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旅社9

深山旅社9

孫書文這麼緊張,是擔心馮青青,只不過那聲叫太短暫,後來又沒聲音,他恍惚覺得不是馮青青,又不敢確定。

至於安星河,他倒是沒擔心,一是有趙子銘在,二是安星月的性格不是忍氣吞聲的,真有事早叫嚷了。

只是,本該是夜裡突發的小插曲,池疏的反應令安星河不安。

「哥?哥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安星月的喊聲。

兩間屋子正好房門相對,池疏又站在門邊,所以從聲音判斷,安星月並沒有出來,只是開了房門在喊。

安星河一聽妹妹的聲音,平時再氣,這會兒也坐不住:「池疏?」

「別急,她沒出門。」池疏安撫了安星河,沖著房門回道:「安星月,夜裡大山不安全,你別出來,關門!」

幾乎是同時,對面房門嘭的關攏。

安星月和男友趙子銘的確被弄得緊張,之前被叫聲吵醒,但他們反應慢,清醒后就再也沒動靜了,不安之下才想起朝對面問問。

「子銘,弄不好是什麼野獸跑到旅社裡來了,千萬別出去。」安星月抱著男友的胳膊,越想越怕:「把蠟燭點上吧,什麼都看不見。會不會是蛇?我最怕蛇了。」

「不會的,關窗都關好了,什麼東西都溜不進來的。」趙子銘不住的安撫她,自己心裡卻沒底。

房間里的人都有點兒睡不著,但蠟燭很快就燒到底,房間又陷入黑暗。

提到蠟燭,之前還沒覺得,這時候卻不禁埋怨劉嬸兒吝嗇。因著旅館沒有電,照明都用蠟燭,就是那種最普通的白色蠟燭,每天晚飯後,劉嬸兒給每個房間發一根,並不是隨用隨取的。之前覺得挺富裕,這會兒真的用起來,才發現根本不經用。

池疏的床靠窗,桌子離他最近,所以他負責照看燭火。

當最後一點蠟油變得冷硬,房裡另外三個人呼吸平穩,已經睡沉了。

他刻意保持著清醒,時不時觀察著時間變化。

從聽到叫聲點燃蠟燭,到蠟燭燒完,有四十多分鐘,鑒於蠟燭之前就燃燒過一小截兒,所以這是正常燃燒速度。當蠟燭燒完之後,手機上的時間一陣亂碼跳動,數息后恢復正常。

不過因為他意識到時間的問題,手機顯示的是外界正常時間,所以不清楚旅館的時間。他自己的手機上,點蠟燭前,和燃燒蠟燭后,時間是沒變化的。

蠟燭燃燒時間,旅館內,和外界,是一樣的。

這或許是留給玩家的提示。

混淆時間,一定是有用意的,那麼忽略了時間,一定會引發不好的後果。

劉嬸兒每晚只給一隻蠟燭,不是吝嗇,而是故意。如果蠟燭充足,女孩子說不定會整夜點著,那麼就會發現,夜晚格外的長,蠟燭耗費的特別多。

轟隆隆,雷聲滾動,閃電划亮了夜空。

池疏一個激靈睜開眼。

打開手機一看,離他最後一次看手機,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他也不知怎麼睡著的。

夜色似乎還長,雷聲滾動,大雨傾盆,閃電時不時的照亮房內景象。

「又下大雨啊。」安星河三人也聽到動靜,卻沒正眼,嘴裡嘟囔著,翻個身繼續睡了。

大雨嘩啦啦的一直下,池疏聽著雨聲、風聲,直至再度入睡。

早上七點,池疏醒了。

外面天色很暗,風雨轉小,但一直沒停。

他站在窗前朝外觀望,看到廚房有亮光,菜刀砧板聲,應該是劉嬸在做早飯。

池疏這才打開房門出去,正好看到崇凌三個出來。

江興龍只是掃了池疏一眼,走到羅家姐妹房門前,敲門:「羅百卉!」

崇凌走到池疏跟前,一副關切的詢問:「昨晚沒事吧?」

「沒事。」池疏看他這麼外露,又是當著別人的面兒,就知道是在演戲。

這時江興龍神色變化,朝後退了一步:「不對!羅百卉她們肯定出事了!」

江興龍拍門拍了半天,不僅沒人開門,屋內也沒半點回應,這不正常。

想著,江興龍用力推,沒推開,乾脆直接抬腳一踹,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

旅館的房門並沒有鎖,只是在門內安有插銷,很老式的那種,黑色小鐵棍,推到插鼻兒里就完了。這種插銷也常用在老式玻璃窗上,也就是個心裡安慰,安全度沒那麼高。

如江興龍,隨便一腳就踹開了。

但也說明,之前屋內的插銷是完好的,可屋內卻沒有人。

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鞋子還擺放在床邊,羅家姐妹的外套也搭在床沿兒,手機等物品也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且窗戶是封閉的。

羅家姐妹完全是密室蒸發了!

