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趙剪離開了縣衙,陸淮知道他要去哪兒,也沒出聲過問。趙剪乃太子身邊紅人,位及正四品官,他不過一個小小的正九品縣令,不知比他低了多少級,哪有權過問上級的事。
不過看趙剪行色匆匆的,倒也不難看出,這英雄怎麼也過不了美人關。
夜色漆黑一片,圓月高掛,皎潔的月光籠罩著整個蓉縣。
桂娘正洗漱不久,還未安睡。小團早已被奶媽抱去休息,她夜裡也能睡個好覺。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夜裡總是要哭鬧,折磨得大人白日不能睡,夜裡更是不能睡。在鄉下樁子里的時候,桂娘親自帶了小團一個月,后等孩子大些了,沒那麼嬌氣了之後,才請了奶媽來帶。
桂娘走至窗戶邊正準備關半扇窗戶,忽然一道黑影閃過,桂娘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手心和脊背上都冒出一層冷汗。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又看了看窗外,見根本沒人,上前快速的把兩扇窗戶都關了。
可誰知此時,又是一道人影閃過,桂娘嚇得頭皮發麻,臉色都有些發白。
難不成是有鬼嗎?
桂娘有些不安的走至床榻坐下,卻不敢安睡。
敲門聲突然響起,桂娘被嚇得身上一個哆嗦,不敢出一點聲音。
敲門聲只響了三下,卻沒再響,但卻傳來男聲,「桂娘,是我。」
桂娘聽見熟悉的聲音有些意外,眸子更是明亮了幾分,她忙去門口處給趙剪開門。
趙剪比之幾月前一點沒變,仍舊英勇高大,身材健碩。
他大步進了屋中,轉身關上了房門,落了門栓。
屋內燭光爍爍,明亮非常。
趙剪打量著幾月不見的桂娘,除去身子豐腴了些,樣貌卻絲毫未變,肌膚白皙,明媚動人。
「大人。」
桂娘見趙剪遲遲沒出聲,只是盯著她瞧,便低低的喚了一聲。
趙剪目光從上到下把桂娘看了個完全。
因著夏夜裡有些悶熱,桂娘穿得十分單薄,上身不過穿了一件碧綠色的肚兜加一件薄衫披肩。秀麗的鎖骨毫無遮掩的全部露出。她是天生的美人,肌膚嫩滑細膩,讓人觸感極好。
她下身不過一條白色的蠶絲白褲,料子也是極薄,依稀可見她修長筆直的大腿。
趙剪走近她,將人打橫抱起來走向床榻,把桂娘放在了榻上。
桂娘道:「大人為何會來蓉縣?」
趙剪不想和桂娘在床上時說朝廷的事,在床上就該做床上該做的事。趙剪沒有答她,而是在她耳旁道:「你有身孕的事,本將還是從陸淮嘴裡聽說的。」
桂娘沒想到趙剪是來找她算賬的,心有怯意,底氣不足道:「汴京兇險,我是怕把消息告訴你,讓你分心。」
趙剪解開了她的肚兜,粗糙的手指順著她的手臂滑向她的腹部,道:「哦?是嗎?那孩子出生這麼久了,為何也不寫封信告知我?」
桂娘知道趙剪心有怒氣,語氣有些誆哄道:「我雖有私心,有些想把孩子據為己有,但我更多的是擔心你。我怕寫信被人知曉我與你的關係,更怕別人知曉我和你還有個孩子。」
她知道他在汴京敵人很多,為求自保,少些書信來往,就是保命,保孩子。
趙剪道:「你倒是心思縝密。」
桂娘聽趙剪語氣還有些氣怒,出聲道:「小團如今已有兩月了,很是可愛,我明日抱來給你看看。」
趙剪吻著她的耳根,道:「提孩子可哄不好本將。」
桂娘白褲被趙剪褪去,凹凸有致的身子被趙剪密密實實的壓在身下。
趙剪行事向來不太溫柔,但心裡總歸是有桂娘的,會顧惜著她些。
床帳內旖旎昧人,桂娘貝齒咬著下唇壓抑著情、欲之聲。
兩人許久未見,趙剪剛開始尚有理智但行事到後頭便有些瘋狂。
他雖是軍旅殺伐之人,不懂溫柔纏綿那一套,但也是撩撥女子的箇中好手,這或許是男人在床上的本能,而趙剪也歷過女人,有些本能更是提上了一層。
桂娘被趙剪弄得大腦空白,渾身綿軟入蛇。
趙剪見桂娘臉頰酡紅,像吃醉了酒,知道她已動情,愈發粗魯行事。卻說人性貪婪,趙剪也貪婪。他在汴京日思夜想著美人,如今總算是見到怎會片刻停歇下來。
美人今夜嬌媚含羞,乖巧順從,曲意迎合,就算是修仙的聖人亦把持不住。
