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對不起都怪我
那些人都是拿槍開戰的，不是恐怖分子又是什麼？
兩個保安奉了大隊長之命在路邊守著那幾輛車，看見一輛車子飛速沖了過來，而那急轉彎和急剎車的場面將兩人嚇了一跳。
大晚上的，他們也沒有看清祁夜開的是迷彩色的路虎，還有那個軍用車牌，更沒有看清他身上穿著的制服，只以為他是果林的人。
祁夜衝出去很遠，聽到兩人的聲音，急急的剎住，轉身一看，見那兩人穿的是小區保安的制服。
祁夜問：「你們是『碧苑』小區的保安？怎麼會在這裡？」
「啊？你是警察？」借著淡淡的月光，兩個保安眯著眼睛認真的看清了祁夜身上的制服，有些驚訝過後，便解釋道：「果林里的恐怖分子是從我們小區翻牆出去的，我們一路追到這裡的時候，沒想到他們會突然朝我們開槍，幸好我們反應快，躲過了那子彈，不然我們肯定都掛掉了……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自己就槍戰起來了，後來又來了兩輛車，將前面的那幫人追到果林里了。」
儘管那保安說了一大堆的廢話，不過祁夜卻從中確定了心中所想，肯定就是冷澈帶人來救楚空空，卻在這裡被人伏擊了。
「從『碧苑』翻牆出來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女人？」祁夜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兩個保安問。
一個保安搖頭，表示沒有看清楚；另外一個保安沉吟了一下，說：「好像，是有一個女人……天太黑，看得不太清楚，不過似乎看著有一個人的模樣像是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
祁夜心裡警鐘大作，轉身就往果林衝去，仿若一隻黑豹在夜裡奔跑。
楚空空被冷澈帶著往北面跑去，而小北和阿三則往另外一個方向跑，還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將那些人引開。
可是對方顯然很聰明，他們有十來個人，兩三個人一組，往四個方向追去，所以小北和阿三想將人全部引開那是不可能的，反而讓自己的人力分散了，都被他們追著打。
「空空，再堅持一會兒，我已經打電話讓人過來了，相信他們很快就到了的。」冷澈拉著楚空空一邊跑一邊說。
楚空空雙手被銬住，跑得很艱難，反而覺得自己這是連累了冷澈。
「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先跑吧，不要管我。」楚空空喘著粗氣說。
媽的！都說有困難打110，可是110總是不能在人民群眾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出現，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們才會來收場。
楚空空在這時想起了祁夜。
他今天身穿一身筆挺制服，高大威武，英俊無比，幾乎是所有少女心目中英雄的形象。可是，她有危險的時候，這位英雄，他在哪裡呢？
被那個女人一個電話就叫走了，此時是不是正沉浸在那個女人的溫柔鄉里？
「快蹲下……」冷澈拉了一把有些心神恍惚的楚空空，急聲說道。
槍聲在身後響起，帶著一股勁風在耳邊掠過。
一連幾槍，楚空空跟冷澈在地上翻滾著躲避子彈，猛然身子被冷澈推了一把，她聽到輕微的「噗」的一聲。
楚空空身體緊繃，心頭一陣鈍痛。
那個聲音雖小，可是她耳力好，聽得真切，並且這個聲音她並不陌生……那是子彈穿過皮肉的聲音。
「澈……」楚空空失聲叫了出來，「你怎麼樣？打中哪裡？」
「我沒事兒。」冷澈聲音明顯弱了幾分。
「怎麼可能沒事兒？快給我看看！」楚空空眼眶有些發熱，喉嚨發緊，說著雙手去拉冷澈。
與此同時，警察已經追了過來，正與朝楚空空他們射擊的兩個人對弈，而亂槍之中，好幾發子彈又朝他們這邊而來，楚空空避閃不及，大腿上中了一槍。
「空空……」
祁夜趕過來時，見到楚空空被冷澈背著跑，光線黑暗中，只隱約看到楚空空大腿上黑乎乎的一片……
冷澈是左肩膀受傷，左手抬不起來，將楚空空背著時，只能用右手捧著她的臀部，防止她掉下來。
楚空空大腿中槍，手上又帶著手銬，就像一個廢人一樣趴在冷澈背上，心裡難受得仿若刀割。
「你讓我下來自己走吧，我能走。」她喉嚨發堵，在冷澈的耳邊低聲對他說道。
楚空空不敢亂動，怕一動，兩個人都摔。
冷澈肩頭中槍，她趴在他背上，鼻尖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兒。
他咬著牙只管往前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楚空空的話，並沒有停下來將她放下。
「你別逞強了，放我下來吧！你肩頭中槍，都還能背我那麼遠，我傷了一隻腳，也照樣能跑很遠。」
楚空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往下滑，而冷澈扶在她臀上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她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越是這樣，楚空空越覺得心裡難受。
她才是老大，怎麼老讓手下的人這樣捨命護著？她這個老大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難怪虎子和皮子會不服她的領導。
冷澈腦門上冒著大滴大滴的汗，浸進了眼睛里，模糊的視線，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楚空空帶離這樣，保護好她，不能讓皮子的人追上來。
繁茂的樹葉擋住了視線，淡淡的月光傾瀉而下，卻被枝頭的樹葉擋住了，冷澈看不輕腳下的路。
身後突然傳來了祁夜的聲音，又急又憂，「空空……」
冷澈身子僵了僵，腳下被一顆小石頭絆住，一個趔趄，身子栽倒在地。
「唔……」
楚空空和冷澈兩個人都發出痛苦的悶哼。
祁夜看到前面的兩人栽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幾下，連忙飛奔到楚空空身邊，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去檢查她的大腿，手觸上去，黏糊糊黑乎乎的一片。
「唔！」楚空空被祁夜按了一下傷口，又忍不住低哼了一聲。
流血過多，她腦袋暈眩，人有些恍惚，微弱的呼吸里，鼻端縈繞著一個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