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兩國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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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有句諺語:假如你三十歲以前不是左派,那麼你就沒有良心。假若你三十歲以後還是左派,那麼你就沒有腦子。而穿越前楊昭十九歲,穿越后則是十五歲,無論前後,都絕對正是左得最厲害的年紀。要說他最討厭什麼人,那麼第一是那些死不肯承認侵華戰爭罪行的日本右翼,第二是那些變著法子拚命折騰的各式『精英』,第三就是大寒冥國思密達了。
要說這思密達,論破壞力是遠不及前兩者,但惹人討厭的程度卻絕對誰也比不上。今天說孔子是他們思密達、明天說李白是他們思密達,後天說屈原都是他們思密達了。什麼中醫中藥漢字,統統是思密達發明的,長白山是思密達的、山東河北是思密達的,連浙江江蘇都是思密達的地盤。簡直好象一隻該死的蒼蠅,整天在耳朵旁邊飛來飛去嗡嗡嗡地吵人,直讓人狠不得一把將它抓住,開膛破肚抽出腸子在它脖子上一勒,然後抓住那根舌頭用力拔下來!嘩~~,世界清凈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罷了。21世紀,地球上各種各樣的規矩實在太多,而中國又沒有老米那種世界警察,想打誰就打誰的超級實力,於是好多事都只能弱弱地嚴重抗議一下便了事。而楊昭又不過普通死老百姓一個,便有什麼不滿,頂多上網灌灌水噴幾句口水罷了,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可是穿越過來以後卻又不同。這個時代,大隋國力正值如日中天,可謂傲視寰宇,絕對天下無敵。縱向比較的話,比20世紀後半到21世紀初的老米還要牛氣百倍。而楊昭作為皇室成員,太子嫡長子,早把維護大隋,維護楊氏當成自己不容迴避的責任。所以乍聽到乙支文德一番謬論,雖然明明知道眼下和大隋為敵的高氏高句麗,和後世的王氏高麗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後者扯大旗作虎皮,硬要亂認祖宗替自己臉上貼金罷了。但楊昭仍然立刻忍耐不住,下意識像以往在論壇上和人開罵戰般,起身開口說話。
其實以楊昭目前並未得到封爵的閑散宗室身份,並沒有資格在國宴大殿上隨便說話。在皇宮裡面呆了小半年,這麼點規矩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只是當時熱血上頭,激憤不過想說就說了,更沒多想後果。說完后立刻已經知道不妙。更聽乙支文德竟敢提出這麼大個盤口要和自己賭,他那裡敢答應?霎時間啞口無言,顯得十分尷尬。
好在眼下場合有些特殊,楊廣不用多講,就是楊堅在詫異之餘,也為自己孫子說的這番話大為擊節。喜歡都來不及,那裡還會怪責他不懂規矩。當下見楊昭不敢開口應盤,反而暗贊這個孫子識大體,介面為楊昭解圍道:「好,這個賭,朕接下了。哼,高句麗撮爾小國,坐井觀天,夜郎自大,可笑可笑。楊卿家……」
「且慢。大隋天子,這個賭約,恐怕是有那麼點兒不公平吧?」乙支文德還沒答話,旁邊諸國使節列座之處,卻又有人站起說話。他年約二十上下,衣袖和袍角處都綉上了頭金色奔狼。在座眾人哪怕不認識他本人,卻不會不認識這頭奔狼。
狼在草原民族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圖騰。草原霸主的突厥王室阿史那家族,即自命為聖狼後裔。眼前這人正是突厥分裂后的東突厥可汗,封號「啟民」的阿史那突利次子,阿史那處羅。只聽他向楊堅深深彎腰行禮,道:「中國大皇帝,高句麗雖然狂妄自大,但中華天子,心胸寬大,自然應該讓高句麗人輸也輸得心服口服。這位竺法冉大師父武功縱然卓絕,但想必也是兩隻拳頭打不過四雙手。外臣建議,不如就以三場為限,各自單打獨鬥,先贏兩場者為勝。大皇帝以為怎麼樣?」
要知道當年突利窮途末路,全靠大隋在背後替他撐腰,才能捲土重來,終於建國立業。如今阿史那處羅竟然替高句麗說話,卻讓楊堅始料不及。剛剛興起的一番好心情立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冷笑著正要答話,忽然聽乙支文德一拱手,傲然道:「阿史那王子好意,乙支文德心領了。不過這比武和打仗道理相通,人多未必佔便宜,人少的也未必吃虧。不管大隋有多少高手,我方都是這位竺法冉大師父一力接下了。」
楊堅面色陰沉,拂袖道:「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楊卿家,你來安排便了。」
楊素正中下懷。眼前這天竺僧武功強橫,確實是名罕見高手。遍觀朝堂上下,恐怕沒人能有把握可言穩勝。本來自己修鍊〖蝕月陰經〗也是以霸道著稱,可堪出手一斗。但這門奇功威力和月亮圓缺有關。而不巧今晚又是大年三十,夜幕上哪有半絲月亮?
