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何必互相折磨

元慕晴迎上左航的目光上前。「這位先生，如果想見我們總裁請先預約，再鬧的話，我們可要報警了！」她囂張地說著，可就在轉身的瞬間，卻因為左航的一句話而僵住……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左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這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林氏見過！可她是佳期的員工，佳期和林氏所屬行業不同，自然不會有什麼生意往來，那她怎麼會出現那！

「什麼？」元慕晴慢慢回頭，緊握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皮肉里。

左航不回答，就那麼打量著。他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並不能真的確定!而他不確定的樣子，也讓元慕晴放下心來。

只要他不確定就好！

「這位先生，你跑過來先說要見我們總裁，然後又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回身故作鎮定地上前。「如果你真的有事要見我們總裁，那麼就先預約吧！」說完她看向幾個保安人員。「若是再有不相干的人跑來鬧事，你們就可以不用幹了！」

「是，是！」接個人點頭。

左航沒在掙扎，而是看著元慕晴這一派女主人的派頭，呵呵……總裁秘書？現在的秘書都么狂妄嗎？

他甩開幾個保安的束縛。圍觀的人也慢慢散去。

「對了，你聽說今天人中午的事情了嗎？！」

「什麼事啊！」

不遠處傳來兩個女孩子的議論。

「今天總裁夫人被困在電梯里了。據說保安室沒人，她被困了半個多小時……」

議論的聲音漸行漸遠，左航這才弄明白顧雨薇那樣的原因。她被困在電梯里了？薇薇怕黑，那時候她該是多無助、多害怕……

程毅遠呢！出事的時候他在幹什麼？！他緊緊握拳，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她，程毅遠，你憑什麼傷害她……

醫院。

顧雨薇退燒了，但是卻遲遲都沒有醒來，楚辭一直在旁邊陪著著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她的傷口，不過是幾天不見，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媽媽……」一直昏睡的顧雨薇突然哽咽。「媽媽救我，媽……」

「薇薇！」聽著顧雨薇的哽咽，楚辭急忙叫她。「薇薇，你醒醒！」

顧雨薇昏睡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有人叫自己，可是卻睜不開眼睛。

好像置身在一片黑暗裡，在一片風雨交加的聲音里，她聽見小女孩凄慘、無助的哭聲，她害怕的想要逃離，可是在奔跑的時候卻落進水裡……

撲通——

「啊！」顧雨薇驚叫一聲醒來。

「薇薇，你怎麼了？」見她驚醒，楚辭急忙抱住她。

顧雨薇大口地喘息著，沒有無邊的黑暗，沒有可怕的風聲和雨聲，也沒有冰涼刺骨的水……是夢！

「做噩夢了是不是！」楚辭心疼地抱住她。「沒事了，沒事了！」

顧雨薇胸口壓抑的厲害，當楚辭抱住她的時候，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來了！

「楚楚！」她緊緊地抓著她，扁嘴嗚嗚滴哭起來。

「好了，沒事！沒事！」她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顧雨薇收不住自己委屈的更哽咽，楚辭乾脆就那麼抱著她，任由她發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要不然不會這樣的。

左航的歸來，終究是帶給她困擾了。

左航回到醫院的時候，剛好看見兩人相擁的樣子，一想到顧雨薇被困在電梯里，他就心疼的透不過氣。

薇薇，對不起！他暗暗怪自己，要不是他造成了他們之間的誤會，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吧！

「薇薇，你醒了！」他在門口站了好久才上前。「好些了嗎？」

看著他進來，顧雨薇擦擦眼淚卻並沒有回應。

看！果然，薇薇心裡怪他！不過也對，事情到這樣，他是有在這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左航的到來，讓氣氛瞬間陷入尷尬。

「那個，你們聊吧！我還有點事！」楚辭起身，顧雨薇卻在這時候拉住她。

「別走！」她不想一個人呆著，不想一個人面對他！

「薇薇啊……」楚辭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跟他們呆在一起，她也會痛啊。

想想自己當初是有多傻，覺得只要能看見他就夠了！呵呵，年輕確實是有放肆的本年和資本啊。

「我不想在這，你幫我辦出院，好不好……」

「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楚辭為難。

「我不想在這！」她搖頭。

楚辭看看左航。

「我去吧！」他柔聲道。「但是回去你要乖乖吃藥，知道了么？」

顧雨薇不說話，也不看他。左航有些失落地走出去。楚辭在一邊卻覺得這樣的畫面，有些苦澀，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果然人生如戲啊！

左航辦理了出院手續。楚辭一直陪在她身邊，顧雨薇的沉默令她覺得異常，直到聽見她打電話叫傭人接孩子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好像真的有些嚴重。

