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比我更絕
「是。」
匣子里只有幾張泛黃的紙,是如今聶府的地契,本來是作為她的陪嫁品,可聶瀚學帶著其母早早便搬了進去。
她垂眸看著掌中的地契,冷笑著道:「傳我命令,派一支精衛隊去給我抄了聶家!」
侍女瞪大眼不可置信,精衛隊可是白家訓練出的最強的一群護衛,連皇室都為之眼紅。
按照白凝安從前的性子,可能會去找聶瀚學談談,也有可能逃避后兀自黯然神傷。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以往優柔寡斷的三小姐出手竟如此狠厲果決。
她領命下去,而此事很快驚動了白家一些長輩,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覺得白凝安年紀太小,太過意氣用事。
聶府。
約莫二十名身著白袍,服飾統一的男子魚貫而入,緊接著勢如土匪的燒殺打砸。
精衛隊十分盡責,半個時辰不到,聶府內便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被連根拔起的名貴草木亂七八糟的倒著,亭台樓榭處還燃著大火。
聶府此時只有聶母在,六七十歲的老婦賴在地上又哭又鬧,撒潑耍賴,精衛隊愣是沒看她一眼。
但這動靜卻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如今聶瀚學還在四皇子府上,前幾日謠言散播的順利,心情十分舒爽,還特意帶了厚禮去拜訪結交。
收到家僕的消息,聶瀚學火急火燎的趕回府,聶府的牌匾被砸,一見這滿目狼藉,差點沒發瘋。
「兒啊!」
聶母見他回來了,鼻涕眼淚橫流,哭嚎著就要撲上去告狀,卻被聶瀚學一把推開。
他眼睛猩紅,不顧聶母摔倒,徑直朝自己書房走去。
四皇子顧衡也跟著來了,見狀譏誚不屑的笑笑。
書房裡滿地碎瓷片和被撕毀的字畫,還有一些零碎的擺件,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聶瀚學一陣肉疼,這些都是白凝安從前送的古董字畫,不少都是價值連城的孤品。
他平日將這些東西作為結交王公貴族的敲門磚,包括他今日送給四皇子的,也是白凝安曾經贈予的。
而如今,被毀的一件不剩。
聶瀚學暴怒,氣得眼睛都紅了,拿了劍就準備去砍人。
但精衛隊的強悍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儘管他繞后偷襲,對方回身一拳便將他打趴下,甚至還有牙齒碎裂的聲音。
侍衛長面無表情:「聶尚書,我家小姐讓我通知您,從現在起,您可以帶著您母親滾了。」
「你們是白家的人!?這裡是聶府,該滾的是你們這群雜碎!回去告訴白凝安那個賤貨,別欺人太甚,否則……」
「否則你想怎樣?」
一道清越的女聲打斷他的話,如兜頭澆下的冷水,讓聶瀚學身軀一顫。
白凝安走進來,氣場凜然強勢,目光清寒凌厲。
而聶瀚學也只愣了一瞬,見是她過來怒意更盛。
「白凝安,誰給你的資格讓這些雜碎來我聶府搗亂,我警告你,立即把你手底下這些狗牽走,不然我多的是法子弄死你。」
「你聶府?」白凝安嗤笑一聲,將幾張地契甩到他臉上,「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聶瀚學臉色一僵,還沒來得及開口,聶母卻先拄著拐杖沖了出來。
「小賤貨,你怎麼和我兒子說話的,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聶母聽不得旁人說聶瀚學半點不是,但這不是出於親情的維護,而是自聶瀚學當上官后的優越感。
白凝安皺眉打量了她一眼,聶母是從鄉下來的,平日便是出口成臟,貪婪無比,和市井潑婦沒什麼兩樣。
她甚至懶得理聶母,不過一介賤民,想殺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儘管她此刻沒接茬,聶母依然不放過她:「虧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倒好,四處找男人也就算了,還敢讓人來鬧事。難怪天生一副賤骨頭,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
「娘,您閉嘴!」
聶瀚學驚恐的呵斥,臉色難看,拿著紙張的手止不住顫抖,心虛無比。
白凝安不屑:「看到地契了?這裡姓白,不姓聶!我自己的地盤上,我就算不高興放把火燒了整個宅子誰又管得著?」
聶瀚學低垂著眼,臉色難看,他是說什麼也不想走。
聶母更是不同意,直接翻臉:「呸!死丫頭,你要不要臉,送了人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地契在我這裡,那便是借。當初是我心善可憐你們,但現在,你們敢賴著不走試試?」
話音落下的瞬間,白凝安的人暗自拔出了手中的劍,眼神冷的讓人發毛。
偏偏聶母是個不知死活的,聶瀚學急忙呵斥:「娘,您別說話了!」
他又看向白凝安,放軟了態度:「凝安,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她張了張唇,吐息冰冷:「你比我更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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