所以楊素本來打好了主意,要圍毆就我們全部圍毆你一個,要單挑就你自己單挑我們全部。反正勝利就是勝利,也用不著拘泥手段。當下恭身道:「臣~領旨。」回頭道:「乙支文德,休說我們大隋仗勢欺你小國。」側身向旁邊席上拱拱手,沉聲道:「唐國公、許國公。有勞兩位了。」
唐國公是李淵封爵,許國公就是宇文述,兩者武功之高,當朝不作第三人想。當下彼此對望一眼,同時出席向楊堅拱手深揖,郎聲道:「蠻夷無禮。微臣等有意出手略加薄懲,請吾皇恩准。」
「准了。兩位愛卿儘管放手一搏,也好教彼等莫以為我中華無人。」楊堅擺手向旁邊太監吩咐道:「為兩位愛卿滿斟一杯,以壯行色。」當下二人謝恩接杯一口飲盡。齊聲喝道:「清場。」
霎時間殿上眾武士分別後退,讓出好大塊空地。席間群臣使節屏息靜氣,幾百道目光齊齊緊盯在三大高手身上,氣氛緊張凝重之致。然而大戰當前,那天竺僧竟仍然低頭合什,口中喃喃有語,更不知道究竟念些什麼。
李淵性格謹慎,向來喜歡謀定而後動。宇文述則以雷厲風行著稱。兼且今日一戰關乎國家體面,他更是立功心切。〖冰玄勁〗神功催運,凜冽寒氣透體而發,隱隱然凝成一頭形凶意惡,栩栩如生的冰虎形相。這位當代宇文世家族長沉聲怒吼,似猛虎下山縱身疾撲,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揮拳狂轟,聲勢之煊赫威猛,更勝萬馬千軍!
