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為何殺人
長痛不如短痛。
我急速回頭。
一個皺巴巴的老婦臉孔與我不過一米的距離。
那張臉毫無表情,臉上全是皺紋,嘴巴是癟下去的,讓人想到嘴巴里肯定沒有一顆牙齒。然而最讓人害怕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沒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像黑色的深井,人只要掉下去,就必定會淹得魂飛魄散。
頭部以下,是黑漆漆的一團煙霧,這些黑色的煙霧呈現一個老人的大致身體輪廓,這黑影有一團像手的煙霧往一個方向伸去。我壯著膽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指的地方好像是餐桌……不對是餐桌后牆上的電子鐘。是那種長方形一塊,有點像匾額的形狀,裡面是紅字的電子線組合成數字,從而顯示年月日時分秒。
就在我看著時,那老人的嘴笑起來,空洞的嘴裡,沒有牙,沒有舌頭,什麼都沒有,如一塊黑洞,擇人吞沒。但我確定那是一個笑容,因為兩邊的嘴角向上翹著,在臉上又激起很多的皺紋,像一塊弄皺了的麻布。
我看到那電子鐘上的數字在閃動,數十秒之後,上面的數字完全不見了,出現了簡體中文,最開始是雜亂沒有意義的漢字,到最後變成了有意義的句子。
我自言自語自讀出聲來:「來做個遊戲吧,如果輸了,就留在這兒陪我吧!」「猜猜看,我殺了誰?」我再看向那鬼婆時,那鬼婆化為一團黑煙,不見了蹤影。
什麼意思?做遊戲?跟鬼做遊戲!
難道外面的兩個爬行鬼物與那一塊的獅頭蟲子,都是那鬼婆弄出來?
是她弄出來的那就對了,那鬼物與怪蟲爬行的速度並不慢,但就在我以為自己很快就要被它們抓住時,我感覺它的速度好像慢了下來,原來它們的目的不是抓我,而是驅趕我,就像狼把羊往自己的窩裡趕一樣。
此情此景,我不覺得砸門出去是個好主意,想一想我在門外踢其它門時怎麼都踢不開,就知道這鬼婆的力量極大,遠超一般鬼類,我只有順著她玩遊戲,才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
至於她為什麼要與我玩這樣的遊戲,我無從得知,如果早期港島鬼片的情節是依據的話,鬼顯現給人,不外乎兩個目的,一個目的就是害人嚇人;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讓人幫助它。
我不確定這鬼婆是哪一種情況,但是……要玩就玩,大爺陪你玩。
我大叫到,「玩就玩啊,怎麼玩?」聲音里恐懼與憤怒一樣濃烈,任誰被鬼婆玩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電子鐘上的數字陷入了黑暗,一個數字或文字都沒有留下,沒有人回答我。
我等了幾秒鐘,電子鐘上依然沒有任何信息出現。
我走向茶几,我拉開茶几的抽屜,裡面是紙巾桶、剪刀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我又拉開另一個抽屜,發現這個抽屜很乾凈,似乎一直有人打掃清凈一般,這個裡面只有一個相框,隊季相框外沒有放置任何東西,很明顯放這個相框的人非常珍視這個相框里相片上的人,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與他並列。
我將相框豎起來放在殺几上,看到相框里是一個微笑的小男孩,小男孩大概有五六歲的樣子,眼睛很大,身體看起來要比大多數同齡的孩子瘦小得多。照片上用花體字寫著小葉子9月9日六歲生日。
這個男孩看起來很是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想起來,這個男孩我確定沒有見過,但我見過一個與他長得很像的人的照片,那人正是葉宏,死去老人的兒子。那張照片貼在1302原房東與死者兒子葉的租賃合同上。
我應該不會認錯,因為兩人真的是太像了。那眼睛、眉毛、嘴形、耳朵、以及微卷的頭髮,都是一模一樣。即使是遺傳也不會這麼像吧,這照片上的孩子必定是葉宏小時候的照片。
就在我捉摩照片時,無意中我用透視眼看到照片後面有字,我清楚里看到相片後面有六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再結合鬼婆剛剛提問——我殺了誰?似乎答應呼之欲出了。這鬼婆應當就是死去的葉老太,她不知什麼原因殺死了自己的兒子,留下了兒子小時候的照片,並常常拿出來觀年地,所以相框看起來很乾凈。
在以後孤獨的歲月中,她越來越後悔,後悔殺死了兒子,所以在照片後面寫上「對不起、對不起」六個字。
我沖空氣喊到:你兒子,你殺了你兒子?
電子鐘的表面沒有出現任何字,只是我感覺到空氣更加的陰冷了,這陰冷是從某一個具體的方向傳來的,那個方向是沙發的方向。
我看到沙發上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女人頭髮很長,一直拖到地板上,那頭髮宛如有生命一樣,在空氣自己探頭遊動。那女人臉上一片白,就像一個白色的面具,上面只挖出了黑洞洞的雙眼,那雙眼裡有眼梢有黑紅色的東西流下。
這女鬼雙手抱在胸前,好像在抱著一個「小孩」,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小孩,而是一團小孩裝的煙霧,她抱著那「小孩」輕輕地拍動,一邊拍一邊動嘴巴,似乎在給孩子唱搖籃曲,但我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手中的「孩子」突然從她懷抱中滑落,掉到了地面上。
那女鬼也不伸手去撿,而是站起身來,沖我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臉,笑得我毛骨悚然。
那落在地面上的「孩子」,在地面上爬動起來,它的目標是我,朝我直線爬來。我的心臟咚咚狂跳。我強力催動真氣指右手食指與中指,只要它敢靠近我,我便冒著身體損傷的危險,也要催動最強的真氣朝它打去。
但就在鬼孩子離我不過一米遠的地方時,它好像撞在了什麼透明的東西,不能逼近我一分一毫。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可能是某種規則的力量吧,不允許它靠近我傷害我。
我必須儘快解決問題,這個透明的東西只可能是暫的屏賬,不會阻止它們多久的。
我向一樓的卧室跑去,卧室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我相信在那裡會有更多的發現。
我運用透視眼,打量著桌子、床、梳妝台。我看到枕頭下面壓著一張全家幅。
照片里一個黑衣服的瘦小老坐在椅子上,椅子後面一左右站著兩個人,一個長頭髮年輕女人,和一個長相秀氣的年輕男人,我知道這年輕男人正是葉宏——葉老太的兒子。
這張全家幅的被面有文字:燕妮,魔鬼,去死吧!
一個老人為什麼要稱自己的兒媳為魔鬼?為什麼要她去死?這其中的原因我不必去過問,我也不感興趣,我沖著那電子鐘喊道:你殺了你兒媳。
我喊聲剛出口,原本漆黑的電子鐘上面的筆劃開始顯現。大約1分鐘后,那些紅色筆劃漸漸組成一個有意義的句子:「我為什麼要殺人?」
這就是葉老太提的新問題,難道上一個問題兒回答對了!她真的殺了自己的兒媳。
誰都不會把要殺人的事掛在嘴邊,這些最隱秘的心事最有可能是某個日記本里,或照片後面等等。我的目標是上二樓,二樓是葉老太的卧室,必定有更多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