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還記得七年前的字條
藍枝依然跪在地上哭,「大小姐,奴婢娘自大小姐出門后就收到了一封信,她看過信臉色大變,也出門了。臨行前,跟奴婢說,若是午時還未回來,就讓奴婢來求大小姐去救她。」
楚畫抬頭望天,此刻午時已過,急忙問道:「奶娘去了何處?」
藍枝拿出那封信趕緊遞給了楚畫,「大小姐,您請看。奴婢的娘回府了,還請大小姐別怪她,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畫對伺候自己的下人們立了規矩,出了順恩伯府,未經她的允許,不可私自回府。一經發現,不但扣月例,還要打板子。
順恩伯府也就是楚府,本是楚畫他們一家人的家,但他們從不把那裡當做家,落塵別院才是他們一家人最喜歡住的地方。
雖然順恩伯這個爵位的世子爺落在她大哥楚瀚的頭上,但是他們一家就是不喜歡那個充滿烏煙瘴氣的府邸。
因為有落塵別院的存在,她的父母和大哥才能放心留她一人在京城,不然他們哪知有危險,此次出京肯定會帶她一起走。
不過,楚畫還真想跟他們出去轉一圈呢。
但是現在,一向穩重的奶娘竟然私自回府了,這讓楚畫又升起了股不祥的預感。
就像在長亭外,看到的那口棺材一樣,不吉利!
打開信,只有幾行字,卻讓楚畫有一探究竟的慾望。
「若想知楚畫的身世之謎,就來順恩伯府內的吉園。」
楚畫裝出一副毫不驚訝的樣子,冷哼道:「呵,激將法而已。」
可藍枝卻不這麼想,那是她的親娘呀,偏偏她沒有能力也不敢就這麼回府,只好繼續求楚畫。
「大小姐,奴婢的娘不是那些個沒有成算的,一定是被什麼拖住了,求大小姐救救奴婢的娘。她,她也是為了大小姐您才……」
下面的話,藍枝不敢說,若不是想知道楚畫到底有什麼身世之謎,她娘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回來呀。
楚畫不想回伯府,看藍枝還在跪著,板著臉道:「起來!」
藍枝搖頭,「大小姐,奴婢不起,奴婢的娘還等著大小姐呢。奴婢……」
楚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若不答應,你就長跪不起?」
藍枝被楚畫這一記冷眼嚇到了,「奴婢沒,奴婢只是想,想……」
「那就跪著吧。」楚畫轉身走了。
她不慣著下面的人,哪怕這是她奶娘的女兒!
藍枝平時就愛偷奸耍滑,看在奶娘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份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回不行,父母離京,兄長不在,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回伯府,那就是個吃人的狼窩兒。
楚畫走了,藍枝懵了,她沒有聽話的跪著,而是快步追了過去。
「大小姐,看在奴婢娘沒捨得給親生女兒吃奶的份上,救救她吧,她肯定是出事兒了。」藍枝伸手抓住楚畫的衣角,再次懇求。
楚畫蹙眉,臉上的表情愈發嚴肅。
紫芙拉開藍枝,數落道:「藍枝,越發沒規矩了!主子要怎麼行事,還需問過你不成?」
「可是,我娘她……」藍枝著急道,「我就這麼一個娘呀,大小姐求您了。」
楚畫擺擺手,「都出去。」
藍枝被紫芙和紫蘇拉著走了,鄭三娘離開前聽到楚畫吩咐。
「三娘,叫一下鄭嬤嬤。」
「是,大小姐,您歇著吧。」鄭三娘道,「今天紫蘇當值。」
楚畫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如玉拿著那張紙來到了書房,自書架中找到一本極其厚重的書本。
從裡面夾頁中取出一張已經泛了黃的紙條,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觀其形卻跟這張新字條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麼?
「呵!」楚畫將兩張紙條放在一起,煩躁地合上的書頁,「可惜我不是七年前的自己了!」
七年前,她被身邊最信任的下人出賣,在父母眼皮底下被歹人綁架,讓年幼的她見識到了世上最黑的邪惡,也留下了難已癒合的心理創傷。
挽起左袖,至今可見上面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刀傷。
那年她剛過九歲生辰,在父母的保護下過得無憂無慮,她以為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陽光。
那次綁架讓她明白了,身為她父母的女兒不能是個傻白甜。
她也恨過父母,可若不是礙於父母的威懾,或許她也跟那些在她面前死去的女娃兒一樣,被殘忍地折磨而死。
而她也只是被折斷了一臂,受了些許皮肉傷罷了。不過兩日,父母兄長就以最快地速度將她救了出去,不然她的左臂可能就廢了。
從那開始,她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普通人,身為他們的女兒自然也不能是個普通人。
養好傷后,她沒有一天懈怠,每天都在學本領中度過,既然不能無視黑暗,那就適應黑暗。
很快,外面響起敲門聲。
鄭嬤嬤道:「大小姐,老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