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再也回不來了

第86章她再也回不來了

「找什麼呢？」秦錦寅察覺到了蘇楓雪的舉動，問道。

「你不覺得方冬菡這麼賣力，是為了演給某人看的嗎？這個某人是你和端木將軍的可能性不大，那會是誰？」蘇楓雪與他討論：「會不會是那位所謂的『貴人？」

秦錦寅笑了笑：「既然是『貴人』又怎麼會親自露面？不過你猜測的也有些道理，方冬菡這番舉動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她這番做派，就算要討好的不是『貴人』本人，也會是『貴人』需要拉攏的人。」

「會是誰？」蘇楓雪的視線在圓形戲院二樓的所有雅間露台上掃來掃去，總覺得每個雅間後面都藏著一個可疑之人。

秦錦寅失笑，用摺扇在她的肩膀上敲了一下：「何必著急？就算現在這人不露形跡，到了晚上他也會露面的，不用如此刻意去尋找！」

「晚上？」蘇楓雪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說，這個人晚上會出席『中秋節文會』？」

「『中秋文會』可以說是文人間的一次盛會了，可以在眾多文人之中露臉，不會有文臣願意放過這個收攏人心的好機會的。」秦錦寅微笑著說道。

明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蘇楓雪還是故意問道：「為何是文臣？難道就不能是武將？」

秦錦寅朝端木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你當每個武將都像他這樣不務正業，專喜歡賣弄文采裝風雅？大部分武將都不耐煩跟酸腐書生打交道，讓他們來參加文會，他們寧可扛著沙包徒步跑上五十里！」

「喂喂喂，不帶這樣蔑視我們武將的啊！」端木措雖然看戲看得專註，卻也全然沒有把蘇楓雪和秦錦寅當成透明人看待，卻是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扭頭，不滿地看著秦錦寅：「別人我不好置評，但我們端木家的武將，可從來都是能文能武的。」

秦錦寅挑眉，懷疑的「哦？」了一聲。

端木措道：「不信？不信我晚上『中秋文會』上拿個名次給你瞧瞧！」

秦錦寅搖了搖摺扇，不咸不淡道：「拭目以待！」

「先說好，我要是真拿了名次回來，你待如何？」端木措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秦錦寅第一次正眼看他，眉梢微挑，道：「你這是跟我討賞？」

這話可有點毒！

向來只有奴僕或是家臣才會向主子或是主家討賞，秦錦寅這麼問，端木措要是不夠機敏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機鋒，一點頭，可就算是只貶了身份。

好在端木措雖然看起來有些話癆、有些二，但腦子卻很是好使。

他「嗨」了一聲，笑道：「你剛才不是在跟我打賭么？既然的打賭，那自然要有賭注。我若真的在『中秋文會』上拿了名次回來，秦兄你打算付出什麼賭注呢？」

沒有用話套住端木措，秦錦寅也不以為意，收起摺扇，一下下用摺扇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敲打著，淡聲道：「那就要看『名次』這個詞如何定義了。第一名是名次，最後一名也是名次。以你臉皮的厚度，拿了最後一名還跑來跟我要賭注這種事情，你也不是干不出來。」

端木措被他噎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蘇楓雪一看這情形，不由問道：「啊？不是吧？端木將軍，你真干過這種事？」

端木措臉上表情很是古怪，不想承認，但又不願意撒謊，只能一揮手，含含糊糊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當年年少無知，年少輕狂，而且也是被那……那誰連累的，並非出自我的本意。……哎哎我說秦兄，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啊？」

「沒辦法，吃一塹長一智！」秦錦寅略有些譏諷地道：「也可以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端木將軍一句年少無知就想將往事揭過，可知別人還在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

幾句話之間，雅間里原本還算輕鬆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凝滯起來。

蘇楓雪看向秦錦寅，只見他臉上還帶著清淺的笑意，但眼中眸光卻是異常的淡漠冰冷；

她又看向端木措。這年輕英俊的將軍滿臉糾結，像是痛苦、又像是尷尬、竟然有些不敢面對秦錦寅的目光。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緣故啊？

蘇楓雪好奇死了，卻又不敢問。

最後，端木措一抹臉，道：「秦兄，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而相關的所有人都為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就算我姐姐也……」

說到這裡，端木措的眼中有恨色一閃而過，語氣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才道：「我姐姐當年什麼情況，秦兄你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為了此事，她不惜放棄了心中所念，嫁入皇宮。我們端木家也遵守承諾，多年來一直沒有逾越雷池一步。

秦兄，這樣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你還待如何？你以為只有你耿耿於懷，我這些年就過得輕鬆愉快？我為什麼捨棄京城的繁華執意去最苦最累的邊軍駐防？我以為你能明白我是在贖罪……」

秦錦寅淡淡打斷他的話：「你們付出的這些，可以挽回她的命嗎？」

端木措被他問得徹底卡住了，半晌，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回她的命，我亦不惜！可是……」

「可是不能？所以，不論你們付出什麼，她都回不來了！」秦錦寅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漆黑的眼眸中已經恢復了清明：「端木措，以你的聰明，不難猜到當年的事並非偶然，是有人一步步設計，把我們統統都誘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如果不是她，我們這些人都將成為他圈套中的犧牲品。如果這人的計謀得逞，我們這些京城世家的繼承人統統死個乾淨，你覺得剛剛立國的大齊要經歷怎麼樣的一番腥風血雨？她，不僅是救了我們，還救了整個大齊……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那個在幕後設下如此惡毒圈套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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