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醫治的代價
她眼神有一瞬的閃躲:「一張臉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白凝安,你再搪塞本王一句試試?」
顧淵旭一向耐心極少,狹長深邃的眸子眯起,迸射出一抹危險的光。
連白家眾人都為她捏了把汗,要知道顧淵旭生平最不喜有人忤逆欺騙,白凝安如今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果然,一隻修長如玉的手突然扼住了她的脖頸,冰涼的沒有絲毫溫度,白凝安只覺寒意漫上背脊,彷彿全身血液凝結。
南霜絕不能暴露,也不能和這麼危險的男人扯上關係,她強行穩住心神,仍是否認:「不管南霜是不是聶瀚學的孩子,都和淵王你沒有關係。」
男人冷笑,五指收攏:「等本王查出來,有沒有關係就不是你說的算了。」
窒息感傳來,白凝安心下一緊,快速思索著應對之策,誰知那邊白絕鳴突然嘔血,蠟黃的臉毫無人色,病情急轉直下。
「祖父!」
白凝安瞳孔驟縮,一把拍開顧淵旭的手,火急火燎去查看白絕鳴的病況。
男人眉宇微皺,掃向床上的老者,淡漠的目光有一絲波瀾。
「讓開。」
白家一眾人圍在床邊,越急越亂,聽到男人冷冽的聲音連忙讓道。
顧淵旭搭脈診斷,臉色凝重。
「病情惡化,白老的身體,幾乎油盡燈枯。」
眾人臉色難看至極,有急的團團轉,也有偷偷抹著眼淚,更有甚者跪下懇求顧淵旭再想想法子的。
而這時無人注意到白家四叔白遵進來了,他先前撞見孟伊雪哭哭啼啼的離開,了解情況后準備來找白凝安質問,卻剛好聽到顧淵旭那句話。
頓時,算賬什麼的都顧不上了,身子僵在門口,眼中興奮難掩。
等了那麼多年,那老東西終於要死了!
整個白家,除了老爺子和幾個族老,便是他地位最高。
當年這麼多小輩里,白絕鳴偏生就看好白凝安一人做繼承者。那麼接下來,只要他解決了那個小禍害,白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凝安聽聞,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問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油盡燈枯,死也正常。」
顧淵旭向來直白冷血,半分委婉都沒有。
氣氛沉重壓抑,白遵見機剛要站出來,白凝安卻突然開了口。
「我試試。」
話剛出口,無數震驚的目光朝她投去。
就連顧淵旭亦盯著她,狹長深邃的鳳眼微眯,無人能看透他在想什麼。
白遵斂去眼中的陰毒,端著長者的姿態站了出來:「白凝安,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退下。」
白凝安注意到了白遵,眼中戾氣閃過。
前世,祖父死後白遵繼位,此人狂妄迂腐,掏空白家全數資產在外自立門戶,還去巴結和白家有世仇的青焰閣,換得名貴的丹藥。
那時的白家就只剩一個空殼子,所以聶瀚學才能那麼順利的滅白家滿門。
一個外人怎麼也抵不上族親的背叛讓人來得心寒,若說聶瀚學是主謀,白遵就是幫凶!
如今,她依然是白遵的眼中釘。
但有意思的是,這位四叔不喜歡她,卻對孟伊雪青眼有加,還曾一直攛掇她和聶瀚學在一起,方才要是他在,退婚就難了。
白凝安不慌不忙的朝他挑釁一笑:「這裡確實不是我胡鬧的地方,但更不是您能說了算的地方。」
「怎麼,你翅膀硬了?如今連長輩都敢不放在眼裡了?還敢和聶尚書退婚,誰給你的資格?」白遵極度不爽的盯著她。
白凝安分毫不讓:「我的私事,與四叔何關?」
「果然還是年紀小,自私自利。你但凡為家族考慮過一點,就不該這麼衝動行事!」
好一個為家族考慮!
她心下冷笑,只覺諷刺,抬頭仍是笑容得體:「四叔,您這麼激動做什麼?四叔這麼賞識聶瀚學,乾脆自己嫁過去好了。」
周圍似有若無的笑聲,讓白遵臉色發綠,怒到極點抬手就要扇她一巴掌。
如今白老爺子快不行了,白家就剩他權勢最大,白家哪個小輩對他不是恭敬萬分,如今一個失了勢的醜八怪,竟敢這麼和他說話?
此時,男人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動手試試?」
那帶著殺氣的目光,讓白遵嚇得渾身一顫,觸電似的縮回了手。
顧淵旭開口,白遵就是有再大的火氣都得憋著。
男人看向白凝安,「確定要試?」
他問的突然,白凝安不禁一怔,旋即堅定的點頭。
「是。」
「不可!」
白遵急忙反對,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絕不允許白絕鳴有一絲一毫存活的可能性!
「連淵王殿下都沒把握,你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又能做什麼?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白凝安眼中戾氣愈發濃重,白家其他人都還坐在這裡,他就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
「四叔倒是博學多識,那你有能治好祖父的法子?」
白遵一噎,旋即瞪著白凝安,這死丫頭還敢將他一軍!
見白遵拉著老臉說不出話,她嗤笑:「那您讀書這麼多年,豈不是還不如草包?」
白遵拚命壓下怒火,眼底涌動著陰毒的光:「白凝安,你執意要治是吧?好,我不攔你!倘若你失敗,你也該為自己的年少無知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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