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身後有眼
我一狠心,邁動腳步,迅速加速,沖鬼物防守最稀鬆的右手邊跑去。
這鬼物一動不動,咧開嘴巴,露出血糊糊的牙齒,嘴角咧到耳邊,特么的,這是老資見過的最恐怖的笑容。
它讓開了右邊,好像是要故意放行一般,但臉上那可怕的笑容說明這肯定是個大陷阱。
我專註往鬼物故意空出的右方看去。
那兒黑漆漆一片,黑暗之中,有一對對紅色亮光閃爍,讓我想到黑暗中的狼。
與此同時,還聽到呼啦呼啦的聲音,彷彿有很多隻千足蟲在爬行。
呼啦,呼啦.
這聲音聽得我毛孔全都站了起,渾身發緊,雖然看不清這一對紅光屬於什麼東西,但我預感到了恐怖。
根據聲音與高度來看,絕對不是狼,也不可能是蛇……
就在我迅速轉動念頭猜測時,那紅光越來越多,密密麻麻,重重疊疊,我心跳加速,呼吸急速。
爬在最前面的那一隻,己經出現在爬行鬼物身側,高度才不過半米,這是一隻火紅色的獅子。
放光的紅眼,嘴裡吐出如毒蛇般的長信,兩顆獠牙寒光爍爍,火紅的長毛,神態威嚴可怖……再看它身下,沒有腿與腳,而是如蚯蚓般粘糊糊的紅色身體,那身最外面是一層半透明的紅色皮膚,皮膚下面血管、血液、內臟都得看得見,。
同時,它身上還散發出火燒的焦味。麻蛋,這、這不是我夢裡的那種蟲子嗎?不過就是比夢裡的大上了十多倍。
這鬼東西,一看就知道絕不好惹,可怕的是,它還有還密密麻麻一大堆。
我轉身往走廊左邊跑去,左邊有一隻鬼物,但願鬼物後面沒有這可怕的怪蟲子。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肯定不會如願。走廊左邊的鬼物見我衝過來,臉上也是露出怪笑,讓開身體一側。握草,這邊也是一毛一樣的獅頭蟲子。
現在我才算看清楚,這看起來可怕的鬼物似乎是被後面的獅頭蟲子驅趕著前行的,這些蟲子似乎是鬼物的主人。
這鬼物與這些蟲子的關係,讓我想到一個成語,為虎作倀。這個成語語講的是被老虎吃掉的人,為化為倀鬼,甘心做老虎的奴僕,幫老虎騙來活人為食。
這兩隻鬼物與蟲子的關係,可能也就跟倀鬼與老虎的關係一樣。
在我思考之時,兩邊的鬼物與蟲子正在急速向我靠近。
右邊的鬼物離我只有三米了。左邊的,就只有兩米了,被鬼物撲倒,被蟲子大軍啃嗜,不過在彈指之間。
我忍不住痛罵自已,林東啊林東你可真是閑吃蘿蔔淡操心,這個時候是想這些的時候嗎?等你死了后不是有大把時間想問題嗎?奔跑吧,大兄弟!
