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竇初開
秦飛問道:「你們家有紅糖嗎?」
「紅糖?那個沒有。」青楊都忘了紅糖什麼味,哦不,準確的說,是忘了甜是什麼味。
「沒有就算了,你們家炭盆呢?我挑些木炭出來,你拎進去給你二姐烘頭髮。」想著她頂著濕漉漉的頭髮,不病也得病了。
好在沈家的東西不多,青楊也經常幫家裡幹活,家裡因為要烘筍乾,制了好幾個炭盆。
其實就是陶盆,裡面擺上燒紅的木炭,就能用了。
青禾換下濕透的衣服,頭髮用一塊乾淨的帕子包起來。
沈家人衣服都少的可憐,就她的可能還多一些,都是過世母親留下來的,以前大姐還在家裡的時候,最愛做針線,給家人改衣服。
相比大姐的好手藝,青禾的針線活,實在是拿不出來。
「二姐,我給你送炭盆,能不能進來?」青楊用火鉗夾著炭盆站在門口。
青禾趕忙拉開門接過,朝外撇了眼,「那個……秦家哥哥呢?」
「我在這兒,你若是換好了衣服,就趕緊過來把薑湯喝了,你家沒紅糖,不過這也不是很苦,我煮了半鍋,等你家兩個哥哥回來,也能喝上一碗驅寒。」
秦飛捧著一隻粗瓷大碗,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其實他長的真挺好看,比她家兩位哥哥都要好看。
「謝謝你,我自己來。」青禾把炭盆放好,便又伸手去接薑湯碗。
「你別拿,這個剛出鍋的,小心燙著手,不過也得趁熱了喝。」秦飛將碗擱回堂屋的大桌上。
「你身上也濕透了,要不然我找哥哥的衣服給你換下?」青禾覺得此人真是細心,很少有男生這麼細心的了吧!
「不用。」秦飛笑的靦腆,「待會我就得回去了,反正也得濕透,換了沒用。」
他一個年輕男娃,要不是為了躲雨,是萬萬不會進來的,給人瞧見了,定會說閑話,他是不怕,但青禾是女娃,對她不好。
青禾心裡挺過意不去,飛快的喝下薑湯,把頭髮盤起來,「我去給你炒兩個菜,你吃了飯身上熱乎,才好趕路。」
說完,也不等秦飛拒絕,就繫上圍裙去了廚房。
桌上,她剛剛摘回來香椿還滴著水。
切碎的香椿加入攪拌好的雞蛋液,再加香蔥,下菜油鍋里煎熟,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做出來,就已經是香飄四方。
青禾又做了一道酸菜鮮蝦湯,加了干辣椒。
她現在才曉得,這裡的干辣椒真是貴,今年她得多種一些,省得去買了。
兩道菜,再加她昨兒蒸好的雜麵饅頭,放在水鍋里重新蒸一遍,用手一摸饅頭表面,乾爽有彈性,就是熱好了,跟剛出鍋的一樣。
「秦大哥,你快過來吃飯吧!青楊,你也來。」青禾從廚房探出頭招呼他們。
秦飛走進來,笑的酒窩更深了,「真香,妹妹廚藝好,我今兒可是有口福了。」
「這也算不得什麼,你救了我家哥哥,我們還沒正式謝過你呢!對了,聽說你要定親了,回頭我定要送份子禮。」青禾收拾了灶台,就坐在灶洞後面烤火,懷裡抱著個籮筐,裡面是青楊的衣裳,二哥穿小的,改了給他穿。
「咳咳!」秦飛被酸湯嗆著了。
青楊木訥的看他,心想這位大哥好奇怪,吃飯比他還笨呢!
秦飛咳了兩聲,終於能說話了,憋著一張俊逸的紅臉,看向小青禾,「定親的是我大哥,不是我。」
青禾尷尬了,小臉被火光燒的通紅,「那……那我也得送賀禮,吳家姐姐,我也是認識的。」
秦飛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心裡嘆息,這小女娃虧的太狠了。
小臉蠟黃不說,頭髮也是枯黃的,那小手跟雞爪差不多。
秦飛匆匆吃了兩口飯,身上有了熱乎勁,就頂著草帽走了。
他走了沒多久,沈青柏跟沈青楓就回來了。
兩人也是被淋的透心涼,但他們帶著的背簍,都裝滿了新鮮的茶葉,沈青柏還扛著一根竹子,回來給她做鍋刷的。
「喲!小妹還熬了薑湯呢!連飯都做好了。」沈青楓匆匆跑去換下濕衣服,就鑽廚房來了,沒辦法,他也不是鐵打的,他也冷的臉色發白。
沈青柏把那兩個簍子拿起來,倒在竹匾里,在炒之前,要把水份控干,等弄好了,他也換了衣服,進了廚房。
沈青楊正跟二哥吧啦吧啦說著秦飛來的事,又說二姐也出去淋濕了。
沈青柏接過妹妹遞來的薑湯碗,面色不好,「小妹,你是女娃不能淋雨,以後可不能再出去瞎跑,有什麼活,我跟你二哥都能弄好。」
「曉得了,這不是待在家裡悶的慌,給自己找點事做嘛!」
沈青楓湊過來,嬉笑道:「大哥,你還不了解咱家小妹嗎?她是閑不住的性子,不過咱們真得好好謝過秦飛,他今兒又救了小妹一命呢!」
「不是說他要定親了嗎?回頭包一份大禮送過去,也就是了。」
不得不說,沈家兄妹都想到一塊去了。
「青柏!青楓!」有人在外面叫門。
「汪汪!」小黑搖著尾巴,激動的叫了兩聲,可惜它年紀太小,叫聲沒什麼威懾力。
「是大嘴的聲音,我去瞧瞧,」沈青柏放下碗,站起來就要出門。
「大哥,把蓑衣披上,別回頭又弄濕了。」青禾叮囑他,家裡在衣裳不多,再弄濕了,可就沒得換。
想到之,她扯著沈青楓的胳膊,「二哥,你在堂屋搭個架子,回頭咱們擱家裡晾衣服,用竹子做,可以拆卸的那種,移動衣架。」
「你畫個樣子,我去做,剛好家裡還有幾根竹子,閑著也是閑著。」
「用三根竹子就成了。」青禾想著前世售賣的可拆卸衣架,用的時候搬出去架上,不用了搬回家,也不佔地方,只不過人家用的是不綉鋼,他們只能用竹子。
沈青柏從外面打個轉就回來了,就這麼一會,蓑衣就濕透了,往下滴著水。
他將蓑衣取下來掛在廊檐下,在門前跺了跺腳,才走進堂屋,「老二,你這是做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