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無法行走的女人
「咳咳……」古驚韜給說話中的兩人提了個醒兒,父皇正盯著他們呢!趕緊回回神吧。
「父皇,擎叔他們絕對不是姦邪之人,要壞也是別人壞!」古驚御氣憤了,兩個泱泱大國,真是下作無恥,不是打的是什麼心眼!
「御兒很重視他們!」南宮初月平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幾人紛紛讓出了一條路。
「母后,兒臣在他們那裡住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俗話說,日久見人心。總之,擎叔他們不是好人的話,那這天下沒好人了。」古驚御心裡有種執著,不容許別人誣陷擎叔他們的名聲。
「御兒,難道皇兄們是壞人么?」這小傢伙怎麼說話的?敢情說上攝政王府的人,他們都得往後站了?這不是胳膊往外拐啊,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白眼狼!
「雲兒,邪龍之說,你且聯繫蒼龍國那邊,看看他們是何用意?以他們的能力,絕對可以控制流言,不可能任由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鬧得整個真瀾大陸都喧嘩起來。」
「是,父皇。兒臣會密切關注此事。但寒雲荊霄國那邊,我們是否也要未雨綢繆了?」萬一他們真的攻打過來,不能不做好提防的準備啊!
「朕已有對策,韜兒,去殿外把梅愛卿幾位將軍請進來。」古修北從容不迫地坐在御案桌前,帝皇威儀霸氣側漏,幾人心中瞭然。
「對了,父皇,我回來的時候,擎叔讓把這個交給您,他說只有你才能看。」古驚御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個檀木匣子交給自家父皇。
很輕!古修北接過之後掂了一下其中分量,有些疑惑裡面究竟是何物。還說只有他能看,那裡面的東西可謂極其重要了!深諳其中利害,古修北便將其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戒當中,擇日再看。
「父皇,梅將軍到了。」古驚韜領著在戰場上舔血為生的五大將軍跨步進來。雖然梅段宏已經養老讓賢,但梅遇瀾比他老子當年的作風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古驚雲承諾讓他退老家中的緣故之一。
「各位愛卿不必拘禮,賜坐!」
「謝皇上。皇上讓我們一同前來,是要準備戰事了!好久沒動手動腳,都生怕生疏了,哈哈哈……」豪邁雲天的氣概,在同僚之間,就不必掩飾性情了!他們都是閑得慌啊!
身為將帥,看著日子天天風平浪靜,誰能了解他們熱血沸騰的苦楚啊?
「皇上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好想念擰斷脖子的快感啊……」
變態中的極品!他們秦越主張和平,但父皇手下的大將,每一個都是嗜血為樂的怪痞,真是難為他們多年來安分守己了!
「朕傳喚你們來,有些事需要暗中部署安排好。」古修北都知道他們的真性情,若寒雲荊霄敢來冒犯,那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了。多年相安無事,並不代表他秦越任人拿捏。
……
外面風聲鶴唳,各種流言紛飛。然而並沒有達到某些人的目的。
「咕嚕咕嚕……」粘稠液體冒泡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來,在陰暗無光的地方顯得更加毛骨悚然,濃稠的血腥氣味重得發臭,裡面來來去去無數人在走動。
「扶戾大人,您來了……」看到走進來的黑衣人,臉部蒼白的人在那一絲光亮下顯露了真容,比鬼還要雪白的臉,沒有表情,那嘴一張一合乾巴巴說著人話,像是牽線人偶般木訥!
「主人在裡面嗎?」扶戾問了一句,順著傀儡人所指方向走去,越往裡,「咔咔嗤嗤……」類似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源源不休……
「主人,秦越無動於衷。」恭謹地朝手裡攆著人骨扔進血池的人稟報道。「看北玄帝的態度,是要袒護蒼龍國的意思。」
「袒護?」陰邪的聲音滿是鄙夷,遮掩住面容的男人滿意地看著血池裡面一個個冒頂的血人,勾起的嘴角露出兇狠的口舌,好像饕餮一樣以食人血肉為樂。
「秦越若不能為之所用,那便毀了吧!免得成為老夫的絆腳石。尊主大人最痛恨虛仁假意的人類!」
「是,主人。」扶戾奸險地笑了,然而想到另外一事,復又添了疑難之色:「不過,秦越的靈珠還沒找到,若現在動手,唯恐再難尋得!」
「你隨老夫去看看那個女人,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都給老夫挖出她的話來。」預言——要不是因為這種逆天的能力,他早就把她煉成傀儡人了,還等得她在那裡苟延殘喘,浪費他的時間。
「主人,何必為了那個破爛不堪的女人怒氣,她再不說,直接殺了也算消口氣!等寒雲國的巫師恢復過來,再讓她占卜一下秦越靈珠所在何處不就得了?」扶戾實在不明白,為何要用藥物拖著那個女人的性命?什麼都不說,縱有預言之能又如何?巫師一樣能夠辦到,只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罷了!
