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梁山人才輩出!
自願從軍這檔子事,對方金芝的感觸還是很大的。
那還得說那方臘起家說起。
當年方臘起義,做的萬全準備,卻還得有個由頭。
「時吳中困於朱勔花石之擾,比屋致怨,臘因民不忍,陰聚貧乏游手之徒。」
也就是說著方臘氣勢,不像梁山這般莽,而是偷偷摸摸的暗中組織。
這當然有好處。
一旦當真起義,直叫人措手不及,也能短短時日,不耗太多氣力,就連郡跨洲,形成大規模。
只是光有好處,哪能沒有壞處?
這方臘為的擴軍,以鬼神那些隱秘難測的事互相煽動,燒房舍,掠奪金帛子女,誘逼良民加入軍隊,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那手段之卑劣,可比「逼上梁山」可恨多了。
所以這方臘的口碑嘛,是著實不咋地的。
如此一比對,可不叫人感觸?
...
「聖姑,這些人不會是梁山故意安排的,叫咱們看的眼裡吧?」
別說方金芝看的有感觸,其邊上帶的親信也亦是如此。
當即產生懷疑,直與這方金芝說起。
然是真是假,方金芝自覺不會受人矇騙。
瞧這眼前徵兵處,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再支起一個棚子,坐上一人,把人籍貫、年齡、住處都詳細問的一遍。
乃至於還問了家裡幾口人,父母多少年歲如此的問題。
對於幾個年紀看著小的很的,卻道說自己已然弱冠之年的,還反覆確認,做的標記。
就看這模樣,若是故意做的安排,只能說太細了。
方金芝是眼裡瞧著,心裡憂著。
本來以為,梁山這部義軍,就算再有能耐再厲害,頂多與自己這頭差不得多少。然如今看來,不過只是表面相同罷了。
...
這頭靜靜看著,那頭本是井然有序的隊伍卻忽然停滯下來。
定睛一瞧,倒不是這隊伍里出了事情,而是那徵募官邊上來的一人,正與其附耳言話。
「也不知是什麼交待。」
作為間諜,方金芝還是比較有覺悟的。
細心觀察,心思敏銳,這是最基本的。
正所謂點滴之間見真相,方金芝那是對任何異動都很上心。
只是這來的人似乎來歷很大,那徵募官還沒如何動作,排隊的百姓卻自發的紛紛高呼,而呼喝的東西,更叫這方金芝有些吃驚。
...
「范公!你快和這人說道說道,咋的五十就不可入伍,咱可還年輕能打著呢!」
「老頭說的對!正所謂天下好漢不提年齡,我雖不足弱冠,卻已然打遍十里八村沒個敵手!昔日那冠軍侯十八歲就立下大功,我雖只十六,也能殺的那遼人去!」
「好啊!你特娘的還說十九,搞了半晌,不過個黃口小兒。」
「還曉得什麼冠軍侯?也不知是哪裡聽書聽來的。」
徵召的隊伍裡頭,一時因為那人的出現而變得有些亂七八糟,什麼混言混語,那是此起彼伏。
卻見得那被呼為「范公」之人卻也沒有半點反感,一一回應,未有絲毫不耐。
一副軍民其樂融融之情。
...
「范公?」
「這人什麼來頭?」
眼瞧著百姓裡頭混亂但無疑透出的真摯心思,方金芝這一日受的衝擊,可叫越來越大。
「名聲如此之大,為何從來未聽說過?」
方金芝心裡疑惑重重。
真說起來,這梁山起勢至今,有些名聲的大將方臘那頭豈能不知?
只是也從來沒聽過什麼范公一說啊!
方金芝雖是疑惑卻也不好主動去問,還好邊上其那些心腹之人倒也機靈。瞧著聖女面色不好,當即就四下打探。
老百姓嘛,心機都沒那麼沉重的,見人來問,倒也應的大方。
於是很快,這消息倒是也打探來了。
「那人名喚范直隱,說是那范仲淹的嫡系三代孫。」
「自打入了梁山,便是常在民間,以其本身那聲望,自然更是叫百姓愛戴。」
寥寥數語,也是把這范直隱的身份說的個明白了。
方金芝哪裡能想的到這人有如此來歷!
范仲淹嫡系子孫?
卻和梁山聯繫在一起?
這聽著怎麼如此玄幻?
說起來,那方家也不是當真的平頭百姓,莫不是有些見識,如何可用摩尼教蠱惑眾人,喚眾起義?
再說了,要是說的別人也就罷了,這范仲淹實在太過出名,想不認識都不容易。
只是...
梁山裡頭到底還藏了多少人來?
那范直隱都在此,卻說不得還有更誇張的!
此實是大出方金芝所料,其也再難裝的淡定模樣。
「當先叫南面曉得!」
方金芝心中焦急,直喚左右同歸,要往家裡報信去了。
...
「大王你是沒見著,那啥子聖女,見了范公就傻眼了。」
「那是火急火燎就歸了去,肯定是去報信去了!」
張青面前,時遷與白勝兩人說的繪聲繪色,恨不得直把現場的場景搬來,說的個明明白白。
這頭時遷說完,那邊白勝也沒忘了給自己邀功的事情。
當下連忙接著道:「俺看那些人也蠢的很,還沒等我主動迎上去,他反倒是撞的我槍口上了!」
「那傻子還來問我那范公何人,我當時就與他一頓的說,把那廝都說的一愣一愣,這才回去找了那啥子聖女!」
邀功之意,直把張青也逗樂了。
當真考究起來,要不是你白勝一副懶漢模樣裝的實在太像,乃至有些本心暴露,這如何能叫別人主動來尋的你?
不過眼下白勝雖沒多少太大長進,可因為當年做的一回「白大爺」,為救出林娘子也出生入死了一遭,得林沖夫婦敬重,地位不用張青來抬,自與眾不同。
可惜雖說是地位是抬高了,可惜氣質卻沒跟上。
而即能當大爺,又能當懶漢的白勝,在這方面的用途倒是不少的。
張青當也笑著道:「算你二人立下一功,不過卻不可懈怠。」
「時遷,你接著盯著那方家的公主,有何風吹草動,當即來報!」
一聽張青吩咐正事,時遷也忙收起嬉皮笑臉,正兒八經的拜服而應,不敢怠慢些許。
再聽張青又與白勝道:「白勝既然已然在那群人面前露的面,倒是不好再參與其中,免得叫人警覺,這便回的軍中吧。」
此話一出,那白勝當即就蔫了,不情不願,卻也只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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