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深淵之地
「你為何這麼選擇？」一聲陌生的聲音而來。
「人活一世，中庸二字，無善無惡，無好無壞，秉持正義，逆行而上。」
「你確定？」
「這是我的選擇。」
我堅定不移的站在門縫中央。
忽然，大門發生顫抖，一陣陣吱呀的轉動聲，門縫緩緩開啟，兩扇門同時向兩邊而去，大門從中間打開。
我低垂著的眼眸，緩緩睜開。
在此時，我感到很驚慌，即想看到，有害怕。
「嘩啦啦……」一陣鎖鏈響起。
在地上拖拽著。
我朝著裡面看去，空曠又透著陰沉的洞穴內，透著一股窒息的陰沉，中央垂下的光芒帶著微光照亮中央，密密麻麻的鎖鏈交叉在一起，一切猶如一座牢籠。
「進來吧。」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滄桑。
我邁步走了進去，還暗中隱約看見一個男人正坐看書，屋子中只有簡單的一些傢具，桌上點著燭火，他手上腳上套著鐐銬。
儼然一個犯人。
「既然能來這裡，必定是有些緣分，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我興許可以馬滿足你。」
他連頭都沒抬，似乎對於誰來並不感興趣。
我環顧著視奏，透著一種凄慘，但習慣了這樣生活的人，似乎更加悲涼。
「你是誰？」我將信將疑的看過去。
難道這就是陽關子所說的，我的父親，殷文故？
男人抬起頭，和上書本朝我看來，他凜著神色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又為何會來這裡？」
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我凝神凌厲的吼著，拳頭攥緊。
他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站起身走到了鎖鏈中央。
「我就是殷文故，年輕人，你是誰？」
「呵呵……」
我不禁笑起來，縱使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父母，可是我不信血脈之間毫無聯繫，我對他絲毫沒有任何感應，甚至他給我的感覺，與夢中的差太多。
「三生，你在這啊，元風他們已經從幻境中出來，正趕過來。」韓冷煙瞧見我，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你的父親？」韓冷煙張口問出來。
「他不是。」我毅然回答著。
「父親？」男人神色一緊，反問著：「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說到這，我更覺得可笑。
既然不是，那為何還要再次做這樣的深淵地獄。
是為了吸引我而來，從而……
「快走！」我大驚著後退，拉著韓冷煙就往外走。
「哼，還想走？你們今天一個也被想走。」男人暴喝一聲，身形破碎開，幻化成一條條的巨蟒，朝著我們追過來。
眼看著善惡的門，化成一張巨蛇之口，我將韓冷煙一推到：「你趕緊走，我來善後。」
我將她推了出去，手上召喚出血劍，朝著身後的巨蟒斬殺而去，而此時巨蟒的嘴也在慢慢閉合，外面也傳來拼殺的聲音。
不好，中了計。
而這設計的人，想必也正是關押的人。
我們滅亡，誰會是受益者？
在巨蟒腥臭的嘴中，空氣越來越稀薄，我揮著血劍，在滿是鎮壓符文的舌膛中，使不出力氣。
能夠這麼鎮壓，讓我沒有還手之力的，精準無誤的壓制。
是神！
一定是。
「殷小友，你停住，我這就為你破開巨口！」
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砰」在群轟爛炸之中，舌頭血肉翻飛，我喘息著手拄著劍在站起身。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我的兄弟們，還有陽關子帶領的清墟之人。
一旁還有焦急地蘭夜和龍柒，深淵中傳來龍鰲的吼聲。
「你沒事吧？」陽關子關切的問著。
我擺了擺手，道：「這裡被調換過了，並非真正的血祭之地，肯定另有他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
巨蟒一死，整個深淵的騙局不攻自破，陣法破碎，地底發生動蕩。
「這裡馬上就要坍塌，大家趕緊撤離。」
陽關子急忙喝令，此時頭頂上的石塊已經紛紛落下，燕雲飛一把扶著我，韓冷煙跟著往上奔去，石塊砸傷了不少人，我用這體內僅存的能量，撐著這裡的陣法。
「趕緊走。」我做完法陣之後，洞穴搖晃起來。
陡峭的階梯晃下去不少人，陽關子緊咬著牙，催促著：「大家注意安全。」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從地底爬了上來，地洞完全塌陷，被碎石填滿。
我看著坑洞，攥緊了拳頭。
第一次的較量，我以這樣慘敗的教訓收尾。
「有多少弟兄沒上來？」陽關子心有餘悸的問著會岸。
「六個。」
「善待他們的父母，一定好辦好後事。」陽關子交代下去。
六個……不正是我們這六人的替代品。
果然，一個逃不出去，是需要另外的人來替命。
我當即轉給會岸三千萬，「我有的不多，這些人來救我的，如今因我而死，這些是我的心意，你們也放心，他們的後事我必不會讓他們虧待。」
余道和元風他們還沒看明白，而百小生則是點了點頭。
「一命換一命啊。」
經過這一場陰謀，沒能見到殷文故，我也很遺憾。
但也讓我看清，與神抗衡的代價，想必這也是父親被關押二十多年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著。
等到再回到昆崙山腳的時候，看到的也就是一片和諧的景象，但是卻透著所有人崑崙人的恐慌。
甚至還有不少從崑崙逃離的人群。
「趕緊走吧，宗主、兩位護法，十二堂主都被殺了，如今崑崙已經群龍無首，不走等著被殺嗎？」
一個年長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向著山下奔跑，幾個六神無主的弟子也慌張的跑著。
「趕緊逃吧，不逃等到殷家殺上門，就只有死路一條。」
人群中不斷的泛起驚慌。
我們站在山腳下，看著他們從身邊跑著，充滿荒唐之景。
「這些人真有意思，連人都不認識就說是殺人狂魔。」韓冷煙捂著嘴笑著。
「誰能想到曾經的崑崙那麼輝煌，沒落不過是一日的事。」燕雲飛感慨的向上看去。
雲層中，龍鰲在其中翻滾，龍柒跳躍著往上躥去。
「走，上去看看。」我凜著神色道著。
「我就不跟著你們去了，小紅說乏了，要去休息了。」百小生朝我一揮手，轉身向著遠處而去。
我們剩餘的人，上了崑崙的山頂。
這裡曾經陣法密集，但卻突然所有支離破碎，陣法全部喪失了運轉，就像被摒棄的棄子。
「真是人走茶涼啊。」陽關子嘆息著。
站在崑崙的大門前，大門緊閉，立馬還傳來烏泱泱的人聲鼎沸的聲音。
「我們與崑崙誓死共存亡。」
「你們要佔領崑崙，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踩過去。」
稚嫩的聲音在門後傳來，我在門前定住腳步。
「你們這群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們宗主都死了。你們抵抗的住嗎？」元風朝著門內一吼，轉頭看向我。
「生哥，要不要我出手？」
我搖了搖頭，站在門縫后，龍柒依靠在大門上，不耐煩的瞧著我。
也許只要我已下令，他的龍吟，就能讓他們被轟出十幾米遠。
可我不想這麼做。
今日為了我的仇恨，已經殺了不少人，這些人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