趙剪更是。
他不知饜足,像鐵虎猛獸一樣,早已腹中飽食,卻還會再食,床榻之上,都是二人歡愉的痕迹。
徹夜徹夜,整夜整夜。
桂娘被趙剪按在榻上不斷索取,后又將她抱至窗邊,將她撞得七葷八素不知所云,后又將她抵在牆上,操得她渾身抽搐,雙眼迷離。
桂娘累了。
但趙剪卻不知疲乏,抱著桂娘的身子直至糾纏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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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一夜未眠。
原本想著在這蓉縣陪江九娘幾年,誰知計劃生變,他明年下半年就要去黔貴等地。那地貧瘠,不似汴京等地繁華,但他不怕吃苦,卻捨不得江九娘。
陸淮天剛蒙亮時就起了身,連著早飯都沒吃,就去了江氏藥鋪。卧房內,江九娘還在床上安睡,陸淮從窗戶跳了進去,來到了榻前。
他伸手輕撫著江九娘的臉蛋兒,見她眉頭微蹙,似有所察覺,收回了手。江九娘也不是貪懶覺之人,每日也醒得早,此時也醒了過來,見陸淮坐在床邊看她,嚇了一跳。
陸淮見她臉上的懼意,有些不悅,出聲道:「我是豺狼還是虎豹,你這麼怕我?」
江九娘道:「你一大早就坐我床邊盯著我,是個人都會覺得有點怕。」
陸淮道:「我是想月娘了。」
江九娘臉頰微紅,哪想到一大早他就說起情意綿綿的情話來。她坐起身子,湊近他,輕輕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見沒有酒味,擰著眉頭道:「也沒吃酒,這是怎麼了?」
陸淮左手環抱住她的身子,右手順著她的烏髮,道:「見你沒吃酒也是酩酊大醉。」
江九娘耳根微紅,心裡砰砰亂跳著,問他,「你到底是怎麼了?」
陸淮道:「見此美人,心猿意馬,想做令月娘吟吟戚戚之事。」
江九娘聽此,立馬從陸淮懷裡出來,后縮了些身子,道:「青天白日的,你竟說出這等羞臊之語。」
陸淮上了床榻,將人圈在懷中,輕咬了一口江九娘耳垂道:「還有更羞臊的,月娘要不要聽?」
江九娘紅著臉頰想要推開他,卻被陸淮死死的按住雙手,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陸淮俯身去吻她的脖頸,從頸子到鎖骨,柔情蜜意,好不醉人。江九娘身子輕顫起來,感知陸淮身體灼燙,知道他是不會就此停下。
天已大亮,待會兒顧揚就會來藥鋪開門坐診,若是他有事來后屋,撞見她和陸淮的事,這可如何得了。
「陸淮,停下…」
陸淮停了動作,問她,「可是我弄疼你了?」
江九娘搖頭,道:「你快起來,天都亮了。」
陸淮道:「天亮了又如何,即便今日天塌了,也不能阻我辦事。」
江九娘有些無奈,正想說推脫之語,敲門聲卻突然響起。江九娘和陸淮身子同時一僵,誰都沒敢動,誰也沒敢出聲。
敲門聲再次響起,傳來江西的聲音,「小九,該起身了。」
江九娘手心出了一把冷汗,江西的話不是問她起身了沒有,而是與她說該起身了,那直接說明他知道她醒了,更說明他聽見了屋內的聲音。
江九娘咬了咬下唇,看了眼壓在她身上的陸淮,出聲道:「我馬上就起。」
江西道:「哥在外面等你。」
陸淮聽江西走開了,從江九娘身上翻身下來,坐在一旁,道:「你哥肯定知道你房間里藏了男人。」
江九娘心裡委屈,道:「還不都怪你。」
陸淮拉過她,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道:「我去應付,你好好洗漱打扮。臉頰還有些腫,還得抹點藥膏。」
她出去,江西定要問屋內的男人是誰,不管是誰,江西都會狠狠斥責她。一切混賬行徑都是他做的,自該由他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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