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無可救藥的白痴

已經是中午，員工都去吃飯了，程毅遠秘書的位置上也沒有人，辦公室的門沒關，她自己走過去，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推開門看見的會是那樣的一幕……

辦公室里，元慕晴抱著程毅遠，她看到他們接吻……

轟……

顧雨薇退後一步，手裡的包包掉在地上。這邊的聲響驚到了裡邊的人。

元慕晴回頭，看見顧雨薇的時候似乎驚了一下，然後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顧雨薇愣愣地站著，看著梨花帶雨的元慕晴、看著波瀾不驚的程毅遠。

呵！這樣的事情被她看見了，他連一點起碼的驚慌都沒有。難道，是因為無所謂嗎？

眼底酸的厲害，眼淚好像隨時都會*出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來這幹什麼！她之前瘋狂的想要解釋的念頭，此刻好像變成了笑話。

「語，雨薇姐！」元慕晴望著她，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呵呵……

「我，……」顧雨薇閉眼深深地呼吸著，聲音顫抖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慢慢的握緊拳頭，指甲抓到手心裡的擦傷，她疼得倒抽口氣。也慢慢的讓她找回自己的理智和聲音。「我想跟你談談！」她不理會元慕晴，而是直接看著程毅遠。

「我沒時間！」他說著回到辦公桌前。

「你有時間在這裡和下屬摟摟抱抱，卻擠不出時間跟我談談？」刻薄的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可程毅遠卻冷冷一笑。

「那又怎麼樣？」他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笑話。「你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行？顧小姐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顧小姐？

顧雨薇的臉慢慢變得失去血色。呵呵……一晚不見，她都變成顧小姐了。

「所以，你這是在報復嗎？」她慢慢走進去。

她打電話、發簡訊，他都不理會。他夜不歸宿，自己放下面子過來解釋，他卻是這幅模樣……

呵呵……

她苦笑。

「元小姐，請你出去一下，我和他有話說！」

元慕晴咬唇不語。這是她時隔很久才得來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走的，可是此刻她又不能把自己的意圖暴露的太明顯！

「好……」

「我和慕晴還有事要談，她不能出去。」

顧雨薇緊緊地握著拳。

元慕晴的心中一陣欣喜。其實她心裡清楚，程毅遠不是真心的，他不過是為了和顧雨薇之置氣，不過沒關係！即便是表面功夫，她也想要這種維護。即便是被利用也沒關係，只要她顧雨薇不好受就行了。

「哦！」她囁喏著，然後往後退一點，像是極力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雨薇目光緊緊地看著程毅遠，可是他不出聲，也不看她。將她忽視個徹徹底底。

「我想跟你談談！」她深吸口氣。「就幾句話，不會佔用你很久。」她把態度放得一低再低。可他卻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

「我現在不想跟你談。」他的神情極其冷漠。「沒事的話，請出去！」

他這是在趕她走？在她和元慕晴之中，他竟然對她下逐客令，是嗎？他的冷漠、元慕晴的嘲諷，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響亮的巴掌打在臉上。

心，好痛……

「雨薇姐，要不然改天再談吧！」元慕晴到道。「毅遠哥昨天整晚都要沒睡。」

顧雨薇回頭。所以，昨晚她也在？

「你是想告訴我，你們在一起？」

「我……」元慕晴的臉色一白，然後委屈地看向程毅遠。

「你不是就幾句話嗎！」程毅遠抬頭。「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面前的這個人，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像曾經的甜蜜和美好，都是錯覺。

顧雨薇深吸口氣，然後點頭。

「程毅遠，你聽好，我只說一次。」她走到辦公桌前，忍著鼻子的酸澀認真地看著他。

她只說一次，這次最後一次解釋。

「昨天的事情，是誤會！不管是林天宇還是左航，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們沒什麼！」