我撒開腳丫子走近一扇門,我飛起一腳踹在門上——我可不想躲進鬧鬼的1302,現在可沒有心思抓什麼鬼。
保命是必選題,抓鬼是附加題。命沒了,啥都沒了。我還沒給我媽送終,還沒有親到玲瓏的小臉哩,可不能死。
按理來說,我身體在天牛蠱的潤養下,這一腳足可踢斷一棵大樹,這實木門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我一腳踹在門上,就跟踹在一堆棉花上一樣,被輕飄飄地就御掉了力道,我腳上完全沒有受力感,門上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這不正常,這門上被動了手腳,雖然形勢緊張,但我頭腦還是相當清楚的,我沒有再踢這扇門,而是退回到另一扇門,我沒來得及看門牌號,就運力抬腳踹去。
我這一腳用力沉猛,使出了比剛才那一腳更大的力道,腳在接觸門板時,我的腳脖子都震得生疼,期待能有與剛才不同的結果出現。
但是……表現如故。還是跟踢在棉花絮上一樣,腳底板毫無受力感。
剎那間,我更加緊張了,很明顯這些所有的門我都無法用強力弄開,只有1302我可以用鑰匙打開,可是……這走廊都這麼恐怖了,可以想見命案發生的房間只會比走廊更加可怕。
但情況危急,再遲疑兩邊的鬼物與那怪蟲就要抓到我了。我大步流星往1302退去,然後右手抓住鑰匙柄,陰寒的氣息自手指傳遍全身,就如大冬天觸碰到冰塊一樣,刺激得我頭腦更加清醒。
鑰匙里似乎傳來巨大的阻力,阻止著我繼續轉動,彷彿是裡面有東西十分害怕我跑進去。
我使出全身力氣轉動,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鑰匙里的彈簧慢慢滑動,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我額頭已被汗水濕透,心撲騰撲騰地跳動,整個世界似乎全都被消音了一般,我唯一聽到的就是自己心跳的聲音。
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千年,走廊兩端的鬼物與獅頭蟲,彷彿也變成了慢鏡頭裡的人物,一寸一寸向我移動。
現在就是時間的競賽,到底是我手速快,還是鬼物與怪蟲的爬速快。
如果是我手速快,我就能暫時躲過一劫。
如果是鬼物與怪蟲爬速快,我就會被它們撕碎。
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千年,又彷彿只過去了一秒鐘。
眼看著最近的鬼物,那如枯枝般的手就快觸到我的肩膀了。
突然聽到鎖里的晶元「咔噠」一聲脆響,我身體前衝撞在門上,門一把被撞開,裡面沒有任何阻力,就好像力道突然故意撤去了一樣,我幾乎摔倒在裡面,我雙手急促撐地,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雙手撐地倒立,雙腳往門上蹬去,
「嘭」的一聲。
門與門框緊緊地合住——門關上了。我聽到鬼手抓門的聲音,如有尖刀一刀刀刮在門板上一樣。還有拳頭砸門的聲音,我不確定這是鬼拳頭在砸門還是那怪蟲子撞擊在門上的結果。
雖然將危險暫時隔絕在門外,但是神經可沒有放鬆,在這個鬧鬼的房子里,絕對危機四伏。
我放下雙腳,弓著腰,如貓一般站在地板上,運起夜視眼打量四周。
在我的面前是一道通往二樓的樓梯,扶手欄杆是黑色鐵皮框架,樓梯是鐵框架上鋪木板,木板是淺灰色,樹木的紋理清晰可見,很詭異,有哪裡不對勁,但是我一時又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在我的左邊是客廳,沙發、茶几、電視,都與普通人家的客廳擺設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那沙發的顏色,如農村的大那紅底的花被單,這種是非常有年代感的紋理了,很少有人再用,給人的感覺很俗氣。我猜這大概是那個死去老太太的喜好吧。
我右手邊是餐廳,淺木色的桌子與椅子。桌面上擺著一些東西,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是什麼。
透過桌腿,能看到牆角堆著一些廢舊紙盒,還有些舊書。
左右兩邊沒有什麼危險。但我還感覺到某種危險,怎麼說呢,就好像大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總是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身上毛孔豎起,脖子發冷。
我慢慢站起身,轉身往回看,我轉得十分緩慢,我生怕會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而我與門之間的距離最多不過一米,如果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那這東西離我就是特別貼近的,這樣一想,我感覺到脖子後面好像有人在吹冷氣似的,脖子涼涼的。
不管我再不情願,我都必須要回頭,這是逃不過去的。
我轉過頭一看,除了門上掛著的毛巾之外,空空如也,我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東西,是我想多了。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放鬆下來,整個身體也不再緊繃著,我再次深呼吸……但就在我呼吸還未結束時,我突然感覺到我脖子上有絲絲癢意,好像有頭髮或是羽毛之類的東西,再輕輕劃過我的脖子。
我神經又再一次繃緊,因為事出突然,這一下的緊張,要遠遠超過剛才。
我脖子後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