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好大的官威
顧灼華的話把莫道儒氣得半死，可是他也知道她說的對，只得匆匆地跟莫老夫人道別出去。
顧灼華帶著一雙兒女回了鎮國公府，自然得到顧老夫人的熱烈歡迎，看著女兒不太好的臉色，顧老夫人問：「華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女兒是莫府的當家主母，有誰能欺負得了女兒。」顧灼華深吸了口氣道：「何且女兒身後不是還有爹娘，哥哥們撐腰，有哪個不長眼地敢欺負到女兒頭上來。」
「沒有就好。」隨著一道年輕的女聲傳出，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笑道：「小姑你是不知道，你才幾天沒回來，母親的嘴邊就成天掛著你，就怕你在莫家受委屈。」
「見過大嫂！」顧灼華一見婦人便上前行禮。
「雲昭（少康）見過大舅母！」
「行了，行了，快起來！」張氏一邊拉起莫雲昭，一邊去看顧灼華道：「都是一家人，你同我客氣什麼，何況就我們舊時的交情，你跟我也不該這麼生分，以後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禮不可廢，舊日交情是舊日交情，如今你是我長嫂，受得起我這一拜。」顧灼華笑道。
這位昔日如大姐姐般帶著她玩的玩伴，還是以前未嫁時的脾氣。
「好了，你妹妹現在來一次也不容易，你帶她回你院子去說說話，我和我倆個外孫說說話。」
張氏彷彿早就在等這一句話似的，拉著顧灼華就往裡走，「快快快，憶柔和君綺都在我院里等你呢。」
顧灼華沒法，被張氏生生地拉走了。
直到午膳過後，顧家三爺顧世廷才從宮裡回家，而這時顧灼華卻已經準備回莫府了，兄妹倆沒說上幾句話就匆匆分別了。
回到莫府，莫道儒已經回府了，莫雲昭才進府門，便被人通知去正廳，說是老爺有話問她。
顧灼華一臉擔憂地看著莫雲昭，「昭兒，母親跟你一起去。」
「母親……」
「別說什麼，母親好歹也是一家的主母，你父親找你，我去聽聽又怎麼啦。」說完讓周媽媽帶著莫少康先回他的院子。
「跪下！」剛進正廳，就聽莫道儒怒喝道。
莫雲昭也似被嚇得一愣，隨即滿臉驚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親，女兒沒跟外祖母提蘭姨娘打碎御賜之物啊！」
她這話一出，屋裡的所有人都把眼神落在王勝蘭身上，有吃驚的，有看戲的，有幸災樂禍的。
莫雲昭她手足無措，大大的眼睛里溢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聲音也越發顫抖，那楚楚可憐，害怕而又倔強隱忍的模樣，更是讓人看得心理發酸。
莫道儒卻是越看那臉越來氣，本來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現在鬧得滿府皆知，萬一傳了出去，他的蘭兒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時，心中火苗越竄得高！
極怒之下，他自然也沒注意到，莫老夫人的臉上的笑容容已漸漸褪去。
「莫相的威風越來越大了，雲昭才從外面回來，你不問一句就朝她發火，這就是你的為父之道？」說完，老夫人的胸口劇烈起伏，旁邊的劉媽媽忙上前幫她順氣。
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現在倒好，本來沒幾個人知道的事情，弄得滿府皆知，到時候傳到外面去，看他還怎麼保住他的心肝寶貝！
「母親，您不要生氣，兒子沒有這個意思！兒子是想問雲昭另一件事。」
又轉頭看向莫雲昭道：「雲昭，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為父要問你的不是這件事！而且那幾件首飾不是你自己打碎的嗎？怎麼可以架禍給蘭姨娘呢？」
看吧，這就是她親爹，親生的爹！
他不能朝老夫人發火，因為老夫人是他娘，他不能怨，不能說。
他更捨不得朝王勝蘭發火，因為那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所以，他只能朝她發泄心中的怨氣！
所以，前世他可以任由康兒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前世他亦可以不調查榮華院失火的原因，任母親死不瞑目！
……
太多的所以早已磨去了她心中對父親所有的期待，前世當她知道他讓莫想容頂替了相府嫡女的身份時，她已明白，莫道儒早已將她放棄。
如今，不過是再溫習一次他的無情薄倖，她的心裡早已經不存任何希望，自然對他也不會感覺用任何失望，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
「父親，不要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哇……」
莫雲昭心中冷笑，面上卻一臉害怕，淚水再忍不住撲漱漱的掉落，傷心的差點抽得背過氣，更似再說不下去，跪在地上張嘴嚎哭起來，宛如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莫道儒聽著那鬼哭狼嚎的哭聲更是心煩意亂，「為父只是要問問你，昨夜你為何要推想容下水，你一進來就東拉西扯，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你故意的？不許哭，把話說清楚！」
「相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昭兒一回府就被你叫到這裡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昨夜發生的事又不止一件，她當然是撿著重要的說。」
顧灼華冷哼道：「虧得昭兒一早還勸我，回去不要把昨夜的事跟她外祖母說，回到府里卻讓相爺好一通問罪，相爺真是好大的官威，審案子居然審到家裡來了。」
「既然已經審到家裡來了，那就好好審審，昨夜王氏強闖昭月居，打碎御賜之物的罪吧。」
廳內眾人聽了議論紛紛，莫道儒聽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夫人，休要胡攪蠻纏，我現在在問昭華話呢，其他的事一會兒再說。」
「我胡攪蠻纏？」顧灼華冷笑，「昨夜王氏帶了那麼多丫鬟小廝強闖昭月居，還當著小廝下人的面，搜了昭兒的閨床，相爺怎麼不問問她意欲何為？」
「我不同你扯這些。」莫道儒見顧灼華一點點把事情鬧大，轉過臉不去看她。
對著莫雲昭怒道：「逆女，你還不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