她說完，目光一瞬不轉地看著程毅遠，等著他的反應，可是她的解釋卻像是落在水面上的塵埃，連波紋都沒有激起。

「說完了？」程毅遠看著她。

說完了？

程毅遠不屑地嗤笑一聲，然後展開文件，低頭看起來，好像她是隱形人一般……

他無所謂的樣子，像是尖刀戳進心裡，她痛得無法呼吸。

手，慢慢握緊！所以啊！顧雨薇，你是多麼的無聊！跑過來幹什麼呢？自取其辱嗎？他若是在意、若是相信，你還需要特地過來嗎！他若是不在意，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呵！她唇角泛笑，好丟臉。

「嗯。說完了！」她點頭的聲音輕得像是呢喃。抓緊手裡的包包，然後慢慢的挺直身體。「抱歉，打擾了！」她輕聲致歉，轉身，淚水落下。

顧雨薇一步步的走出去，程毅遠握著筆的手在此刻僵住，直到她的身影在門口消失。

咔！

筆尖深深地劃破文件。他的手抖了抖，然後用力擦擦嘴唇……

顧雨薇一步步地走著，身子挺得筆直，可胸口卻好像被堵住，怎麼都透不過氣來！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滾落。

顧雨薇，你怎麼可以這麼丟臉。你的出息呢?能有點出息嗎？被這樣羞辱不夠，還想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狼狽的模樣嗎！

穆陽在電梯口站著，看著顧雨薇出來他一怔。這是怎麼了？他剛剛不是發信息提醒過Boss她來了嗎！

「顧……，嫂子！」穆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叫她。「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顧雨薇迅速的擦掉淚水，然後搖頭。

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什麼。昨天Boss整晚呆在辦公室里。難道是元慕晴……

「昨天公司有事，我和Boss在這加班……」

「你不用解釋。」顧雨薇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再怎麼笨，也不會相信程毅遠會和元慕晴有什麼的！」

「那怎麼……」

「我還有事，再見！」她踏進電梯。

她不相信程毅遠會和元慕晴有什麼，她傷心的只是他的態度。她放下一切來找他，得到的回應不是不相信，而是無所謂！

呵！既然他無所謂，那她解釋來有什麼用呢！

靠在電梯牆，淚水從眼裡滑落。他們吻在一起的畫面一遍遍的在腦海里浮現，她緊緊地抓著衣襟，狠狠地哽咽一聲，然後捂住嘴巴！

透過電梯牆她看著裡邊的自己。

臉色慘白，連妝都有些花了！

好狼狽、好可憐。這個還是顧雨薇的嗎？！她所認識的那個顧雨薇跑去哪裡了！

電梯突然劇烈地晃了一下。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急忙抓緊扶手，穩住自己的身體，而電梯里的燈在閃了幾次之後，突然熄滅！電梯里陷入一片漆黑……

恐懼襲來，她尖叫一聲，似乎是本能地縮到牆角。

顧雨薇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在驚恐過後，她意識到電梯出故障了！

程毅遠，即便剛剛發生那樣的不愉快，儘管他剛剛那樣傷害她，可是她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

顧雨薇蹲在角落，電梯里只有她因為恐懼而過於粗重的呼吸聲。她顫抖著拿出手機，可是還來不及撥通程毅遠的電話，手機便關機了！

昨晚，她一直都在打他的電話，然後忘記充電了！唯一的一點光亮也消失了。她嚇得嗚嗚度哭哭著，可是此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她自己的哭聲都令她覺得恐怖。

她好像，聽見小女孩凄慘的哭聲。

「嗚嗚……」

顧雨薇嚇得大叫，她撲過去按警鈴。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她大聲叫著，可是卻聽不見一滴回應。「救命！有沒有人！」她哭著喊道。

