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新娘4

畫中新娘4

物理摧毀失敗了。

這僅僅只是個不甘心的嘗試,失敗在情理之中,但還是給玩家帶來了壓力。

既然用火都燒不掉,那怎麼才能毀掉這幅畫?

這時候就顯出王世軍另一手準備的好處,藉助同好會,挖掘油畫背後的隱秘,指不定就找到了摧毀油畫的方法。玩家都清楚鬼是無法滅殺的,油畫肯定不是鬼,但很可能是鬼的寄宿物品,接觸這樣的東西,肯定很危險。

池疏則在仔細看過新聞后,有所疑惑。

價值千萬的油畫,肖予鳴就簡單的委託給了物流公司?押車的人包括司機在內只有兩個,且兩人不知車內物品是什麼,哪怕只是短短兩個小時的車程,但一直以來肖予鳴對《新娘》表現的極為重視,這般委託,卻顯出輕慢。

是不如外界想象中的重視?

還是,肖予鳴知曉什麼,根本不怕畫被損毀?

*

雙桐縣是個小縣城,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是個宜居城市。

下午4點,一行人抵達縣城。

肖家在民國時是當地大戶,族人都是聚居,如今這邊還被叫做肖家巷。巷口的宅子最大也最氣派,是肖家主支,也就是國畫大師肖午的住宅,如今已是名人名居,算是個景點。

緊挨著的一戶,就是肖予鳴家。

現今只肖予鳴的奶奶常年住在這兒,前後兩排房子帶庭院,古舊卻不破敗。

池疏等人住宿的地方離這兒隔著一條街,是家民宿,把老房子按照民國風格改修的,很有韻味。大家各自領了客房鑰匙,略微修整一下,就在一樓客廳里匯合。

王世軍三人、池疏和陳暉都是目的明確,但王璐三人到了地方就顯出點猶豫和茫然。若非王世軍安排的緊密,話趕話,哪怕中途給王璐三人一點冷靜的時間,他們就不可能頭腦一熱的跑來雙桐縣,還是跟著剛剛認識毫不了解的陌生人。

現在年剛過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民宿里除了他們就沒別人了。

坐在充滿民國風氣的沙發里,一直不大說話的王璐的男友楊浩問道:「王哥打算怎麼查?」

楊浩跟著一起來,主要是陪女朋友。

當然,他對《新娘》,乃至畫家肖予鳴也很感興趣。楊家是開畫廊的,人脈寬廣,楊浩從小學書畫,懂鑒賞,為接管家中生意大學是工商管理,但閑暇時常往美院跑,為的也是擴展人脈,發掘潛力畫家,也是因此認識女友。

女友則是仗義陪閨蜜,夏冰的事情,楊浩也是知道一點的。

「要按著我的想法,要查畫,就得查畫畫的人。關於這幅油畫,網上議論很多,不如大家先說說各自的看法?」王世軍語氣溫和,又笑道:「這會兒都快5點了,天一黑,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還是先合計合計,怎麼樣?」

「行!我先說吧!」陳暉積極響應。

「今天大家都去看畫展了,不知有沒有看到肖予鳴回答記者的話。記者問他,油畫里的是什麼人,他說是他的新娘……」

話剛出口,夏冰情緒激動的追問:「他真這麼說?」

「冰冰。」王璐有些擔心的安撫她。

王世軍三個也發現了夏冰的奇怪。

唯有陳暉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耿直的點頭:「是啊,他是這麼說的。我當時就站在旁邊呢,聽得清清楚楚,而且呀,嘖,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肖予鳴的神色語氣……真不像單純的藝術語言。」

夏冰被王璐一提醒,情緒收斂多了,但還是難掩低落,抿著唇不再吭聲。

陳暉嬉笑著追問:「你們和肖予鳴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又都是學畫兒的,對這幅《新娘》怎麼看?」

「那幅畫會吃人!」夏冰冷冷的說道。

王璐無奈的看她一眼,卻還是維護的向其他人解釋道:「冰冰是說的誇張了一點,不過……我也覺得那幅畫有點邪異。不是說它不好,單就畫作本身,它非常出色,但是盯著畫看久了,就有種畫里的新娘要活過來一樣,讓人心裡發麻。不過,也有很多人認為這是心理原因、眼睛盯久了的錯覺。」

「你說的或許是錯覺,但我知道的,卻絕不可能是巧合!」夏冰對油畫敵意很大,也不再藏掖,告知了眾人一件事:「你們見過肖予鳴吧?他是不是看上去特別瘦?特別文弱?還似乎不擅交際言辭?但在他畫這幅畫之前,他不是這樣。」

