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仲衡的愛情故事（7）

至少在林仲衡母親的眼睛里，林仲衡從此幸福了。她很滿意白芷，Molly有的優點，她都有，更重要的是，她愛自己的兒子。

有時候，哪有什麼天生的完美關係，不過是白芷一直在學習、忍讓，她願意為了林仲衡去處理好所有與他有關的關係。因為她不願意他不高興。

工作上，生活上，林仲衡每日的嘴角都在揚起，白芷的愛不刻意，很溫暖，他從未感受這這樣的愛，不算十分細心，白芷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可足夠真誠。

比如他每晚下班，總有一盞亮著的燈，她去外地上了一天課回來，超級累了，可留燈是她對他的愛。

因為愛，所以時時刻刻在驚喜，他去日本出差三個星期，一直在開會，中間有一天，回酒店就看見她在那裡，第二日，她又匆匆趕回去上課，雷打不動的，固執地回去。

於是，他一生氣，那晚，也一展對她的思念，讓她一晚都不能休息。

林仲衡一直是個溫雅謙遜的人，如今變得更為溫潤如沐春風，身邊的人都感受出來了。

這就是別人所說的熱戀？

他似乎曾經有過，那是他對Molly張。

可是他跟Molly張不同的是，他會回饋這種愛，同樣全心全意地愛她。比如在床事上，白芷對他的碰觸簡直敏感得不可思議，只要他想，她事無不從。

這樣的白芷。他一直覺得白芷的重心應該是他。可好像也不是，越了解她越是知道，白芷也有自己心中的事業，對民俗文化的熱衷，教書育人，她親力親為，絕不推辭。

原來她還愛這個。林仲衡心想，反正他還是很重要的就是了。

他愛她嗎？他不知道，他沒有機會知道，白芷也不捨得讓他傷心。

直到他們婚後，生了第一個孩子，白芷的犧牲精神又來了，她又分了一部分精力給孩子，她做任何事情都是這樣認真，飛蛾撲火，不顧及自己。

她還是愛他，但別以前，稍微少了一點，他有些不滿。

他輾轉難眠，心想，沒什麼大不了了，他為什麼要和孩子吃醋呢？跟那些無數熱愛她的學生吃醋還不夠，還跟她的民俗文化吃醋。

反正她還是很愛他，他就是吃定她的。

他往她身邊蹭了蹭，伸手摸進那件淺色的睡裙，白芷不愛浪費，可以穿很久。

白芷今年三十歲了，剛生完一個孩子，身材簡直好的讓那些學生浮想聯翩，幸虧她瘦，穿的也保守，可他已經三十八歲，他有點自卑……

他湊唇上去，吻住她。她習慣性地回吻。他就知道，她離不開他。

「我明早要坐飛機去外地呀。」

「嗯。」他模糊地應道。

「那你還這樣……」

「你以前不會拒絕的。」他有點委屈，明明她最愛的人是他，為什麼現在不是了？

似是察覺到他的憂鬱，又這樣，這樣的憂鬱是不是來的有點勤了？

白芷想不明白，她從不問林仲衡愛不愛她，她只是覺得她這樣挺好的，她不貪心，只要林仲衡對她的愛有點回饋就好。

「那好吧。」話未完，她的唇就被封住。

他一如五年前這樣地想要她，深深地進入她，索取壓榨她，又多了不少不同的感覺，害怕她疼，害怕她不適，害怕她不高興。

感覺發生了一點點變化，他希望她一直圍繞著他，為了這個，他特意吸引她的注意，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色，利用她對自己毫無抵抗力的弱點，牢牢地困住她。

「白芷。」他低低地喊道。

他想這樣說，也許會有一點老套，可，

「遇見你，那麼遲。」他算過了，如果能活到八十歲，還有五十年好活。可是如果早十五年遇見她，他本可以早點擁有她。

「謝謝你。」

「謝我什麼？」

林仲衡頭埋在她細瘦的肩頸上，輕輕道，「謝謝你，還肯要這樣的我。」

那個愛錯人的林仲衡，離過婚的林仲衡，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林仲衡，曾經把她的心踩在腳下的林仲衡。

沒有白芷，現在他還能得到幸福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用謝。」她調皮一笑，「我困啦，能不能睡覺？」

「好。睡吧。」他憐惜地把她摟近懷裡。

愛是克制，他很想要她，可是他也憐惜她。就跟當初她對他的感情一樣。他也希望她快樂。

愛是犧牲，全心全意，日復一日，不問結果，不問前程。

心動也許簡單，卻很少有人去學習如何愛一個人。

林仲衡的愛遲到了十五年，還是在這個溫柔的夜裡，歸來盛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