「難道是昨晚……」田俊臉色一白,對這間屋子恐懼起來。

昨晚旁人還不確定,但江興龍和田俊早就認識羅家姐妹,聽出聲音是屬於羅百卉的。但羅百卉叫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加上有人倉惶離去的腳步聲,為謹慎,江興龍兩個沒出門,還想著,真有事兒,羅百卉肯定會喊。既然羅百卉不吭聲,要麼是沒危險了,要麼是故意的。

至於為什麼故意,當然是想算計其他玩家,誘惑玩家出門查看之類。

總之,沒人出來,江興龍打算等天亮再說。

誰知,天一亮,羅家姐妹竟然消失了!

池疏卻想到傳言中順利出山的兩個人,說是走了,但沒人親眼看見,與外界隔絕,也沒法求證。兩件事一比較,頗有相似之處,都是夜裡出事,至此就再也沒出現。

「怎麼會……就算有東西進來,怎麼把兩個大活人帶出去的?穿牆嗎?」江興龍在屋內翻找了一圈兒,沒有任何收穫,臉色陰沉的滴水。

找不到痕迹,判斷不出怎麼出的事,就無從防範。

「先在旅館內外找找。」崇凌提議。

江興龍抬腳下樓,要去探探劉嬸兒一家的口風。

「田俊,跟上!」江興龍喊了一聲。

田俊本想和崇凌搭伴,又不敢得罪江興龍,只得跟上去。

「你怎麼看?」崇凌問池疏。

「和之前離開的兩人有點兒相似。另外……」池疏之前顧忌著江興龍等人在場,不好太積極主動,這會兒才進入屋內,仔細聞了聞,果然聞到空氣里殘留的淡淡煙草味。

「你聞到了嗎?旱煙的味道。」池疏皺起眉,走到窗邊。

這窗戶的確很小,比較窄,對開的老式玻璃窗,上半部分的玻璃似乎是破了,拿木板子釘住,加上這邊的屋子背陽,採光本就不好,今天又是個陰沉天氣,屋子裡著實昏暗。

這窗戶不像常開啟的樣子,如果開窗,聲音一定比較大,昨夜並沒聽到類似的聲響。窗子邊緣的牆壁有明顯的滲水,老房子就是這樣。

不過……

池疏看了眼窗戶邊的地面,又蹲下摸了摸,木頭地板有些潮濕。

這個潮濕的範圍有些大,呈放射狀,如果開窗,外頭正下大雨,雨水澎濺大致就會造成這樣的場景。

「昨夜窗戶開啟過,而且是在叫聲之後。」池疏記得很清楚,外面下大雨,他醒過,那時距離夜裡插曲很久了。

「旱煙,旅館里抽旱煙的只有一個人。」崇凌想到那兩個老人,儘管從始至終都不跟旅客們交談,可存在感不弱。那個老頭,雖沒有看到他抽煙,但身上那股子煙味很濃郁。

崇凌不解:「為什麼?他們,為什麼盯上羅家姐妹?」

玩家們剛來,相比之下,陳梓慧幾個住的更久,一直安然無事。

池疏一時也想不明白。

「池疏!池疏!」安星河在門外喊了兩聲。

「學長?」

「出什麼事了?」安星河是聽到踹門聲才醒的。

「這屋裡的人不見了。」池疏簡單說了一下。

話音沒落,一陣急促的腳步響,其他人也都匆匆跑了出來。

池疏留安星河跟其他人解釋,先和崇凌下樓了。

剛到樓下,劉嬸兒迎面過來,面上帶著幾分急切:「聽說有人不見了?哎喲,怎麼不見的啊?這大山裡頭的,可不能亂跑啊。我已經喊大志他爸了,一會兒讓他去附近找找。」

說著,衛叔就從後院進來,套著蓑衣斗笠,長筒黑雨鞋,腰間別著砍柴刀,手裡更是提著一桿槍。那是一種老式的□□。

「帶著路上吃。」劉嬸兒遞給他一個油紙包著的饅頭,灌滿熱水的水壺。

「行了。你看著點兒,別讓人往外亂跑,哪兒那麼多功夫找人。」衛叔埋怨了一句,出門了。

劉嬸兒絮叨了幾句,又去廚房忙碌了。

隔了幾分鐘,江興龍和田俊回到屋內,毫無所獲。

「衛叔去幹什麼了?」田俊問道。

「找人。」

「找人?」江興龍擰眉,動了動嘴,還是沒說什麼。

衛叔的舉動,在他們看來是拙劣的演戲,只不過,騙不了玩家,但騙騙那幾個真正的驢友是夠了。玩家又不能去拆穿,怕激怒衛叔一家。

「我有發現。」崇凌低聲說了池疏的發現,並沒為池疏表功。倒不是別的,既然池疏要裝作是土著,就不需要太高調,這麼一來,他們也算一明一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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