卻只聽那天竺僧又是一聲佛號,雙臂火速迴環交錯,揪動氣流同樣凝氣成冰。一面透明冰盾瞬間成型矗立身前,把宇文述的滔天拳勢盡數拒諸門外,難越雷池半步。旁觀的楊昭雙眼一亮,情不自禁叫道:「冰風盾?」
聲尤未落,場內戰況早如風雲變幻。〖冰玄勁〗向以詭奇見稱,並不以威猛為尚。正面那排山倒海的拳勢實質全是花架子。電光石火間宇文述御虛駁勁,寒流拳風不可思議地繞到天竺僧腦後暴起偷襲,運勁之巧妙,委實使人嘆為觀止。天竺僧未料及此,當場中個正著。十多下悶雷沉響中他再立足不住,身不由己向前撲出,竟是空門大開。
宇文述正中下懷,收拳轉氣,喝聲:「來得好!」立掌如刀,滿蘊十成真力一刀劈出,正是〖冰玄勁〗中的必殺強招:冰剮萬斬!這招本來乃以密雜刀勢快速斬出,要在片刻中令敵人慘遭片割凌遲。然而宇文述浸淫家傳絕技數十年,早修鍊至反璞歸真境界。當下兩記掌刀看似平實,卻竟已將千百刀的威能融匯歸一,寒冰烈勁同時從四面八方層層疊疊洶湧擠壓而來,直教敵人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危機當前,天竺僧竟無絲毫懼意,反而挺起胸膛順勢沖前,看樣子根本就像故意自殺。宇文述心中微覺奇怪,但已無暇細想其中緣由,雙刀老實不客氣結實劈下。〖冰玄勁〗似天河倒懸,浩浩蕩蕩盡數灌入天竺僧體內,卻非但沒能發揮出應有威力,反而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宇文述大驚欲退,卻竟是來不及了。但覺寒冰烈火二勁從對方體內經由自己雙臂長驅直入,只彈指間已覺五內如沸血脈僵凍,周身動作都為之一頓。天竺僧雙眸內狂意畢露,雙手半握,拇、食、中三指屈曲似鐮,閃電般直取宇文述心坎咽喉兩大要害。站在楊堅身邊的楊昭,同時失聲驚叫道:「螳螂刁指?是冰火七重天!」
生死關頭,救兵殺到!李淵家傳〖戰陣七式〗本從兵書陣法中化出,此時正好來個圍魏救趙。靈蛇迅身法進退若電飄飛如風,唐國公雙掌合攏成錐,身似陀螺迴旋烈轉,畢生功力聚焦集合成一點,無堅不摧無強不克,正是七式中威力最盛的:鋒矢陣!
猛招未到,鋒矢陣銳烈勁氣已令天竺僧後背肌肉向下凹陷。他變招也是快極,螳螂刁指在宇文述咽喉心坎上一擦而過,旋踵急轉甩起右腿將許國公踢出,崩步沉身堪堪逃過鋒矢鑽勢,刁指連消帶打陰撩反勾,直取唐國公下陰要害。
七式戰陣,變!
李淵身法似蛟龍騰空,於不可能處再生轉折,以毫釐之差逃過開膛破肚之禍。雙掌驟分,十指成爪,從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抓住天竺僧手腕牢牢鉗制。這下變招真若行雲流水,絕無半絲煙火氣。旁觀的楊素看得眉飛色舞,喝彩道:「『翻江蛟龍盤纏錯,天下萬物皆成擒』。好一著盤龍陣啊!」
盤龍陣乃〖戰陣七式〗中最高心法『無式』的變化之一。正是天下招式為我所用,變化萬端無從捉摸。天竺僧內力強橫出手狠辣,但若論招式變化,則不如李淵甚遠。當下雙腕皆入敵手,骨骼輕響已欲斷折。
然而,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依。天竺僧招式不敵,但雙方近身糾纏,卻正好讓他揚長避短。當下非但不掙扎脫身,竟倒過來反腕擒拿。冰火七重天的強橫威力似山洪爆發洶湧吐出,唐國公渾身劇震,欲要撒手已不可能,迫不得已之下惟有同樣運轉畢生功力,和天竺僧硬拼內力!
