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敵是友
胡家家主名叫胡安國,很霸氣的名字,用傳統的眼光看,當一個人的命格配不上他的名字時,這個名字便會為他的人生帶來災難,「胡大叔,如果有可能的話,您老可以改個名字,叫胡安家就不錯」,胡安國對我連連點頭,見我一舉攻下了黃大仙,對我說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並按我交待的馬上去為女兒採購物品。一個小時不到,姑娘的父親便弄好了所有的材料,按我說的弄成了糊狀,塗在了女兒身上。
我將黃大仙提到一隻蛇皮袋裡,轉身要走,胡安國夫婦哪裡肯,說務必等他們的女兒醒轉之後再走,他們的想法我自然可以理解,我似乎是救他們女兒的最後一根稻草,我一走,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但我心裡記掛著我的解疼之葯,一秒鐘也不想等啊。於是,把我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們,然後便走出了他們家。
從胡家到土地廟,很近,走路也不過十分鐘。到了土地廟之後,我對著土地婆婆的石像磕了三個響頭,還沒站起身,就見旁邊那明亮的光環再度出現,光環不斷變化,越來越大,緊接著裡面出現了一道門,而土地婆婆就站在門前,沖我招手。
土地婆婆看到我放在地上的黃大仙屍體,高興得臉都笑開了花,說我真的是為青崗街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必然是一件大功德,老天爺都會記上你一功的。
我接著對婆婆說出了我的煩惱:我這次來青崗,是求三件東西的,一個是50年的香灰,一個是百年樟木根,最後一個就是這黃大仙的鬍子,以這三個材料來做藥丸,才能解我之疼。
如今這黃大仙鬍鬚有了,前兩樣東西還沒有。我要再去青崗寺,去討要這兩件東西。
土地婆婆聽我說完,思索了一會兒,說,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我替你跑一趟。
土地婆婆願意去,我自然是高興,也省得我偷偷摸摸了。之所以是說偷偷摸摸,是因為先前我就已跟雲起和尚要過這兩樣東西,但云起卻支開了我,後來也沒說行是不行,倒時胖和尚魯西說願意幫我想想辦法。
土地婆婆白光一閃消失不見了,約摸半個小時便回來了,只見她一隻手握著一袋香灰,一隻手拿著一大捧樹根。「看這是你要的香灰,這是你要的樹根」,我對土地婆婆自然是再度感謝。
當下,我便在土地婆婆的幫助下,熬起了葯來。
用碎石在菜園裡壘了一個鍋灶,投進在樹林里撿的樹葉樹榦,將一隻罐子架在鍋灶里,裡面放上找來的三樣東西:香灰、樟木根、黃大仙鬍鬚。
熬了大約有三個小時,一直到把水熬干,罐子里飄出難以言明的香氣,我才將罐子從火車取下來,捏著一隻毛巾擰開一個鍋蓋。
一打開罐子,這香味更加濃郁,不但如此,還從罐子浮出一股濃如實質的白氣,氣味十分好聞,像是樟木的淡香,但又不太像。等白煙好不容易散盡之後,就見一隻火紅的彈丸躺在罐子的底部。
那火紅里似乎還泛著微微的光芒來,看著十分神奇。我伸出手去取,剛一接觸到,我便燙得縮回手來。
土地婆婆看我這猴急的樣子,像一個普通老太太訓兒子似的,說看你這趕著要投胎的樣子,急什麼喲,這丹性至陽,此時這溫度恐怕是可以將鐵塊融化,至少要放上半個時辰放可食用,你就耐著性子多等等吧。
聽她這樣一說,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我早已不是毛頭小夥子了,再說這丹都煉成了,又不會飛了。當下心中也不再著急,而是坐下來,與婆婆閑聊,自然就講到的我這藥方的來歷,與李長亭醫生給我的《御蠱通神方》。
婆婆說,這個李長亭絕對不是個普通醫生啊,據我所知,這所謂蠱本就是苗疆傳說,在漢人中早就滅絕,現如今,即使在苗疆也幾乎滅絕了,沒幾個人懂這些東西。
而這個李長亭一介中醫,竟然通曉這天牛蠱的名字與解法,他對蠱的了解,絕不是如他所說的,只是意外地從同學那有所了解,然後就發起了興趣。
須知這養蠱自古以來,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養蠱的人家都極力隱藏,不為外人所知,雖說他說他先人來自苗疆,但是他要重拾這已失傳了的先人技術,也不會是輕而易舉的事啊。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將《御蠱通神方》送給了你,而你與他素不相識,也太過神奇了吧!我看這書上隱隱有靈氣浮動,即使我不懂書中內容的厲害,但我也能知道這是本極其寶貴的書。
對此,你就不曾有所懷疑嗎?
