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璃宿求見
兄妹之間,湘靈還這般生分行禮,想來平日與萬子然的關係定是只趨於表面了。
對於萬湘靈的生分,萬子然並不以為意,淡然起身:「有湘靈作陪,我宮中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萬湘靈對於萬子然見到自己便離開的情形更是不以為意。
看著萬子然離開的身影,萬湘靈立刻坐到了雲姬面前:「主子,你現在如何了?」
萬湘靈原名璃宿,是冠魘組織的四魘之一,這也是方才雲姬得到了原占卜師的記憶才得知的。
「我已無恙,倒是你,一如既往的素雅,有些不合公主的身份呢。」
看著還能打趣自己的雲姬,璃宿的一顆緊緊懸挂的心方安了下去:「主子寬心,至少容妃現在還未發現我這個偷天換日的女兒不是嗎?前些日子一直沒有機會得見你,昨日的事情我已聽說了,主子,需要現在動手嗎?」
昨日的事情,自然是雲姬被下藥的事情,連足不出戶的璃宿都聽說了,那麼皇上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看來,一場好戲又要開始了呢。
「釘子,自然是要拔除的,只是,在還沒找到填補的東西前,切勿盲目動手。」
「主子,可是您差點都因為她喪命了啊!」
雲姬勾著輕逸的唇角,淺笑盈盈:「璃宿,容妃這般沉不住氣的一個女人,如何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幾乎置我於死地,並且連皇上都認為我是自然圓寂?」
再者,就是連萬子然都沒有向皇上澄清雲姬真正的死因,想來不僅是因為萬子然本和雲姬沒有一絲關係,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置身於險境,更是因為,萬子然深知這幕後黑手的勢力龐大,暫時,還動不得。
「你是說,她身後還有人?」
「宮裡的每個女人,你都不能小覷。」
「璃宿明白,今日我來此是容妃授意,探聽虛實的,主子,要不要將計就計?」
「皇上現在都沒來,將計就計豈不是勞而無功?你需讓她再出一計,只要她伸頭,這次,定然能捏住她的七寸,一招致命!」
璃宿看著眼前雖蒙著面紗,卻更顯風華絕對的女子,較之之前的幽冷更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探究,隨即思緒幽幽迴轉,只當重生的雲姬更加聰悟絕倫,行事更加玲瓏罷了。
「主子,飛鴻殿那位陰戾的狠。」
「陰戾,卻柔韌,不是可以隨意擊潰的主兒,他畢竟是你哥哥,你可要處理好兄妹之間的關係才是。」
雲姬的潛意思璃宿已然明白,隨即淡然告退。
雲姬梳理著腦海中的所有記憶,把所有人都一一過濾著,力求做到知彼知己。
思慮的太過認真,以至於眼前一抹明黃色閃現也未曾察覺。
「想什麼?這般出神?」
「皇上,您何時來的?」
驀地,雲姬看著萬璟遷身邊一襲赤紅牡丹滾衣的女子,盛如芳華,氣質若蘭,明艷高雅的容姿較之驚鴻的容顏更為惹人注目。
這便是萬璟遷的皇后,沈碧玉,一個看上去性情如水的溫婉女子。
萬璟遷饒是最寵容妃,最惜綺妃之時,對皇后的愛意也無一絲一毫的減弱。
容妃英姿獵獵,是新鮮,綺妃嬌柔清寧,是讓男子願呵護的本榮,而皇后,可進可退,可嬌可媚,才是萬璟遷樂此不疲的溫柔鄉,她給萬璟遷的,是千金難買的,家的感覺。
所以萬璟遷帶著皇後來看雲姬,雲姬絲毫不覺詫異。
皇后此般做法更是為了告訴雲姬,皇上再器重你,也對你毫無一絲男女之意。
雲姬眸中閃過一抹慌亂,立刻盈盈跪拜:「參見皇後娘娘。」
未先參見皇上,首先拜見皇后。
皇后笑意不減,如綻放的瓊花,扶起雲姬:「不必多禮,皇上有召,占卜師對於宮中任何人都可不必行禮,今日你這般大禮下來,倒是落實了本宮違抗聖旨的罪責呢。」
雲姬心思微動,一來一回之間,自己倒是先被她將了一軍!
「呵呵,皇后一向尊穩,今日竟是也打趣起占卜師來了。」皇上爽笑之間,已然將一切還未開始的無火硝煙隨風打落。
皇后含笑的眉角未變:「占卜師死而復生,又恢復的這般快,臣妾欣喜的緊呢,只是前段時間因不敢擾其靜養,遂一直拖到今日才來探望,皇上還不許臣妾與其玩笑幾句呢。」
皇上寵溺地睇了皇后一眼:「身為後宮之主,還這般沒個威儀,不怕被參本?」
「皇上明鑒,臣妾今日只是因為太過欣喜罷了,倒是被皇上說為沒有威儀了。」
沈碧玉眸中一抹委屈更顯嬌柔,雖知皇上只是嗔責罷了,卻依舊甩了赤紅水袖,穩穩落座,霎時一片嬌媚瀲灧。
雲姬看著打情罵俏到完全忽視自己的兩人,皇后嬌怒不過,反更添情趣,她將萬璟遷的喜好拿捏的如此清楚,無論何時都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自己赫然佔據在萬璟遷的眸中,想來,這也是她能一直榮寵不斷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皇后既知皇上根本對雲姬毫無男女之意,還要如此煞費苦心的上演一番「鴛鴦情趣」,豈不是畫蛇添足嗎?
還是,她更有其它目的?
想著,雲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著眼前扮豬吃虎的某人,她雖可能不是謀害雲姬的幕後主使,但是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因為紫陰毒如此能將一切中毒之狀掩藏於無形的毒,絕不是容妃一個三品中書令之女能得到的。
至於皇后,若是她和衛雲國有著聯繫的話,倒是有機會得到衛雲國千年深潭底生長著的紫陰花。
「占卜師覺得身子如何了?半月之後朕的壽宴,朕希望你能出席。」
皇上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雲姬若是不應豈不是太得寸進丈,不知死活了?
遂頷首道:「雲姬無恙,這蓬萊宮清寧的狠,遂傷也好的快,皇上的壽宴雲姬自然會出席。」
「如此,甚好。」
雲姬心中生疑,為何萬璟遷直至離開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難道他一直不知?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