杯酒,微臣敬你,你離京七載,如今學成歸來,乃是榮王府,安南國的大喜事呀!」
「正是正是,世子爺,今日可一定要給微臣們機會好好敬你一杯酒……」
「得!得!先打住!」容長翊被一群衣冠楚楚的大臣圍在中間,狹長的目光在大殿之上的角角落落上不斷的來回,確定了一個方向之後,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然後,伸手將身邊一群諂媚的大臣推開,走到了穆摯軒的酒桌邊上,看著一臉陰鬱的穆摯軒,更是笑得多了幾分燦爛,拿過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舉高,對著身後一干男人說道,「既然諸位大臣盛情相邀要我喝一杯,我便給各位一個機會,只是喝酒之前有些話得說明白了。
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為什麼不普通呢?因為這酒呀,是用江淮鳥的鳥冠秘制而成的。江淮,大家知道吧,就是那什麼來著,十年江淮,哭斷人腸,那江淮鳥——」
容長翊一番話還沒說完,便有人已經顫.抖著吼了出來。
「江淮鳥的鳥冠,那可是制毒的東西,怎麼可以用來釀酒呢?」
「對呀,制毒的東西,制毒都可以,釀酒有何不可,諸位,不是說好要與我痛飲一杯的么,來呀,都別客氣,我跟你們說,這東西,小爺可是找了許久才找到的,只要食用了江槐花粉的江淮鳥……」
「容長翊,你放肆!」
就在容長翊站在凳子之上大肆宣揚自己是如何如何用江淮鳥鳥冠釀酒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穆摯軒卻猛地站了起身,將手中的空酒杯摔在了地上,怒目看著他,「今日.你父王好心為了安排接風宴,不是給你機會戲耍大臣的,七年前你還沒鬧夠么?是還準備被送走七年?」
穆摯軒劍眉高揚,一臉英氣夾雜著怒氣,瞪著容長翊的雙眸之中更是憤怒得能噴出火一般。
容長翊美眸斜睨一眼,視線輕落在穆摯軒身上,但是很快的卻越過了穆摯軒投放到了正安然坐在一邊飲酒的穆聿檀身上。
穆聿檀靜坐在那裡,露給他們的僅僅是一個側臉,但是,便就是這樣一個側臉也叫人覺得宛如天人。
他靜坐在那裡,四下的喧鬧充滿了煙火氣,似乎都與他無關,他與天地,自成一個世界。
如此一幕,被坐在東邊的女賓席上的女子們看去之後,引起了不少的喧鬧,但是,卻無人敢逾矩上前來打擾。
當然,惡魔世子容長翊除外。
無視穆摯軒的憤怒,他對著身後一干大臣哈哈一笑,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七年過去了,也沒有什麼不同嘛,沒勁,實在是沒勁,趕緊吃吃吃,吃完了給我走人!」
甩下杯子,他變臉之後,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長翊,不得放肆,給我坐好。」
容念怎麼都沒想到容長翊會在這接風宴上說出這樣的話,此刻已經氣得臉色青白,手指顫.抖的指著容長翊,就差罵他是個不孝子了。
「父王,今日是什麼日子,你能安坐,我可安坐不了,四月四,乃是爺爺的忌日!」
面對容念的呵斥,容長翊分毫不讓的還擊了回去,並且,讓一干坐在席上的大臣們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
四月四,四月四呀,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八年前,也就是今日,榮國公便是在今夜……
一股冷風不合時宜的灌入了大殿,叫這群人背後生涼,一個個的都放下了筷子,面面相覷之間,誰也不敢打頭說一句其他的。
畢竟當年榮國公的死,跟他們這群人,誰都逃脫不了干係。
「容長翊,榮國公已經死了八年了,當年的事情也調查清楚了,老國公乃是上吊自殺,怨不得別人,你如今又是恐嚇又是嘲笑,是準備在今夜將在做的大臣都全部殺了給老國公陪葬么?」
容長翊跟容念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而這一刻,穆摯軒冷漠開口說出的一段話,卻是叫容長翊冷笑了幾聲。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穆摯軒身上,看了很久很久之後,才緩緩開了口:「也是,八年前的事情,誰都知道水落石出了,紀親王死了,我爺爺死了,這兩個人可以利用的也被榨乾了,所以,寧王殿下你就做出了休妻的決定,休妻之前還跟紀家的二小姐搞在了一起,小爺還沒回京就聽說了,孩子都幾個月了吧?
不過我也聽說了,那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
容長翊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番話,看著穆摯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心裡就越痛快,「其實我應該對寧王殿下說句謝謝的,因為,那麼優秀的衍兒妹妹,你不配擁有。」
這邊,容長翊一字一頓的話語傳入了紀傾衍的耳中,竟然讓她渾身一顫,一股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
而穆聿檀的手再度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敲:「你很激動?」
「沒。」
紀傾衍撇了撇嘴。
「那就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