高手過招,拳來掌往間即使偶爾中了對方一招半式,只要護身罡氣未破,便受傷也不會有甚大礙。但假若硬拼內力,則敗者固然五臟破裂當場慘死,勝者也必然大耗元氣。所以一般若無深仇大狠,雙方都會盡量避免直接比拼內力。沒想到這天竺僧竟如斯霸道勇悍,實在大出唐國公意料之外。
正在僵持不下之際,但覺凜冽寒風呼嘯倒卷,大殿內所有蠟燭燈籠受氣流牽扯,同時「噗~」地自動熄滅。許國公宇文述虎目炯炯,並指如劍全力點出,銳利寒氣經由天竺僧背門要害透體穿膛,衝擊渾身經脈要**。正是〖冰玄勁〗中一式冰寒刺骨。
兩大高手前後夾攻,縱以天竺僧之能亦難消受。危急間只聽「哧勒」破帛聲響,天竺僧渾身黝黑肌肉赫然變得晶瑩通透,將皮膚下面的血管骨骼統統泛現人前,正是催運致顛峰境界七重天時才會產生的異像。剎那間冰火二勁瘋狂爆發,將宇文述和李淵同時狠狠震開。宇文述像被巨型投石機當胸轟中,不由自主向後飛退,「砰~」地撞破牆壁直出殿外,更不知生死。天竺僧也無暇理會他,執意直撲李淵,螳螂刁指如鐮刀利刃攔腰劈落,竟就要將這位身份尊貴的唐國公,分屍當場。
千鈞一髮之際,李淵竭盡全力自救,戰陣再變!悍烈火勁氣勢高漲,隱隱凝成火牛形相。寒冰刁指和熾熱雙拳正面硬撼,逼出連環爆響。受傷在前又聚勁未足,更兼不能奔跑衝刺助力,李淵這招火牛陣十成威力中頂多只發揮得出一、二成。看似氣勢洶洶,實質只是虛有其表。一拼之下當場大敗虧輸。唐國公自覺喉嚨發甜,張口噴出大蓬血花,不偏不倚,竟然筆直撞向殿上的大隋天子!
奇變橫生,李淵受冰火七重天烈勁推動,早已經傷上加傷身不由己。他去勢快如雷轟電摯,殿上武士雖然多,竟沒一人來得及出手阻止。只有距離最近的楊昭見機最快,因為穿越前的記憶,他知道冰火七重天最厲害之處還就是它那種強橫反震力,當見到李淵背對楊堅要和天竺僧硬拼時,他已經知道不好。
電光石火間,楊昭施展身法移形換影,原地殘像未散,已經挺身護到了楊堅身前。這正是當年鬼谷一脈名震天下的輕功絕技:極速移形。他將苦練十年的易經玄鑒內力點滴不剩運於雙掌。左手掌心隱現〖兌〗卦光紋,右手掌心則隱現〖巽〗卦光紋,兩卦齊施風水併發,向筆直衝撞過來的李淵一按一托。當場把個唐國公去勢由橫轉豎,朝天直衝屋頂。
易經玄鑒巧用八卦至理,挪移轉折,四兩可撥千斤。但是冰火七重天何等威猛霸道?縱使隔體傳勁,衝擊餘波所及處仍然令楊昭面色煞白,如遭雷擊。唐國公上沖之勢垂盡,轉而下跌。「啪噠~」軟軟倒地的同時,楊昭也是一**坐下,剎那間渾身虛脫,連半根手指頭也都抬不起來了。
片刻間兩大高手同時落敗,委實是楊素始料不及。他心念電轉,揚聲歷喝道:「高句麗使節陰謀行刺皇上,護駕!」當先躍出護在殿上階下。殿上大隋群臣當場為之嘩然,紛紛拍案而起。楊玄感、宇文化及、裴矩、薛世雄、來護兒、楊義臣、魚懼羅、王仁恭、馮孝慈等一眾高手把天竺僧和乙支文德團團包圍。只等一聲號令,就要同時搶上,把這兩個高句麗使節轟成兩團肉醬。卻只見大隋天子徐徐站起,面色鐵青地喝道:「眾卿住手,且退下。」
楊素一愕,返身拱手道:「陛下,這……」話未說完就被楊堅揮手打斷。這位大隋開國之君掌按劍柄步下金階,凝聲道:「輸就輸,贏就贏,何必多言?這位大師父武功高強,佩服,佩服。速速將唐國公、許國公兩位愛卿抬下去好生醫治。卻就讓朕親自出馬,好生領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