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同屋而眠

022同屋而眠

不用到晚上,趙鈺染就知道宋銘錚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真的與她寸步不離,她連上個官房,他都站在門板后,簡直能把她氣出毛病來。

她是姑娘家!再是習慣和混在男人堆中,也沒有方便的時候就有男人離得那麼近,宋銘錚的作態讓她全身都不舒服!

中午午歇的時候,他也是讓人抬了長塌放到屏風后,那個意思是要與她同睡一屋。

「他是瘋了嗎?」趙鈺染沒忍住,拉了谷天瑞到外邊的廊下說話,「他堂堂肅王爺,這是在做什麼?」

谷天瑞背後有刺芒,是宋銘錚投過來的視線。他抿抿唇,對肅王這種霸道的行事也無奈:「殿下,若不晚間你讓屬下在屋裡當值吧。」

趙鈺染眸中就有流光閃過,輕輕點頭。

用晚飯前,她伏在桌案寫章程,對此行有新的安排。

等寫滿整整四五頁紙,一抬頭,就看到宋銘錚如入定般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

興許是屋內昏暗,又或者是因為他閉著眼,身上那種凌厲減去許多。趙鈺染就看了他兩眼,想到他今天顯出來的霸道,與前世把持朝政的他如出一轍。

果然宋銘錚還是那個宋銘錚,人不能因為年紀變小,性格也變化太多。

她瘋了才會想今世兩人間能不能有所緩和。

只不過是現在他與她還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這樣的情況,看來談和的事,她考慮都不必考慮。

趙鈺染收起回視線,把紙上的墨跡吹乾,沒發現宋銘錚已經睜開眼,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就遙遙地凝視著自己。

用過晚飯,成喜已經給她將被褥熏過香,放了湯婆子暖著。

此行還有工部一位主事和詹事府的幾位官員,徐敬和也在列。幾人前來問了安就又縮回去,趙鈺染上回見過徐敬和,已經把他嚇得不輕,準備還是一步一步來跟他再重新走親近一些。

不然,太過激進,在別人眼裡就成了怪異,並不利交往。

她無事可做,拿著書翻了幾頁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

小腹熟悉的墜脹感讓她神色變了變。

她側頭看向外間,宋銘錚還跟一尊大佛似的坐在外頭。

她把書放下,小腹若隱若現的抽痛感越來越明顯,讓她忍不住埋怨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

可她再不處理,一會就得『血崩』!

趙鈺染就大聲喊成喜:「備水,我要沐浴。」

成喜忙下去準備,趙鈺染吩咐完后,發現宋銘錚還坐在那裡。

這人......就不知道迴避嗎?!

她忍無可忍,揚高的聲音傳到宋銘錚耳中:「肅皇叔,我要沐浴了,皇叔也回去歇息了。」

宋銘錚似乎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是站起身往外走了。

趙鈺染鬆了口氣,忙就去翻抬進屋的一個箱籠。

那個箱子上了鎖,她藏了東西在暗閣里。

這一趟出門少說三個月,她自然是要準備充足的。

成喜在她身邊伺候的日子長,瞭然她的習慣,讓人抬了水放到凈房便退出去,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趙鈺染來到凈房脫去衣裳,果然看到褲子上有污跡,只能自己動手把褲子泡到水裡,認命地搓洗掉那些痕迹。

好在凈房也放了炭爐,她光著也不覺得冷,然後也不敢坐到浴桶里,拿著瓢舀水給自己凈身。

這麼澆下來,她就發現凈房的炭爐也不暖和了,哆嗦了一下,忙給自己綁好女子用的東西穿上衣裳回到內室。

就是這個時候,她險些被一個暗影嚇得尖叫出聲。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明明離開的肅王又回到她屋裡,還是內室,可不是把她嚇得夠嗆。

宋銘錚鼻尖動了動,眉頭皺頭,沉聲說:「在外頭等了許久未聽到殿下有動靜,就斗膽進來了。」

趙鈺染鬢角上還沾著濕氣,臉頰上亦是,被燈火一照,有種美人出浴的旖旎。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顯出一些身為女子的柔美來。

