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神心是禁忌
白凝安譏誚戲謔的望向他,她聲音不小,一屋子的人都隨之看向了白遵。
一提到賭約,幾個同白遵不和的族老都幸災樂禍,等著看戲。
白遵身子一顫,僵在原地不敢再動,一時間逃避不得也只能硬著頭皮應對白凝安:「我去哪兒輪得到你管?況且賭約可沒規定期限……」
「所以,四叔準備鑽空子耍賴?」白凝安直接打斷,笑意盈盈的眸子里透著強勢。
借口就這麼被戳穿,他心下一緊,只覺難堪,可這麼多人盯著,想抵賴都難。
沉默中,站在白遵身邊不遠的一名中年男人端著長輩的姿態,突然開口:「凝安啊,看在林叔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白凝安抬眼看去,瞬間目光緊鎖。
林元,白遵身邊咬人最凶的一條狗!
他在白家是管賬先生,地位不低,暗地裡不知幫白遵幹了多少齷齪勾當,前世也是有他幫忙,白遵才能那麼順利的搬空白家的資產。
林元此刻正笑眯眯的望著白凝安,一雙精明下暗藏陰險的老眼,料定憑自己在白家的身份,她一定會給自己面子。
白凝安眼中戾氣一閃而過,眉心輕佻,沖他冷嗤:「林元,你也就是我白家養的一條狗,我憑什麼給你面子?」
說完,也不顧林元臉色難看,扭頭望向顧淵旭道:「我有一不情之請,可否勞煩一下殿下邊上的人,幫我監督這次賭約實行。」
她深知自己叫不動白遵,但有顧淵旭的介入就不一樣了。
整蠱是其次,憑著這次丟臉減損白遵的威望才是最重要的,祖父需要一段時間休養,她必須穩住白家。
這次賭約實行過後,估計白遵得有段時間不敢見人了。
而顧淵旭豈會不知白凝安心思,眸子眯起,顯然有一絲不悅,「膽子挺大,敢把主意打到本王的人身上了。」
白凝安心虛的笑笑,本以為顧淵旭是不同意了,誰知下一刻便聽到一聲命令。
「去。」
她以為這是叫自己,可抬眼卻見顧淵旭盯著任舟,心下一喜。
而任舟還沒反應過來:「啊、啊?」
收到顧淵旭如同看白痴的眼神,他立即明白,只能苦著臉點頭應下,怨懟的看了眼白凝安,心下叫苦不迭。
居然讓他去負責監督那種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白遵最終被顧淵旭的人帶了下去,連林元都不敢站出來多說一個字。
若是惹了顧淵旭,就算他是皇子,顧淵旭都敢隨手抹殺。
白府門前一片熱鬧,原本要撤去的倚仗統統保留了下來,身子短胖,著裝暴露的白遵跨坐在馬上,聚集而來的人群沖他指指點點,其中時不時響起鬨然大笑。
任舟站的很遠,捂著眼不忍直視。
白遵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偏又不敢違逆顧淵旭的人,只能在心底瘋狂的恨著白凝安。
都給他等著,來日若不將白凝安折磨的生不如死,他誓不為人!
白凝安待在府內,閑坐庭院,對面是顧淵旭。
此刻四下無人,男人炙熱的眼神在她身上徘徊許久,始終一言未發。
氣氛逐漸凝固,白凝安被盯得心底發毛,之前她本是要走,卻被顧淵旭攔下。
「淵王殿下可還有事,無事我的話我就……」
白凝安身子都已經站起來了一半,顧淵旭終於開口道:「慢著,那個孩子,可有何處異於旁人?」
她無奈極了:「沒有,不知淵王殿下為何如此問?」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顧淵旭眼神極冷,恐怖陰寒的氣息在空氣中肆虐。
「你若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又怎會想到利用自身血液救人?」
白凝安心下一緊,完了,這妖孽對妖神心了如指掌,她竟然大意了。
妖神心對世人的吸引力大的恐怖,這個秘密她必須藏好,否則極易招來殺身之禍,前世便是如此。
她不知道的是,妖神心是皇族傳承,只有皇室的人才能生出擁有妖神心的孩子。
白凝安對顧淵旭始終戒備很深,他知道了南霜體內有妖神心,那麼他會想做什麼?
正在她心下忐忑之際,男人的下屬上前低聲和他說了句什麼,只見顧淵旭忽然站了起來,俯身捏住她的下顎,強勢地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白小姐,你現在不想說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把嘴裡的秘密都吐出來。」
還未等白凝安反應過來,男人便已經甩手而去。
好半晌,她才緩緩鬆了口氣,可心下愈發擔心,顧淵旭一次比一次更難纏。
若有下一次,她完全不知該怎麼對付這個男人。
兩三天晃眼而過,白凝安搬回了原來的住處,閉門不出休養,她退婚一事因白遵那次出醜而傳遍整個京都,連皇室都聽到了風聲。
但傳來傳去,卻變了風向。
白凝安聽著侍女彙報府外的事,秀眉微蹙:「聶瀚學親口說,退婚是他先提出來的?」
「正是,現在外邊那些民眾都在說您是……」
侍女欲言又止,不敢再說下去。
白凝安倒是無所謂,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言:「棄婦?」
侍女頭埋得更低,事實上,棄婦都是輕的。
如今白凝安的名聲,簡直被毀得一塌糊塗。
「不止如此,民間還有一些關於小少爺不太好聽的傳言……」
「來路不明?」
白凝安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如何能不明白侍女這話都是往輕了說的,外面恐怕直接罵野種,甚至還能更難聽。
大人之間的恩怨,聶瀚學居然要牽連到一個孩子的頭上。
她自己也就算了,白南霜是她的底線,絕不容許被任何人觸及!
白凝安眼底閃過凜冽的殺意,扭頭吩咐了一句:「把我桌上的雕花匣子拿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