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兩銀子
「來人。」陳思圓開口。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侍衛。
侍衛到來，跪在地上，「大小姐。」
陳思圓看著他開口，「把看到的說出來。」
侍衛起身，看向綠兒，「這個月，綠兒一共離開陳府十八次，有十次去了月牙泉。」
綠兒聽到這話，臉色煞白。
她猛地轉過臉看著侍衛，「你可不要亂說。」
陳思圓笑了起來，「本小姐記得月牙泉有個長的好看得小生，叫什麼來著？」
「叫長生。」春蘋開口。
「對，就是這個叫長生的，人長的好看，可惜家道中落，最後只能淪落為奴，可惜了，人長的俊俏，年紀又剛剛好，如果到藝館為奴，我聽說那裡有很多喜歡這個風格的老女人。」
綠兒跪在地上，身子有些搖晃。
陳思圓頓了頓道，「我還聽說，他為落魄前，曾經和費城一戶大人家的小姐有了婚約，後來......」
綠兒瞬間臉白如紙。
她的過去到底大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刻，綠兒害怕了，連忙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大小姐，我說，我說。」
陳思圓一個眼神看過去，她立刻開口。
「是趙姨娘給我五百兩銀子，說是只要這件事情辦好了，就會給我賣身契，還會......」
「還會給大把的銀子，讓你帶著你的情.郎一起遠走高飛？」
綠兒再也不敢有自己的心思了，她只能不斷的磕頭，求大小姐饒了自己。
她被大小姐發現，自知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她只希望不要連累長生，這時她坐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溫暖。
「好，很好。」陳思圓笑了。
王立立刻把紙筆送到綠兒跟前。
綠兒抬頭看了一眼，什麼也不說，直接把剛才的事情寫下來。
並按了手印，然後兩手捧著抬起，自己又不斷磕頭。
春蘭將紙拿過來送到了陳思圓的身邊。
陳思圓看了一眼，交給春蘭保管。
幾步來到綠兒跟前，將一個小瓶子放在地上，「這裡面是毒藥，你喝了她，我不會為難長生。」
綠兒雙手顫抖的捧著小瓶子，看了一眼陳思圓，什麼都沒有說，直接仰頭喝了。
很快，綠兒嘴裡流血，她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
最終，她連閉眼都不曾，一直睜著眼睛看向陳思圓的方向。
「大小姐？」王立看向陳思圓。
「拖出去。」
「是。」王立身上的傷剛剛處理過，後背還有很多血跡。
他就這樣一路拖著死了的綠兒離開陳家。
春蘋扶著大小姐進屋。
春蘭留下來處理院子里這些人。
她知道不能換掉整個院子里的人，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們不敢再有二心。
「在暖居做事，需遵守暖居的規矩。」春蘭目光看過在場的幾人，開始立威，開始講規矩。
他們都是暖居的傭人。
今天的事情讓人寒心，也看清楚事實。
春蘭走過他們每個人的跟前，緩緩道，「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的主子是大小姐，不是外面的阿貓阿狗，再有下次，你們就可以到地府找綠兒作伴了。」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誰敢說什麼，紛紛應聲。
春蘭臉色再次冷了一分，「在暖居里做事，便是暖居的人，只要你安安分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做的好了有賞。」
聽到這話，眾人心頭一松。
「大小姐最痛恨吃裡扒外之人，只要你表現得好，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這話是真的，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行了，沒事都散了，等會兒你們到賬房那裡每人領五兩銀子。」
「是。」眾人明白五兩銀子是因為五板子的緣故。
頓時，他們覺得自己賺了。
原來還覺得大小姐心狠手辣，原來也是一個好主子。
這時，屋裡，陳思圓洗漱一番，躺在床榻上。
今天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春蘭處理好院子里的一切，來到跟前，「大小姐，都處理好了。」
「嗯，你們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春蘋沒有忍住，「大小姐，何必放了綠兒。」綠兒不是真正的死了，她會在今天半夜醒過來，身邊還有大小姐讓王立留給她的五百兩銀子。
「她也是個可憐人。」陳思圓說了這話，緩緩閉上眼睛。
春蘭和春蘋看到這，只能先離開。
他們不明白大小姐為什麼放過綠兒，既然做了，自然有這麼做的用意。
他們離開后。
陳思圓忽然睜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她起身摸著每一個地方。
證明自己真實地活著。
就在今天，她從綠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她調查過了，長生對綠兒並不是真心的，她這麼做，只是讓綠兒看清楚事實。
有的時候，你真心的付出，未必會有相同的回報。
希望綠兒能以一個死人的身份看清楚事實。
......
翌日。
陳府的丫鬟子們，一個一個早起。
昨天經歷的事情在每個人的腦子裡都生了根，想忘也忘不了。
很多人，很多事，他們看到了，也當做沒有看到。
如同，陳凡和陳鑫在老夫人夏居門外跪了一個晚上，祈求老夫人不要送趙姨娘去莊子。
趙姨娘也是鬧騰了一個晚上。
可惜，這都不能讓老夫人改變決定。
後來，老夫人一直沒有出現，陳凡和陳鑫兩人送趙姨娘離開。
趙姨娘離開的時候還到了老夫人跟前磕頭。
夏居的門一直關著，趙姨娘上演苦情戲也沒有人看。
等到他們母子三人離開，陳府的丫鬟婆子們都鬆口氣。
老夫人在陳家的地位沒有人能比。
昨天老夫人的態度明確，陳思圓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趙姨娘再有能耐，也只是一個下人，不是主子。
昨天他們都被打板子，現在還疼，但大夫為他們開藥，他們每個人都領了五兩銀子作為補償。
經歷這些事情，他們的心漸漸沖著大小姐靠攏。
他們都聽說了，暖居的丫鬟遇到困難可以去找大小姐幫忙。
誰不會遇到問題，碰到豪氣的大小姐，他們自然願意。
這些年，他們在陳家做事，看都清楚。
趙姨娘吃的好，穿的好，戴的好，全都是大小姐的功勞。
每年北城文家一箱一箱的寶貝送過來，全都落在了趙姨娘的手中。
只要大小姐手裡隨便流出那麼一丟丟，也夠吃喝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