趙鈺染卻被他這理由要氣笑,當即冷了臉:「肅皇叔,這是我的寢室,還請您出去為好。皇叔身份尊貴,我自有錦衣衛值夜,不勞煩皇叔。」

宋銘錚本被她少見的美吸引,聞言后眼神就慢慢變得冷厲,輕笑一聲說道:「錦衣衛?谷天瑞?」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放心谷天瑞。

「我就在殿下身邊,不必其它人值夜。」

宋銘錚笑一聲,手扶上腰間的刀柄,轉身又坐到外室去。

趙鈺染被他油鹽不進氣得手發抖,深深呼吸,才壓下去惱怒。

他要當奴才,他當就好了!

也不再理會他,神色冷然鑽進被子里。

湯婆子把被褥也烘得乾燥溫暖,剛才沐浴染上的涼意也被驅散了。

成喜來抬水出去,發現自家殿下並沒有泡浴,而是淋浴,凈房地面都是水。連衣裳都丟在地上弄得濕漉漉的。

殿下的潔癖又犯了,這麼冷的天。

成喜誤以為她不願意用外頭的浴桶,叫人把水抬下去后,又加了一個湯婆子到她被裡,說道:「殿下,那浴桶都是新的,這麼冷的天,您可不再站在外頭沐浴了。萬一凍著了,奴婢罪該萬死。」

成喜貼心,知她畏寒,趙鈺染心裡總算安慰一些,臉上露了淡淡地笑:「無事,你也下去歇著吧。」

成喜檢查了門窗,這才放下帳子退出去。

谷天瑞在這個時候來過,但是被宋銘錚一個冷眼給攔在外頭,說以後晚間都由他當值。趙鈺染躲在被子里,知道自己趕不走這無賴,索性也不叫谷天瑞為難,讓他也回去歇著。

亮著昏黃燭火的屋子裡就徹底暗了下去。

宋銘錚還坐在外間的椅子里,回想剛才成喜說的話,還有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眉頭皺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攥了攥拳,暗罵她一聲不知道愛惜自己,解了外袍就躺到屏風前的長榻上。

到了夜深的時候,宋銘錚猛然睜開眼。

他聽到屏風傳來悉索的聲音,是趙鈺染在翻來複去,隱隱還有她發出的難受呻|吟聲

他神色一變,當即穿好鞋子上前,猶豫著撩了帘子。趙鈺染緊閉著眼,還在睡夢中,身子蜷縮著成一團。

他想到晚間猜到的事,坐到床沿,伸手去輕輕碰了碰她臉頰,都是冷汗。

是晚上沐浴的時候真著涼了?!

趙鈺染是姑娘家,來月事是正常的,前世他沒少碰到她尷尬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就叫林醫正留意著,聽說過要是她不小心在這時候受寒,就會十分難受。

有一回她也是疼得直打哆嗦,是他不顧她的怒火,將她背回了寢室。

明明就是嬌氣的小姑娘,狠起來卻對自己都不顧。

宋銘錚聽著她難受的聲音,轉身又到外頭,在衣裳里找出一個小玉瓶,取出兩顆顏色不一樣的藥丸出來。自己先咽了一顆。

回到她身邊,他直接就將另一丸塞到她嘴裡,她無意識的不肯咽下去。他眸光一沉,扣住她下巴俯身用唇堵住她的,睡夢中的趙鈺染終於有所察覺,想要睜眼,但她卻發現自己睜不開,很快再度陷入沉睡。

宋銘錚從她雙唇離開,盯著她微濕的唇,喉結動了動就再度靠近,極溫柔地在上面輕輕一啄。

——她現在就他跟前安安靜靜的,什麼反抗能力都沒有。

宋銘錚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確實有種想將她拆骨入腹的衝動。良久,他才深深吸氣,掀了她的被子自已也鑽進去,把還蜷縮成一團的人抱到懷裡,伸手去輕輕幫她揉按小腹。

過了一會,又順手將她束胸扯松。

她似乎感受到暖源,很乖巧地貼著他,去汲取他身上暖意。宋銘錚繃緊了身子,睜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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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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