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流

賽羅的聲音卻再也沒有了，四周一片寂靜，連斷斷續續的嗡嗡聲也不見了。

黑沢凡一感到一頭霧水，他揉了揉腦殼，今天這是怎麼了，睡覺沒睡醒？還活在夢裡嗎？

賽羅奧特曼？那是什麼奧特曼…

等等，奧特曼？

奧特曼不是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嗎？說是「動畫片」，實際上那也不算什麼動畫片，因為全是真人出演的，裡面的怪獸可嚇人，把他給嚇出了童年陰影，從此不再看那玩意了。

其實，現在的黑沢凡一還不太明白「特攝」的概念，他從小生活在華夏，華夏大量引進特攝片是近幾年的事，很久以前，人們很難分清楚特攝片和動畫片的區別，以至於統統都叫做「動畫片」。

特攝片的發源地在日本，若是他從小生活在日本，就不會分不清楚特攝和動畫片的區別，也不會如現在這樣混為一談了，然而陰差陽錯之下，使得他與特攝無緣了。

暫且先不說他能不能分清楚特攝和動畫片這回事，在他的意識里，奧特曼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唬小孩子罷了，他這麼大年紀的人，早就不看奧特曼那玩意了。

剛才聽見的聲音，絕對是幻象，絕對。

但是他又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幻想出一個「賽羅奧特曼」來，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出現這種幻象？

不對啊，他又不看奧特曼，從何而來的奧特曼幻象？

難道說，奧特曼給他的童年陰影太深，至今還殘留著可怕印象嗎？

他搖了搖頭，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賽羅所說的幾句話，宇宙？一心同體？那究竟什麼意思？

他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快步向宿舍的方向走去，活見鬼了，這實在太奇怪了。

他回到宿舍，放下書，突兀的發現自己口袋裡多出一件奇怪的物體，外形像一個眼鏡，然而又沒有眼睛架，外框是紅色的，眼鏡是金色的，其餘還有藍色的漆和銀色的漆，樣子非常奇怪。

他拿著眼鏡，疑惑的盯著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我口袋裡？」

「這是奧特眼鏡，好好保管，今後你可以藉助它，使用我的力量。」賽羅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的腦袋裡。

「你…」黑沢凡一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宿舍里沒別人，其他同學還沒有回來，一片靜悄悄的，確保不會被別人當成精神病之後，他小聲說：「你到底是誰？你在哪裡？」

「我是賽羅，賽羅奧特曼。」賽羅再次重複一遍，「現在我和你一心同體，簡單來說，就是我在你體內。」

「我體內？？」黑沢凡一大吃一驚，又詫異的盯著手中的奧特眼鏡，「你怎麼做到的？你快點出來啊？！」

「這個說來話長…」賽羅猶豫了一秒，「如果你想聽我解釋，希望你能集中注意力，………」

話說了一半，又變成了一片低沉的嗡嗡聲，黑沢凡一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黑沢凡一強行讓自己保持鎮靜，他此刻對賽羅的好奇超過了恐懼，他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仔細去聽賽羅的聲音。

他試圖集中注意力，輕輕閉上眼睛，如龜息似的在床上打坐，盤膝定神，像極了入禪的老和尚，終於那陣嗡嗡聲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成功了…」他心裡想著，「我又能聽見了。」

「呼……」賽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能和黑沢凡一正常交流了，至少現在沒像在教學樓外時那樣中斷。

賽羅傷得實在太重了，他與黑沢凡一一心同體之後，立即陷入了昏迷當中，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才勉強再次醒過來。

醒來之後的他，精神力仍然十分微弱，能支撐他清醒著已經非常費力，甚至微弱到無法和黑沢凡一正常交流的地步，才造成現在對話中斷的情況。

若是他沒有傷得那麼重，是絕不會讓黑沢凡一聽不清他的聲音的。

「是這樣的，我追捕波潤德星人來到地球，波潤德星人非常狡猾，如果不將他消滅掉，地球會陷入危機。一心同體對你和對我來說都有好處，可以說是一個互利共贏的過程，希望能夠配合。」

接著，賽羅簡單的將波潤德星人的事迹解釋了一遍，以及他與波潤德星人兩敗俱傷的現狀。

迷迷糊糊的聽完了賽羅的解釋，黑沢凡一大約懂了，他經常看一些玄幻的志怪電視劇，對玄幻的事情接受起來並不是很困難，只是仍然有一些雲里霧裡。

「這麼說，一周前，我看見的末世景象，都是真的？那不是我的幻覺？」黑沢凡一追問道，「隕石確實降臨到衡山街了，你就是那個巨人？」

「嗯。」賽羅肯定的回答，「沒錯，當時波潤德星人降落到地球，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地面上街道繁華，很多人因此而死去，我放棄了繼續同他戰鬥，而是使用我最後一點力量，強行逆轉了局部地區的時間，讓一切恢復到原樣，所有死去的人全部復活，也都失去了記憶。

但是，我的做法也導致了波潤德星人徹底逃走。」

「哦哦哦…」黑沢凡一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接著又有一個問題接踵而至，「誒，不對啊，你逆轉時間，所有人都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那為什麼我記得？還害我差點以為自己得了精神病…」

「哈哈…」賽羅忍不住笑了，隨後立即憋住笑，解釋道：「因為你和我一心同體，你的記憶不會被影響，只要我記得，你就記得。」

「還有這種操作？」黑沢凡一驚訝的感慨，隨後又仍然覺得不對勁，繼續問：「那你為什麼選擇我？我…」

他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懷疑道：「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你為什麼不選別人一心同體？」

「因為你當時距離我最近。」賽羅的理由十分簡單。

這也確實是他選擇黑沢凡一一心同體的的原因。

那時候，他本就重傷，第三次強行使用逆轉時間的力量，使得他徹底失去了意識。在自己昏迷的前一刻，迷迷糊糊的僅憑殘存的一絲意志，隨意選擇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地球人一心同體，而後立即昏迷過去。

他甚至沒有仔細看這個地球人是誰，甚至沒能去分辯這地球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當時他來不及做任何選擇。

而黑沢凡一，則好巧不巧的成為了中頭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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