那邊，依舊是一片寂靜。

顧雨薇大口地呼吸著，冷汗一層層地玩外冒。

「媽媽，我怕……」

女該的哭聲好似就在耳邊，她好像看見一個小孩兒坐在她對面的角落裡！

「救命，救命！」顧雨薇驚恐地大叫。「程毅遠，救救我……」受傷的手心拍著門，疼痛更加劇烈，可是無論她怎麼哭喊，都沒人理會。再到後來她連哭泣都不敢了，就那麼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媽媽，救救我……

她緊緊地捂著耳朵，緊張得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不是第一次了啊！這種對黑暗的恐懼，被困在漆黑的環境里，都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次面對這一切的都是她自己。

程毅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讓我習慣依賴你……

哽咽的聲音讓她害怕，所以她緊緊地捂著嘴巴，控制自己的聲音，蜷起的手指抓破嘴角，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要不然怎那麼會透不過氣來！

所以，她是要死在這裡了，是嗎！

怎麼辦？從前她是不害怕這東西的，可是此時她竟然覺得捨不得。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好像有幾百年那麼漫長。外面，終於傳來了聲音。

「有人嗎！」

聽見有人說話，顧雨薇這才找回一點力氣。

「這裡，我在這裡!」她哽咽著，嗚嗚地哭出聲音。電梯.門被撬開終於有一點光亮，她想要衝出去，要馬上就撲到程毅遠的懷裡。

可是……，程毅遠在哪裡。當她被拉出來的時候，除了維修的人員，什麼都沒有！

顧雨薇身子一軟，摔在地上，卻連哭都忘記了。

他沒來！是不知道，還是根本不在意……

呵呵……她突然笑了，然後笑出聲音。

她的反應嚇壞了維修的人員。

「小姐，你還好嗎？要不要叫救護車？」

救護車？救護車能救低智商嗎？如果能，那麼她需要。

坐在冰冷的地上，顧雨薇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痴，無可救藥的白痴……

她笑著，淚水卻流得更迅速。

「小姐……」

「我沒事！」顧雨薇搖頭，然後擦掉臉上的淚水，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整理自己哭花了的妝容。

她的樣子嚇壞了維修員，不會是嚇出什麼毛病了吧！

顧雨薇不管他們詫異的目光，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然後起身。她不想更多的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一點也不想！

午後，員工都陸續的回來上班，經過顧雨薇身邊的時候，還恭敬地打招呼。顧雨薇也笑著回應，直到走出佳期！

午後的陽光格外刺眼，踏出去的那一刻，她哆嗦了一下。怎麼這麼冷呢！她攏緊自己的衣襟。

她的腦子亂成一團，渾渾噩噩的在過馬路的時候，險些被車子撞到。

「你TM找死啊！」司機嚇得探頭大罵。

「是啊！」她笑。「你送我去啊？」

「瘋子！」司機晦氣地大罵，然後驅車離開。

瘋子？她可不就是一個瘋子嗎！她甩甩頭，好像有些暈，身子晃了一下，她險些摔在地上。

「薇薇！隨著一道驚呼聲，一雙手抓住她。把她擁進懷裡！」

顧雨薇的腦子依舊嗡嗡地叫著，頭好暈！其實在電梯里的時候就覺得暈了，她只是一直努力地強撐著，不想更丟臉，可是現在……好像真的再也加持不住了。

「薇薇！」左航扶住倒下的身體。「薇薇你怎麼了？」他叫著可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急忙將她抱起來，迅速跑向自己的車。

他是一路跟她過來的，她不是來找程毅遠了嗎！這麼久沒出來，他以為要她已經接受清楚了。在她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發現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來。

薇薇，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樣子分明是哭過，靠近了才發現她的頭髮也是濕的。

程毅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左航驅車迅速的趕往醫院，她原本就在發燒，這樣突然暈倒真的嚇到他了。

