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借刀殺人

第416章 借刀殺人

喬弈緋唇角勾起,話鋒一轉,「你有這般姿色,在太子身邊的位置應該不低吧?」

假妙雨眼神閃了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都到了這份上了,再隱瞞就沒什麼意思了。」喬弈緋憐憫地望著她,「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又怎捨得讓你去送死?」

假妙雨瞳孔遽然一縮,死死地盯著喬弈緋,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一個窟窿出來,「你胡說什麼?」

「身為同性,我了解女人,提到心愛男人的時候,眼裡的那種光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喬弈緋搖頭輕嘆,「你可真傻,你以為男人是真的愛你,其實他不過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假妙雨身體劇烈地顫抖,緊緊咬住嘴唇,過了一會,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彷彿支撐她信念的東西轟然倒塌,對喬弈緋的恨意卻洶湧而來,「你有什麼資格說太子殿下不愛我?」

果然如此,喬弈緋驚訝道:「不會吧,我只是詐一詐你,你還真承認了?真是太子派你來的?」

假妙雨忽然詭異笑起來,「我也是詐你的,我怎麼可能認識太子?你這種小伎倆,怎麼可能騙得過我?」

喬弈緋臉色微變,卻不再追問,而是起身就往外走,就在假妙雨以為她無功而返的時候,她忽然回頭莞爾一笑,語出驚人,「其實在你撫琴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了。」

假妙雨不屑冷笑,「戲法被揭穿了,就沒必要繼續了,你覺得還有意思嗎?」

喬弈緋目光鎖定她血跡斑斑的手,好心道:「你指甲上的蔻丹鮮紅潤澤,只有宮裡的鳳仙花,加上苗疆特有的象牙海棠,才能調製出這樣鮮艷純正的顏色,這種東西有價無市,外面自然是買不到的,很不巧,我曾經在太子的其他女人手上見過,所以一開始就猜到了你的身份。」

假妙雨不敢置信,她不相信有人竟有如此可怕的洞察力和觀察力,僅憑指甲上的一點蔻丹就猜出了她的來歷?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人送她的時候,她欣喜若狂,這是寵愛的象徵,獨有的標誌,許久才從嗓子眼擠出一句明顯底氣不足的話,「他是真心喜歡我的。」

「呵呵!」喬弈緋忍不住笑出聲來,「太子送給殿下的八個女人,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蔻丹,你不願醒來,就繼續自欺欺人吧。」

假妙雨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但喬弈緋不理她,快步走出房間,來到隔壁,門沒鎖,一推就開了,秦湛果然正在看書。

「這麼晚還叫我過來,你倒是捨得折騰我?」喬弈緋抱怨道,卻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

秦湛抬頭看她,目光幽涼,「明明對她起疑,卻故意不提醒本王,是不是很盼著本王被刺殺?」

果然是這事,喬弈緋不以為然道:「原來你在生氣這個?你是誰啊?英明神武的鋮王殿下,什麼蛛絲馬跡能逃過您的眼睛?我能看出來的東西,你還會看不出來?想當初你連我用的脂粉都聞出來了,區區蔻丹算得了什麼?」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秦湛淡淡道。

「我什麼心思?」喬弈緋突然有些心虛,「我可是幫你審出了刺客幕後主謀的人,你可不要恩將仇報。」

今晚這些貴人都是左擁右抱,雲州官員還體貼地把他們看中的美人送到房裡去,秦湛雖然在外面高冷淡漠,但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興起?喬弈緋心裡根本沒底。

而且,秦湛居然真的不反對,這讓喬弈緋又氣又惱,莫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只是沒到烏鴉窩?

那美人姿色過人,又是歡場出來的,慣會誘惑男人,喬弈緋不敢保證,秦湛會不會和她顛鸞倒鳳?

雖然她的心被刺痛,就算氣他恨他,卻終究是放心不下,萬一那姑娘真的居心叵測,萬一秦湛陷身陷阱呢?

思來想去,她覺得親自去一趟秦湛房裡,確認一下那姑娘到底有沒有可疑之處?