「殺不得。她,老夫要用在關鍵時刻。」
「咯吱——」門從外面打開,裡面潮濕穢臭的味道迎面撲來,很安靜,好像沒有人似的。
「最近過得怎麼樣?」好像長者看望晚輩的語氣,但話音里淡漠的涼薄簡直冰冷到了極點。只見屋內匍匐在床褥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好像活死人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古修北越來越能耐了,老夫打算把秦越毀了!」彷彿石頭丟進了海里,除了起初半點波瀾,復又無聲無息。
「你是想著你那孩子來救你嗎?別奢望了。他們自個兒都自身難保,整個真瀾大陸的人都視之為敵、殺之為快。尊主大人很快,就會毀了他們,拿到靈珠!」
「你去死!背信棄義,做盡喪盡天良之事,無恥之徒!長老們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死得無比難看,那就是你的下場。」披頭散髮的女人,只能靠手挪動身軀,趴在床上憤怒地喊道。
小腿以下面目全非,白色的裹布胡亂地包紮住,只能艱難地爬行。遭致非人的折磨苟延殘喘著,若非心中還留存著一絲信念,她早就崩潰死去了。
「古雲霜,老夫可以放了你。前提是,告訴老夫秦越靈珠的位置。」明明是草菅人命的漠然,但表面上做得依舊慷慨大度:「你這條命還能活多久,就看你的意願了。還是說,你對你那孩子沒有一點點想念?」
「你信不信,老夫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他們會不會乖乖把靈珠送上門來?」威脅利誘的騙哄語氣,讓髒髮挂面的古雲霜嗤笑出聲,「咯咯咯」格外扎人的冷笑。
「辜氏一族有你這樣的敗類,簡直就是恥辱。與魔為伍,你真以為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只是你痴心妄想罷了。」古雲霜痛恨極了這個面目猙獰的老東西,這麼多年在人前裝模作樣,族中長老竟然都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不過也是。在其他長老眼裡,她已經是死人一個了,誰還想得到她被囚禁在這裡受盡了折辱?還有她的皇哥哥。
還有,她的喬兒,她都沒有盡為人母的責任,不知她的外孫怎麼樣?想到這裡,古雲霜心裡升起一陣難堪。她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我可以告訴你靈珠的下落,但是——」
「但是什麼?」若不是因為她還有一點價值,他怎麼容許有人三番兩次挑釁他的極限?
「找靈珠,我要隨行。」古雲霜抬起了頭,看向遮掩嚴實的惡魔,孤絕的表情帶著視死如歸。
緩緩地,披戴著的帽兜露出冷嘲的嗤笑,「額……」一雙大手從黑衣袍里伸出來,直接掐住古雲霜的脖子,慢慢縮緊。
死了也好!兩眼發昏的古雲霜心裡格外平靜,心想若是這樣死了,日後她就不用被人拿來要挾喬兒了!不掙扎、不反抗,任由對方施力……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說完「砰——」一聲巨響,像破布娃娃一樣被對方甩到了牆上。
「咳咳咳……」古雲霜失望之餘,覺得這人極為可笑。以身為魔物的走狗為榮,已經徹底丟掉了作為人的良知。
「你想找機會去見古修北?哼!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樣子,他還記得你嗎?別忘了,你已經死了。」帶她出去找靈珠?呵,一個不良於行的瘸子還想翻出浪花,痴人做夢!
「如果你不打算帶我去,那靈珠的下落,你別想知道分毫。」古雲霜瘋狂地笑了一聲,威脅的戲碼,誰不會用?