醫院。

楚辭在走廊里陪著左航等檢查結果。

「薇薇怎麼了？」楚辭問。林天宇被捕的事情她聽說了一些，更加為他所做過的事情而震驚。他竟然為薇薇做過那麼多！「程毅遠呢？」為什麼是他送她過來的！

「一言難盡！」他嘆氣。

是啊！一言難盡，他能說什麼呢？說薇薇變成這樣都是他的責任嗎！

「我朋友怎麼樣？」本想繼續追問的楚辭見醫生出來急忙上前。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精神緊張造成的！」

「驚嚇？」楚辭看著左航。「她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受驚嚇。

「我也不知道！」左航搖頭。「她去找程毅遠，之後就這樣了！」

「她有些發燒，暈倒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壓力過大造成的，讓她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謝謝你！」楚辭道謝之後，趕緊跑進去。從上次發生不愉快之後，她這是第一次見她，一是因為忙，還有就是……對左航的感情。讓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顧雨薇。

楚辭跑到病牀前，握住她的手。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左航說她去早程毅遠之後這樣的，難道是發生什麼了？可是……他們的感情現在不是很好嗎！好端端的，怎麼就暈倒了！

「最近的事情，有些複雜！」左航嘆氣。「楚楚，拜託你照顧她一下，我出去處理些事情！」

「她是我朋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的！」

左航微怔，然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轉身走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楚辭懊惱。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發火呢！這樣責備著自己，轉臉看著昏睡的顧雨薇。

其實，她真的很羨慕她。

左航那麼喜歡她，他的眼中從來都只有薇薇一個人，就連當初左航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她還是覺得羨慕，因為顧雨薇可以哭泣、可以發火，可是她不能。就像那次，左航問她是不是也怪他，她甚至覺得苦澀。

她有什麼資格呢？她對於左航來講只有一個身份，女朋友的閨蜜！呵呵……連朋友都不算。

「薇薇！」她握著她的手。「你很難受吧！」她低嘆。「抱歉都沒什麼時間陪你！」因為她也亂極了，她也需要時間整理。

不過好在，這麼丟臉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都會好的！薇薇，不管遇到什麼艱難地事情，都會好起來的！」她這樣說著，卻不知道是在勸顧雨薇還是在勸自己……

左航離開醫院，直奔佳期找程毅遠。他要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佳期。

左航從車子里下來直接闖進大廳！

「這位先生，你找誰！」保安攔住他。

「我找程毅遠，讓他出來見我！」左航大吼，那憤怒的模樣好像恨不能將他撕成兩段。

「請問，你有預約嗎？」保安死攔著不放手。

「讓他出來見我！」

大廳里的動靜引得眾人圍觀。

「這位先生，我們總裁不在。如過您有事，可以先預約！」

「不在？」左航冷笑。「是不在，還是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不敢出來？!」

「這位先生，請您出去！」

左航憤怒到了極點，幾個保安都險些攔不住他，他一個勁地往裡沖。

「先生，您再這樣，我們不客氣了！」竟然有人跑到這來撒野。

「不客氣你們怎麼樣？」左航冷笑。「有本事讓程毅遠出來見我！」

這邊的動靜很大，來往的人紛紛都探頭看著熱鬧。

左航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沒有看見程毅遠，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元秘書！」幾個人攔不住左航，看見元慕晴好像看見救星一般。

「怎麼了？」元慕晴上前來，看著左航的那一刻，她笑！喲呵，這不是顧雨薇的初戀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這個人要見總裁！」

「總裁那麼忙，是什麼人相見就能見的嗎？！」元慕晴不屑地瞪他一眼，呵呵……顧雨薇，夠厲害的嗎！前腳受了委屈離開，後腳前男友就來討公道了。

左航不理會她的譏諷了不屑，而是就那麼打量著她。這人……怎麼有些眼熟啊！自己是在哪見過她嗎？

元慕晴迎上左航的目光上前。「這位先生，如果想見我們總裁請先預約，再鬧的話，我們可要報警了！」她囂張地說著，可就在轉身的瞬間，卻因為左航的一句話而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