看到那些明顯跡象的時候,喬弈緋幾乎在心底確認了,所以特意用反常的舉動提醒秦湛。

若是往常,秦湛召女人,自己這種沒有什麼容人雅量的人,早就鬧得雞飛狗跳了,今天卻如此寬宏大量,這樣的反常足以引起秦湛的警覺,秦湛若是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早死了幾百回了。

可是,秦湛劍眉緊皺,冷冷道:「你想驗本王對你是否專心,如果不是,就順便借刺客之手借刀殺人?」

喬弈緋心頭一跳,這種見不得光的小心思竟全被他看穿了,便低下頭,咬住唇,小聲道:「我以為我們心有靈犀,你會知道的。」

秦湛眉頭越皺越緊,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寒,這副模樣讓喬弈緋有些害怕,她存了小僥倖,一旦被秦湛發現,自然惱火,恐怕還會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居然爭風吃醋到置他的安危於不顧?

「你現在滿意了?」

喬弈緋又緊張又不安,抵賴是抵賴不了的,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認,頂著他如鋼刀般的目光,硬著頭皮道:「廣德侯和文寧伯都是兩個好色之徒,宴會上的時候,眼睛都恨不得長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也不怕丟人現眼,我是怕你近墨者黑嘛。」

「所以你就任由刺客來替你教訓本王?」秦湛眸瞳一片漆黑,語氣更是幽涼,「明知有異卻因私心故意不示警,你這女人實在可怕。」

「誰說我不示警了?我不是特意去你房裡告訴你了嗎?」喬弈緋一肚子委屈,「以你的酒量,怎麼可能喝幾杯就醉了?你當時根本沒睡。」

「如果本王當時沒有起疑,是不是死了也活該?」秦湛冰冷的臉色越發難看。

喬弈緋被他訓得不敢說話,低著頭一言不發,這才明白為什麼他會讓自己去審刺客,以他錦衣衛的手段,何需自己?不過是要自己當著他的面將心底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徹徹底底地暴露出來而已。

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可怕的男人!

喬弈緋知道此時狡辯並非明智之舉,越狡辯,越是難以收場,想到這裡,她一雙水眸染上霧氣,裝模作樣地用他的衣袖擦拭著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哀怨道:「你身份高貴,雖然現在對我好,可人是會變的,你將來正妃側妃侍妾一大堆,我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你,我的心從來就沒有安定過,就怕你哪天對我失去興趣,可是,我的身份連跟你表達不滿的資格都沒有。」

她的話半真半假,絕美的容貌越發楚楚動人,如嬌花照月,我見猶憐,看她這副模樣,本來對她滿腹怒火的秦湛實在狠不下心來,便側過頭去,不再看她。

喬弈緋繼續用他的袖子擦眼淚,哭得越發傷心,「人們都說男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女人唯有依附男人才能生活下去,所以你們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可從來沒有人在意女子的痛苦,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忍不了。」

「所以你就不動聲色,想讓本王步秦渤的後塵?」

秦湛畢竟不是普通人,短暫的心軟之後,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理智和清醒,冷峻的面容如披冰霜。

喬弈緋嘟著嘴,埋怨道:「殿下拿秦渤那等下流貨色自比,也不怕失了身份?」

秦湛冷冷地望著她,喬弈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秦湛收女人侍寢這種事,比秦渤也好不了太多,大概也屬於下流一類,他認定自己把他和秦渤歸為一類了。

「其實我剛開始也不是很肯定,所以特意去了一趟你房裡,否則你那裡正郎情妾意,我又何必去討人嫌?」之前的招數都不靈,喬弈緋轉換了思路,理直氣壯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女人一會的功夫,變了好幾張臉,秦湛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喬弈緋忙道:「我說的是季承,明明長了一雙那麼大的眼睛,卻跟擺設一樣,還不如我家金錢豹,說他是狗,都抬舉他了。」

外面的季承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奇妙就被鄙視了,重重打了一個打噴嚏。

喬弈緋見他油鹽不進,乾脆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以後我就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在你面前礙眼。」

秦湛終於瞥了她一眼,「你要走去哪裡?」

「天涯海角,哪裡都可以去。」喬弈緋說得大義凌然,氣呼呼道:「我知道經此一事,你不放心我,覺得我鼠目寸光,不識大局,心懷鬼胎,行,你看我不順眼,我走行了吧?」

喬弈緋說完就要走,身體卻被重重一拉,跌倒在他身上,他臉色越發難看,呵斥道:「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本王才說你兩句,你就甩臉子了?」

喬弈緋頭撞到他堅硬的胸膛上,惱怒道:「誰甩臉子了?難道我非得歡天喜地地看著你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才叫賢良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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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王妃是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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