「若非寒雲國的巫師始終算不出來,你以為,你還活著是因為什麼?不要以為老夫真的不會殺你,沒用的東西死了何妨?」
「哈,哈哈……那你殺啊!」古雲霜高聲喊道,把脖子伸長了,任由宰割的姿態挑釁十足。「巫師能算出來才可笑,哈哈哈……找不到靈珠,你在你那個尊主面前,什麼都不是!我說的對嗎?哈哈……」
「你找死——」扶戾手中一團陰森森的黑霧繚繞手中,準備一掌將這個膽敢對他主人不敬的女人殺死。
「住手!」黑袍下的手發出凌厲的一擊,將往古雲霜纏上去的黑霧擊潰而散,再次看向趴在床上差點一命嗚呼的女人,久久才鬆口道:「尋找靈珠可以帶你,但是,別想耍什麼花樣,否則,你這條賤命也該到頭了。」
「第四顆靈珠在哪裡?」
「寒雲國。」古雲霜艱難地抬起了頭,被剛剛那股陰暗的魔氣吞噬了一些生息,有氣無力地說道。
一聽到她嘴裡說出的地方,帽兜下的人掀開了阻隔,露出了一副秦越國眾人不陌生的容顏,辜氏一族二長老辜姬景。
「寒雲國?」辜姬景不太相信她的話,臉上微慍:「第四顆靈珠不在秦越,在寒雲?四靈珠是鎮守四方的聖物,你覺得寒雲國會有兩顆靈珠存在?」說謊!辜姬景毫不猶豫地認為,古雲霜提出一同尋找靈珠實則另有所謀。
「你若不信,那去找寒雲國要死不活的巫師吧!哈哈哈……」古雲霜笑得得意瘋狂,「秦越若有靈珠,二長老找了那麼多年,哪裡沒有翻過?可你找到了嗎?」
秦越國領土每一寸地方,他確實翻了個遍,什麼蹤跡都沒有尋著,連警戒森嚴的天靈都學院和國師寢殿都找過了。難道,靈珠真的不在秦越國?除了冥靈珠,寒雲還有一顆靈珠?
「你最好不要騙老夫,否則讓你死無全屍!」辜姬景面孔哪裡還有半點辜氏長老的縹緲和淡泊,比劊子手還要兇殘九分,比殺人狂魔還要邪惡十分。
相信就好!古雲霜心底冷笑,氣弱地點了點頭。她這一身破敗的身軀,多的做不了,但有一件事只有她能做。
——
蒼龍國皇宮,離男人登基為皇的日子越來越接近,到了這個時刻,大家反而閑了下來。該部署都部署了,帝安城百姓也做了妥善安排,就等著請君入甕了。
「窣窣窣……」唐左謙從殿外匆忙跑進來,後面跟著司馬雍,臉上布滿了汗水,喘氣噓噓的模樣。
「兩位丞相大人怎麼了?後面有鬼追你們嗎?」自從主子被流言傳為邪龍之後,朝中百官都蝸居在家中不上早朝了,可以說,他們在宮中十分悠閑。
「攝政王呢?大事!龍靖宣打敗荊霄國,凱旋歸來了。」唐左謙拿了一杯送上來的茶水,「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
「哦!」厲七等人盤坐在地上,和冥靈使五人一起討論著戰技,如何把金木水火土五元素力量發揮到極致!
「你們在做什麼?龍靖宣要殺回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開始緊張備戰了嗎?「龍靖宣帶回來的人有三十萬,我們難道不再做點什麼?」
雖然之前聽攝政王做了安排,但他們這邊人馬太少了點吧?差距太懸殊了……寡不敵眾啊!真是擔憂死人了。
「右相大人,你就甭擔心了!主子都安排好了,你就和左相大人坐著看戲就好!乖哈……」厲七搖了搖手,示意旁邊某人一眼。
「嘶……好冷……」唐左謙縮了縮脖子,左右環顧了一下,忽然右邊又一陣陰涼的風吹過。
「啊……」捂住脖子跳了起來,抓住坐在他旁邊的司馬雍,警惕地看著殿內四周,沒有什麼問題啊!怎麼會有風吹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