其實不用土地婆婆提醒,我隱隱也覺得十分怪異,有不合常理的地方。而我最後對這不合理之處的解釋是——這本《御蠱通神方》就是一本普通的書,就跟淘寶上那些《神農本草方》《修氣十二法門》一樣,不過是現代人仿造古代人的書抄抄改改的玩意兒。
特別是這本書的內容,越看越像那種抄抄改改的假書,御蠱篇、健體篇、御鬼篇,這些所謂的篇,皆是傳說中的厲害技術,哦,不對,除了其中的健體篇,其它都是只見於傳說不見於事實的事物,所以我越看越覺得它就是本假書。
但今天聽到土地婆婆說這書上有靈氣浮動,絕不是現代人的仿製。我心中又是大為驚駭啊!這李長亭他說他是對蠱極感興趣,假若如此,他又如何捨得將這麼寶貴的載著靈氣的書輕輕鬆鬆就送給我,須知我跟他不過是一面之緣,我只是找他看了一次病而已。
我會把自己的心愛之物,隨便送給一個陌生人嗎?我絕對不會。那麼李長亭為什麼就這麼做了呢?難以理解。
我問土地婆婆,婆婆,你說這丹我還能吃嗎?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這李長亭身上有太多疑點,而這個有疑點人物教我製成的解蠱的丹藥,是不是也是可疑的呢?
土地婆婆聽我說完,並不回答,只是圍著那爐里的丹藥轉了兩圈,又用鼻子嗅了嗅,分析道,這丹色彩純正,隱隱有神氣瀰漫,聞起來也有一種神奇的異香,絕不是有毒的東西,吃下去至少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不會有害處,至於能不能解你的蠱疼,我倒看不出來。
聽完土地婆婆的話,我也朝著這紅色丹藥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要吃下它。
不吃它,我肯定會疼死。吃它,就算有壞處,還能壞到哪兒去!況且土地婆婆已說這葯絕不會有害處。我還有什麼好猶豫呢!就等著它冷卻,我便要服下它。
土地婆婆又跟我聊了些她自己的往事,甚至還談到了她與青崗寺老和尚的過往,聽得我心生寧靜。那是一個得道高僧與一個土地神的故事,互有好感,卻又不越雷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再看那丹藥火紅色已蛻盡,呈黑亮之色,而且爐中已不再有灼人的熱氣傳來,我伸出手去觸摸,在手指接觸之處,有絲絲溫熱傳來,已不復燙人了。
我將它用兩根手指捏起,一下子送進口中,這黑丹大約只有成人的小指甲蓋大,我一下子便將它吞入了肚中。就在它滑過我喉嚨時,一股溫熱的感覺便傳遍我的整個脖子,感覺那裡隱隱有針刺之感,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通了,接著整個脖子便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在它進入我的胃袋中時,我的整個腹腔都被溫熱的感覺所包圍,無比舒暢。以那個丹藥為中心,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傳遍我的全身,大腿、小腿、腳指;胳臂、小臂、雙手……沒有一處不舒服,沒有一處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