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幕後疑雲
青鸞和厲遲等人看著滿屋子的殘骸碎粉,和男人極度不悅的臉色,恭敬地守在不遠處。
「嗯,嗚……」聽到床上小人兒的低嗚聲,厲擎天血眸柔情地緊看著她的神情面色。
「寶貝,清兒寶貝。一定要醒過來,醒過來——」男人在駱清喬耳邊沉痛地叫喚。
夢魘里的駱清喬這次聽到了男人的悲鳴,眼眶不覺一紅。迅速尋著蛇寶的指引找去——哪裡都是一片灰白,像是走迷宮一般,若沒有蛇寶的幫忙,駱清喬自認沒有逃出生天的本領。
「天天……」懷裡小人兒眼裡溢出淚珠,眼皮動了動。男人欣喜若狂,用手不斷地摸著她的小臉,「清兒,清兒,清兒——」
「天天。」這回,駱清喬徹底睜開了有些黏膩的雙眸,映入眼帘便是男人驚喜的血眸,還有裡面不可掩飾的傷痛。
想舉起手,卻發現全身好像脫力了似的,軟綿綿的。男人感覺到她的動作,把人往懷裡攏了攏,湊近她的耳邊,第一次向人低頭:「寶貝,對不起。」
嗯?男人為什麼跟她道歉?看著眼裡充滿自責的人,傳言中殘厲著稱的擎王,竟在向自己低聲道歉。駱清喬心中不忍。
「天天,你不用自責。我已經無礙,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駱清喬鼻頭微紅,從夢魘中醒來,發現自己的心境增長到了一個玄乎的境界。也清晰地找回了自我,一個全新的自我,她要肩負著原身和現世之願,認真地活著。
圍在不遠處的眾人,心裡一陣歡欣,喘了一口氣。要是再醒不過來,這口提著的憋氣恐怕得去找罪魁禍首發泄了。
「主子,屬下在一個天人境三階雜碎身上找到這個。」厲遲此刻言歸正傳,從袖中拿出一枚金光閃閃的令牌,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纏繞著古樸的字體。
「這,這兩個字是『後主』嗎?」駱清喬昂首不敢確定地問男人。
「嗯。這背後之人可能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後主?」厲擎天揣摩著這兩字,轉頭斬釘截鐵:「徹查!」冷冷兩字囑咐厲遲。
「主人,主人,那是金閃閃……」蛇寶看到自己心儀的寶貝,按捺不住滿腔的熱愛。
「出來!」
駱清喬還沒來得及回應蛇寶。其他眾人一臉疑惑,房間里絕對沒有多餘的人,不解地看向男人。
駱清喬也在男人懷中轉著蚊香眼,什麼狀況?
忽然,駱清喬的額際閃過一道金芒,一條紅通通的小蛇,懸空飄在床前,用金色圓溜溜的眼睛瞪了瞪男人:「主人,你家男人欺負我!」糯糯地說。
哼。剛才它看到金閃閃的令牌,只是把靈識悄悄探了出來,就被男人立刻發現,嚇了回去。
它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弱小的。明明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閉關,晉陞了兩級,現在的它可是天階妖獸三階。只是為毛一直不能化形,它也搞不清楚。
哼,剛剛是它把主人帶出來的,男人都不行,說明它還是比男人厲害的。想到這,某蛇就扭起短短的小尾巴,得意樂呵著。
某蛇顯然已經忘了,一旦男人氣場全開它就背後發憷的事實了。
額,駱清喬看見蛇寶不知什麼原因也掉了馬甲,真是同病相憐。
「天,這是蛇寶,我的契約獸。剛才在夢魘空間,就是它帶我出來的。」清了清喉嚨,尷尬地解釋。
「嗯。不錯的小蛇。」男人言簡意賅地評價。卻把某蛇的好心情評沒了。它真的不是小蛇,無知的男人!嚶嚶嚶……敢怒不敢言。
厲遲等人,甚至青鸞第一次看到王妃(小姐)的契約獸,真是太萌太可愛了,紅紅的小蛇身一扭一扭的,恨不得拽過來狠狠蹂躪疼愛一番。
某蛇又錯過了一次為自己正名的好機會,以致蛇寶之名越傳越遠,遠到即使回到了那裡,還是有人用這名字戲謔它,真是悔不當初。但是,現在它全然不知。
蛇寶被男人氣著,想往主人懷裡找安慰,但是看到主人在男人的懷裡,還是算了。滴溜溜的小金眸朝其他人轉了一圈,小財迷一樣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條豎瞳。
朝著厲遲的方向飄去,往他手中金閃閃的玉佩一拍,就將它收進了自己在空間里的小金庫。差點忘了收藏金閃閃的寶貝,哼!
厲遲早就發現了它的動靜,但是顧慮這是王妃的契約獸,依舊維持著不動聲色的站立姿勢。
「主人,那個害你的壞人,已經回家睡覺覺去了。」想起它還在修鍊晉級的緊要關頭,空間里的靈氣忽然受到了威迫和擠壓,感應到主人的狀況,還讓它差點功虧一簣。
「嗯?你還做了什麼?」駱清喬好奇地問道。蛇寶能把自己從那裡帶出來,想必是幹了什麼好事。
「哼!它敢傷害主人,我就讓它的主人放大血。」蛇寶圓溜溜的金眸奸詐地露著笑意。那個黑乎乎的夢魘獸,陰測測的,難看死了。它可是用自己極炎的龍血中傷了它,滿地打滾的樣子真好看,回去也是生不如死。相信那個契約它的主人也不好過。嘻嘻嘻——
遙遠的一處地宮。應該是地宮,裡面的燈火忽明忽暗,陰深而隱蔽,盤旋著古樸圖騰的建築,仿似宮殿一樣的地宮。
「廢物——」一陣破碎的陶瓷聲傳來。一個戴著紅到發黑鳳凰圖騰面具的人,生氣地朝著跪地的五個黑衣人怒吼。
「在雲城,都能折損四個天人境三階和二十多個。你們主子在哪裡?」良久,面具之人再次問起。
「回後主,主子,主子現在昏迷不醒,修為大損,恐,恐有性命之憂。」為首的黑衣人後怕地說。事情一旦敗露,他們都要以死辭咎。但為了主子的性命,他們還必須前來回話。
哦?擎王府的實力,什麼時候這般厲害了?
其實她誤會了,那是蛇寶一滴血的功勞。要是蛇寶知道自己被人誇讚了,一定得意地扭尾巴了。
「爾等罪該萬死,但目前正是用人之時,」面具女人趾高氣昂地蔑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本後主密切關注擎王府,一有動靜,即刻回報,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這丹丸,救你主子去吧。」
「是,屬下遵命。」領到救命藥丸的黑衣人,妥善將瓶子收進懷裡,恭敬地俯身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