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劍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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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廢話,所以大家該知道怎麼作了吧?哈哈^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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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子,即是真龍血脈,九五命數!上合天心,下應人和,五百年順氣運而降生。wWw.平亂靖難、建基立國。而天劍,卻是天子配兵。若非真龍血脈,則此劍威能不生,和凡鐵無異。惟有九五命格,才能人兵合一,一統江山,成就千秋萬代的宏偉大業。
想當初王莽篡漢之時,光武帝劉秀賴天劍威能,而再創東漢二百年盛世。及后三國鼎立,不久又是五胡亂華,南北分割。中華大地到處烏煙瘴氣,戰火不熄。
世無真龍天子,天劍也隨之不知所蹤。直到三十年前,天劍突然橫空出世,並被時任北周驃騎大將軍、大興郡公的楊堅所得。從此天命所歸,一帆風順。代周立隋,平南陳破突厥,結束四百年大亂,手創開皇盛世。其中過程,委實艱險甚多,全是仰仗天劍威能護主,方才有驚無險,終於化險為夷。
近幾年來,四海昇平,大隋國力蒸蒸日上,一切都上了軌道。而楊堅也年紀漸老,再鮮少有在臣下面前出手展露武功。然而此際被寄予厚望的李淵和宇文述兩位朝廷首屈一指的猛將,破天荒聯手合擊,卻居然仍不敵那天竺僧竺法冉,實在讓人跌碎一地眼鏡——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眼鏡。
身為天子,自然而然地有一股傲氣。楊素及時喊出「刺客、護駕」四個字,固然可以集合眾高手之力一舉擊殺天竺僧和乙支文德。可是諸國使節都在場,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明目張胆地指鹿為馬,這種事情楊素做得,楊堅卻做不得。眼看得單打獨鬥,廟堂上再沒人能勝過李淵和宇文述兩位。為了挽回面子,哪怕御駕親征,卻也說不得了。
當下楊堅手按天劍劍柄,揮手命眾人讓路,面色凝重,就欲步下金階。可是他雖有意出戰,殿上眾臣卻怎麼敢,更怎麼肯讓君上去冒這個險?霎時間竟無人願意移步退開。楊廣當先上前攔住,半膝下跪道:「父皇,您是萬金之軀,身系大隋江山,肩負萬民禍福。不過是高句麗的邊鄙蠻夷,何必勞煩您親自出戰?孩兒雖不才,亦願代父皇出手。教訓這等跳樑小丑。」
楊廣帶了個頭,其餘的蜀王楊秀,漢王楊諒自然也不甘後人。同時起身請戰。倒不是他們自負可以勝過那天竺僧,只是父皇已然年邁,遇上這等大事之際,做兒子的若不搶著代服其勞,豈非就是大大不孝?
只是這其中,楊秀和楊諒想法又有不同。楊堅五子之中,蜀王向來和故廢太子關係特別好。楊堅廢楊勇而改立楊廣,楊秀意氣頗有不平。今次請戰,也存了不讓楊廣立功的念頭。
相比之下,漢王則年少氣盛,正在意氣風發之時。開皇十七年,他奉命出鎮山東(太行山以東)五十二州、十八年為行軍元帥,率兵三十萬出征高句麗,一如當年晉王楊廣怔南陳故事。十九年,又為行軍元帥督邊塞以拒突厥。因寵生驕,逐漸滋生謀求大位之志。眼前事無論成敗,都可以在老爹面前掙下大大的印象分。縱使大有兇險,在他看來卻也絕對值得行險一博。
楊堅一雙老眼尚未暈花,對於三個兒子的心思,更加看得通通透透,心中不禁黯然一嘆。他要親身上陣,本來就是無奈之舉。天竺僧武功驚人,而自己近年來精力逐漸衰退,已經大不如前。即使有天劍之助,也難言畢勝。而楊廣是太子,若由他出手戰勝,當然最好不過。可惜他武功向來平平。論單打獨鬥,最多也就和宇文化及、楊玄感等相差無幾,實在毫無勝算可言(楊廣化名開心,參與奪虎魄及戰炎神、九千歲等事,楊堅並不知情)。退而求其次,三名兒子們若能同心協力聯手對敵,或許還能有幾分希望。可是看他們的樣子,當真下場以後不互相拖後腿都要感謝菩薩保佑了,哪裡還能克敵制勝?
