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就要這架琴
第三十章就要這架琴
代楓拎著小姑娘轉了個方向，讓她的臉正對著彈琴的雲簡：「槿，你瞧瞧那彈琴的姐姐，難怪老媽要讓你學琴！你不想長成那姐姐的模樣？」
「切！代楓，你傻了吧，我媽不長那樣，我要怎麼長！」
代楓收回手，把小姑娘抱在臂上坐著：「走，正好這機會，給你也陶冶陶冶去！」
代楓個子高，抱著代槿，兩人不用湊太近就能看得很清楚。
鋼琴前的女孩膚白如脂，側臉如畫。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輕快的跳躍，彷彿是雨天的精靈，穿梭在水與自然之間。
代楓不懂琴，也能感受到音符的美妙。
一曲終了，掌聲四起，雲簡才意識到周圍的環境，不好意思地笑笑，站起身。
「叮鈴鈴……」
代楓看了一眼手機，把代槿放在地上，豎起食指指著她的臉，警告她：「我接個電話，你在這兒等！哪都不要去，聽到沒？」
代槿點頭。
可是代楓才一轉身，小姑娘就像個小泥鰍一樣擦過前排男人的胳膊，三步兩步跑到雲簡身邊，揮著小胖手把鋼琴敲得「邦邦」直響。
雲簡正要離開，這時候小姑娘大概是好奇鋼琴是怎麼發出聲音的，一腳踏琴凳，一手撐在鋼琴邊沿伸長脖子往音箱里看。誰知道手沒撐穩，腳一滑，左手就往琴蓋上壓下來。
「當心！」雲簡眼疾手快，左手伸過去穩穩托住琴蓋，右手摟住小姑娘讓她站定，再放好琴蓋，對著小姑娘柔聲說：「小妹妹，要當心哦，這架琴的琴蓋沒有緩衝，掉下來砸到手指可不好玩了！」
小姑娘撲閃著眼睛看向雲簡，微嘟粉唇。
洋娃娃一般的，太可愛了！
雲簡俯下身子問：「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代槿轉身一指門口講電話的代楓。
「你是不是想看鋼琴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你知道？」代槿歪著腦袋問。
「來，我指給你看！」雲簡伸臂把代槿抱起來，兩人一起湊近鋼琴後部的音箱，雲簡指著音箱裡面，說：「瞧見沒，這裡邊有些多小木槌，我們在彈琴的時候，壓下琴鍵，」
雲簡伸指在琴鍵上輕敲，一邊說：「你瞧，琴鍵帶動小木槌，小木槌敲打裡面的鋼絲弦就發出聲音啦！是不是很有趣？」
「有點！」
代槿不願承認自己的無知，但又確實被音箱里小槌子的動作吸引過去。
她從雲簡手臂上跳下來，伸手到琴鍵上敲了一下，又踮起腳看，偏偏身高不夠，根本看不著。
代槿嘟起嘴，滿臉不高興。
雲簡被她逗樂了。
「來，我彈，你看小槌子！」
雲簡把琴凳移到鋼琴一側，代槿就爬上去跪在上面，上身的高度正好夠她看到音箱里的小槌子。
雲簡一邊輕輕彈奏，一邊說：「這是哆，來，咪，是不是不同的小槌子在敲？」
「嗯！」代槿一掃剛才的不高興，「還有許多小槌子，姐姐，你再彈我看看！」
雲簡彈了一首簡單的「小星星」，代槿趴在音箱邊上，一邊跟著哼。
「你要不要試試？」雲簡問。
代槿一咕嚕從琴凳上滑下來，站在雲簡身邊，伸指在琴鍵上亂敲，聲音吵得自己皺眉。
雲簡輕輕抓住她的手，「不是這樣，來，你瞧，每個琴鍵都是有名字的，你要先和它們做朋友，互相認識。他們說的話，你要豎起耳朵來聽，用心聽，就能聽懂。」
「你試試，」雲簡捏住代槿的食指，往琴鍵上輕輕壓下去，一邊說：「這是哆……來……咪，是不是每個琴鍵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嗯！」
「它們排排坐的位置也不一樣哦！」
「這個我知道！」代槿把手從雲簡手中抽出來，用食指在鋼琴上敲：「這個是哆，這個是來，這是咪！」
「真聰明！想不想指揮它們唱歌，讓它們乖乖聽話？」
「好！」
代楓接完電話，轉身回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代槿坐在鋼琴前面，一隻小手在琴上叮叮咚咚，似乎帶出了一點音樂的味道。
她身邊的女孩長發如瀑，笑顏如花。
這副畫面，就一直定格在代楓腦子裡，揮之不去。
代楓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撫代槿的腦袋，「槿，是不是又淘氣了？」一邊向雲簡道歉：「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阿槿可聰明了！」
「聽見沒！」代槿白他一眼。
「既然哥哥來了，那姐姐走了哦！」雲簡沖代槿揮手告別。
「這姐姐不錯啊，」代槿歪著腦袋看代楓，「是吧，代楓？」
代楓靈機一動，牽起代槿，幾步追了上去，「等等……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是要來買鋼琴的嗎？」
雲簡的目光落在琴上，苦笑了一下，搖頭：「我有個學生要買琴，我答應陪他來選，他來沒來，我在等。」
「您是教琴的老師？」
「兼職的，帶了幾個孩子。」
「那，冒昧問一下，您能不能帶我們看看？」
見雲簡的目光帶疑，代楓有些不好意思，把代槿往身前一推：「是這樣，我媽說不能把這丫頭養得跟假小子似的，得找個樂器來熏陶一下，努，她老人家看中鋼琴了，非讓我來買，嗨，我哪懂這個，這丫頭又不樂意聽導購嘮叨，」
「其實本來想約懂的朋友幫忙選，結果朋友剛好不在國內，我只能硬著頭皮來。這些琴，看起來都差不多呀！我打算隨便扛一架回去的，這丫頭不樂意。」
「不用看了，」沒等雲簡說話，代槿伸手往剛才彈的琴一指：「我就要這架琴！」
「這丫頭，你懂個……」代楓往代槿頭上拍了一巴掌，剛想爆粗口，想起美女當前，後面的話就吞了回去。
代槿沖代楓慧黠地笑：「哥，你把話後面的東西吞了啊！」
代楓揚起巴掌作勢要往她腦袋上拍。
雲簡忍俊不禁：「阿槿好眼光，那是不錯的琴呢，雖然有些年頭了，」雲簡目光離不開鋼琴，笑容中又帶些苦澀：「我像阿槿這麼大的時候，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它。」
代楓的目光在雲簡臉上停留了一會，試探性的問「這琴……」
「這是我用過的琴……」雲簡轉開目光：「其實，那邊幾架也不錯，我還有時間，可以帶你們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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