王璐也在旁補充:「對,以前肖予鳴的確不是現在這樣,一開始不覺得,但要是和五年前比較,變化特別大。他大學時熱情開朗,喜歡參與社團活動,會打籃球、彈鋼琴,是系草。而且他心思細,也挺體貼的,當初追冰冰的時候……」

話音一頓,意識到說漏嘴,歉意的看向夏冰。

夏冰倒是沒生氣,接著她的話說道:「我和肖予鳴曾是戀人,感情一直很穩定,但當他開始畫那幅畫,我們就有了不少爭執,但在那時,我只是責怪他心裡只有畫兒忽略了我。」

「他畫了一年,那幅畫完成了。我還沒來得及為他高興,他卻要跟我分手,我追問他原因,他告訴我,他有了『新娘』,不再需要別人了。多可笑啊,為了一幅畫,他要跟我分手。那時候的他,讓我感覺很陌生,也很憤怒,於是我想報復他,毀掉他的畫。當初我們真的很相愛,我有他私人畫室的鑰匙,趁他不在,我去了……」

說到這裡,夏冰沉默了一會兒:「那天之後,我生病了,病的很重,為此休學了半年。我的病,醫生始終沒檢查出病因,就是虛弱、昏沉,好像生命力在不斷的流失。那是一種眼睜睜等死的感覺,特別可怕。」

王璐提及此事,也是心有餘悸:「那段時間,冰冰真的病的很重,醫生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我都不敢回想那時冰冰的樣子,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幾歲。用一句話來形容特別形象,就像離開枝頭的鮮花,一下子就枯萎了。好在最後病好了,就是病因一直沒查出來,也不知怎麼就好了。」

夏冰又道:「像我這樣無故生病,又查不出病因的,還有其他人。肖予鳴的老師郭一儒郭老師,病了一個月,也曾病危。肖予鳴的兩個好友,一個病了十來天,一個病了兩三個月。當初這幅畫曾去法國參賽,那邊的評委團也有兩位病倒。他們的癥狀略有不同,看似小癥狀引發,但沒道理病那麼重,又莫名痊癒。」

「我不清楚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人,但他們都近距離接觸過那幅畫,而且,自從病過那一回,我的身體差了很多。肖予鳴他……也一樣。我覺得他早晚要死在那幅畫上!」看似冷嘲的語氣,卻不是真的冷情。

其他人默然聽著,一時間沒人出聲。

夏冰的話看似事實,但硬把幾人生病扯在畫上,有點神神叨叨的感覺。有點兒理智的都不會相信,更願意相信是她受不了失戀打擊,遷怒到那幅油畫,精神也不大正常。

王璐臉色有點尷尬,更多的還是擔心。

這次她陪著夏冰參加這個陌生的同好會,主要是想讓夏冰解開心結,不然一直這麼下去,心理問題就越來越大。

王世軍好脾氣的笑笑,沒說什麼質疑的話,看向池疏:「池先生怎麼看?」

池疏同樣沒評價夏冰的話,而是贊同王璐的感覺:「今天我仔細看了那幅畫,的確有王璐說的那種邪異感。另外,我在看那副畫時,發現油畫的深色背景里並非單純的色塊兒,而是有景物的模糊輪廓。」

「哦?」這個發現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早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新娘」吸引,加上習慣盲區,誰都沒想到背景內暗藏玄機。

「背景有樹、有橋,應該也有河,我懷疑那幅畫是有原型的,可能是張照片。肖家老宅子保存的挺好,民國時也很有家底,留有一些老照片很正常。再結合肖予鳴是在年後開學動手畫畫,那麼,極有可能是過年期間在老家得到的靈感,照片出自肖家的可能性很大。」

的確有不少人猜測畫中新娘有原型,只不過在創作中進行了藝術加工。

池疏這番分析很合理,且很細緻,給他們指出了具體方向。

「池小哥兒分析的不錯啊,我看很有道理。」陳暉第一個附和,並說:「肖予鳴家不好進,畢竟是私宅,不過,我們可以去肖午名人居,說不定會有發現。」

「如果大家沒意見,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肖午名人居。」王世軍肯定了這一建議。

民宿里是提供飯菜的,王世軍包了三餐,但在散會後,陳暉和王璐三人都表示不在民宿吃晚飯,要出去轉轉。

王世軍自然沒阻攔,同樣,他們三個也沒有離開民宿的打算。

見只有池疏留下,王世軍笑問:「不出去轉轉?聽說今天晚上老城區也很熱鬧。」

元宵節的夜晚,老城區在南鼓大街辦賞燈猜謎、舞獅雜耍,離這邊不是太遠。之前陳暉他們就說要去那邊。

「坐車有些累,打算好好兒歇歇。」池疏隨口說了兩句,獨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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