霎時間這位一代雄主心中凄涼,竟生出了後繼無人之慨。他定一定神,冷冷道:「退下!朕意已決,無須再……」
「皇爺爺,且慢!」楊堅話音未落,突然就被人打斷。只見經過這麼一耽擱,已經調勻了氣息的楊昭起身走到自己的便宜老子身邊跪下,抬頭道:「皇爺爺,殺雞焉用牛刀,大材豈可小用?要對付高句麗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泡菜頭子,單單孫兒一人出馬已經足夠了。根本用不著勞煩父王和兩位王叔,更用不著皇爺爺您動手。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卻還不配。」
看見說話的竟是楊昭,楊堅不禁面色頓和。這個平日也沒什麼出色表現的孫子,今天忽然先是痛快淋漓地大罵了那乙支文德一頓,然後又在危急間搶先護駕擋住飛撞向自己的唐國公。無論文武兩道,都令大隋天子眼前一亮,頗有從沙礫中淘出了黃金的感覺。剛才看他出手的姿勢模樣,內功底子確實打得十分堅實。假以時日,他朝成就當不可限量。但眼下就說要能戰勝那天竺僧,卻未免是笑話奇談了。
楊堅慨然暗嘆,但心中亦覺甚慰,和顏悅色道:「好孫兒,爺爺知你有心了。只是你修為未夠,貿然出手,後果卻……好,快讓開吧。」
「皇爺爺,兵家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貽。唐國公、許國公不明敵人虛實,所以才一時疏忽。」楊昭偷眼向左側席上一瞥,只見自己名義上的師父摩訶葉,由始至終八風不動,手握酒杯端坐於旁作壁上觀。楊昭暗暗冷笑,隨即抬頭面向楊堅,胸有成竹道:「而論對那天竺僧的底細之了解,相信殿上眾臣,無人能出孫兒之左右。所以孫子懇求出戰,絕非意氣之勇,更不是顯強逞能,而是確有不敗的把握。請皇爺爺成全。」
楊堅將信將疑,問道:「你知道這位天竺大師父的武功來歷?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昭低聲道:「是剛才摩訶葉師父用傳音入密之法告訴孫兒的。至於詳情,皇爺爺見諒,暫時不能透露。」
「哦,是國師告訴你的?」楊堅忍不住也回頭向摩訶葉望了一眼。若說這大殿上有誰能夠穩勝天竺僧,其實非極樂正宗宗主莫屬。可惜他始終不是中土人士,亦非正式朝堂中人。而當前一戰又關乎大隋顏面,楊堅卻不便派摩訶葉出戰。這時候聽楊昭信誓旦旦,雖然心裡仍然將信將疑,可反正別人上也輸定了,倒不如讓這個孫子死馬當作活馬醫,反而或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楊堅一生行事,多有險中求勝的大膽之舉。縱然年紀漸老,但亦絕未因此而變得保守。更兼見楊昭銳意進取,不禁覺得這孫子大有自己年輕時的風采。當機立斷,喝道:「好!玉不琢,不成器。昭兒,你既然有信心,那麼就代父祖出戰,好好領略一下這位天竺大師父的高明武功。牢記,勿失我楊家和大隋的體面。」言畢拔劍出鞘,道:「此乃天子之劍,暫借你一使。」
楊昭深深吐一口氣,必恭必敬雙手過頂接過,頓首道:「遵旨!」話尤未畢,那柄天子之劍驟然在他手心處不斷顫動發鳴。本來烏沉沉的劍身紅光暴綻,將因為之前燈燭齊熄而一片昏暗的大殿照耀得恍如白晝。霎時間始終垂眉低目,彷彿萬事不縈於懷的摩訶葉猛然渾身劇震,急圓睜虎眸,兩道有若冷電的凌厲目光直射向這個他本從未放在心上過的記名弟子,目光中赫然全是驚詫。
因為極樂正宗宗主忽然發現,自己苦苦尋覓的人,似乎竟就在自己眼皮之下。
此時此刻,楊昭卻完全無暇去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天劍鳴動,神兵通靈。陣陣灼熱暖流從劍上源源不絕地貫注入體,使他渾身毛孔大張,不住吐故納新,易筋洗髓。體內以往自己修鍊時始終無法沖得過去的幾個關竅,此刻在天劍靈力幫助下,毫不費力便屢險如夷,體內功力更快速越級提升,只瞬息間就進步到了,一個以往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
可是即使有如此好處,楊昭依舊顯得無悲無喜。皆因他整個靈魂。都已經被這柄天子神兵所徹底吸引。
恍恍惚惚之間,眼前閃過了無數影象,耳畔聽見了無數聲音,卻正是世間自有天劍以來,歷朝歷代真龍天子的畢生所見所聞,所經所歷。無數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都一一流轉心頭。滄海桑田,千百年人世變幻,竟盡數蘊藏在這剎那之中。
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楊昭突然似大夢初醒,猛地重新睜開眼睛。環首四顧,只見殿上眾人除去楊堅、楊廣、楊素、摩訶葉等少數幾人之外,其餘幾乎全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而天劍卻也恢復正常,不再綻放紅光。他心存猶豫,遲遲疑疑問道:「皇爺爺……剛才……」
「你很好,比我更好。」楊堅出言打斷他說話,微笑道:「去吧。」伸手在楊昭肩膀上一推,竟不容他說出剛才經歷。楊昭定一定神,搖頭撇除心中雜念,挽劍在手,向天竺僧一拱,朗聲道:「大隋王子楊昭,奉命出戰,領教竺法冉大師高明。」
皇帝一言既出,就是不可違背的聖旨。縱使群臣中幾乎無人看好楊昭,依舊不得不領旨散開。摩訶葉和楊素若有所思,楊廣濃眉擰結,雙拳緊握,顯得憂心仲仲。至於楊秀和楊諒二王,則完全是幸災樂禍的嘴臉。
乙支文德心中冷笑,不屑想道:「中原人就是喜歡故弄玄虛。搞出這麼一柄會放光的破銅爛鐵來裝神弄鬼,哼,難道本使就會怕了么?」低聲向那天竺僧囑咐道:「法冉大師,好好給那小子一個教訓。今日事成之後,我大高句麗王必不相負。」
天竺僧更不多言,只點了點頭。他雙掌合什長喧佛號,向前踏上兩步。一動念間寒冰烈火二勁透體而發,身軀登時變成半紅半藍,正是冰火第六重天催運至顛峰時的異像。
面對這穿越過來以後的第一名敵人,楊昭心境卻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易經玄鑒內力隨心而運,乾、坤、震、離、坎、艮、巽、兌八卦形相隱隱凝聚成型,不住隨身旋轉。他一步踏出,腳下恰好踩上震卦方位,掌中天劍驟然刺出,霹靂電光縈繞其上,與劍身不住摩擦而爆發出轟隆巨響,有若旱天生雷聲威攝人,正是易經玄鑒的一式:震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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