「薇薇，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回公寓？」

「就是好久沒回去了！」

「可是文軒出道后，那邊一直空著，都沒人打掃！」

「不是還有你嗎！」她笑。「你陪我！」

「……」她向來是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的，何況她今天這個樣子。

程家近來的事情不少，程瑜恩的事情新聞雖然不在報道，可是人們議論起來還是津津樂道，這件事還牽扯到了文軒，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左航送他們到公寓，顧雨薇沒邀請他上去，他也不好開口，就那麼看著她。

「那個，你們聊了，我先上去！」楚辭提著超市買回來的東西轉身笑容明媚，可是逃跑意圖也是那樣的明顯。

楚辭走開，就只剩下他們兩個。顧雨薇不說話左航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薇薇，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嗎？」他問。

「沒有！」她露出一絲笑。「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薇薇，不要這麼客氣還好嗎？」他痛苦地問。「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我知道……」

「這不是你的錯！」她抬頭。「你不用自責，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

「我想要請幾天假，你和義父說一下吧！」

請假？為了躲著他嗎？

「你別多想！」顧雨薇看著她。「醫生不是讓我多休息嗎！」她笑。從工作開始她就沒給自己放假過，借著這個機會吧！林天宇的事情，她不能不管。

左航點頭。

「薇薇，你能不能告訴我，義父和程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應該就有那麼些事情吧！」她笑。什麼事她怎麼會知道。「林天宇的事情你看見了，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何況是你我呢！」

「我知道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上去了！」

「薇薇！」左航伸手拉住她。「那件事我誠意的跟你道歉，別不理我好嗎？」

「別傻了。」顧雨薇笑。「不是說了，不是你的錯。」這只是她和程毅遠之間本來就存在的問題。「我上去了！」她抽出手來，然後轉身。

左航站在遠處看著她慢慢的在視線中消失，他此刻突然有種看著她越走越遠卻無無法改變的無力感。

靠在車身上他點燃一支煙。

是啊！六年，真的太久了，一切的事情都變了。

也或許，一切都是命運。如果他能在他們結婚之前回來，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呵呵……如果……

將煙捻滅他抬頭，可是卻找不到她的窗口。所以，這就是現狀啊！薇薇已經不是他的薇薇了，她不愛他了……

顧雨薇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楚辭正站在窗口發獃。

「怎麼了？」

「啊？」她回神，然後快速的回身。「沒事！」她笑得有些尷尬。「你回房間休息吧！我簡單收拾一下。」

「別弄了！」顧雨薇搖頭。

「薇薇，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走過去。「和程毅遠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她太一廂情願了。

「也沒什麼！」她笑。只不過是早就有的問題，提前暴露出來而已。不過也好，在她越陷越深之前讓她發現，老天也算對她另眼相看了。

看著她的樣子，楚辭忍不住嘆氣。算了，感情的事情，她還是不要插手了吧！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該勸她和程毅遠好好的，還是勸她給左航一個機會。

左航，如果六年前沒離開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們一定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不過看顧雨薇的樣子，恐怕……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天宇，不知道被這樣的人愛著，是幸福還是壓力……

程毅遠，但願他真的是一個好的歸宿。

「你去休息下吧！我準備晚餐。」她提著買回來的東西迅速走進廚房。

顧雨薇縮在沙發里，不知是感冒還是害怕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的冷。耳邊滿是呼呼的風聲和孩子的哭聲，這些聲音在一起吵得她頭疼。

晚餐，她吃得並不多，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薇薇，再吃一點吧！」楚辭不放心地看著她。

「我真的沒說什麼胃口！」她低頭。

「不管再怎樣，也是要吃東西的！」她在她身邊坐下來。「那麼多艱難地事情都過去了，眼前的事情算什麼呢！」

算什麼？是啊！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顧雨薇暗暗的嘲笑自己。身上再怎麼疲憊她都不怕。只是心痛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程毅遠的不信任……，他的態度讓她覺得好像他們之間根本就用不到這些東西。

心裡明明清楚他和元慕晴之間不會有什麼的，可是他們吻在一起的畫面，還是讓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他無所謂的樣子，一遍遍的在腦海中浮現，還有……那滿懷希望之後又失望的感覺！

顧雨薇把頭髮插進頭髮里，用力地拉扯著。

「薇薇，你幹嘛！」楚辭慌亂地阻止她。

「沒事！」她笑笑。「就是想讓自己長點記性，沒事了！」她說著慢慢的在沙發上躺下來。

她的身體在沙發上縮成一團，閉起眼睛又是自己被困在電梯里的畫面。

程毅遠，那時候她那麼想見到他。可是結果……

呵呵……她翻了個身，淚水從眼角*。睡吧！睡著就不痛了。不管再怎麼難受明天還是會來臨，一切第都會過去的。

「薇薇，回房間睡吧！」

「我想在這躺一會兒！」她懶懶地說著。

楚辭低嘆。「那就睡吧！我在這陪你，別怕！」她揉揉她的頭髮起身去檢查窗戶，走到窗口卻發現樓下停著一輛車。

這車，好像晚飯前就在了，以前來這的時候，並沒發現有這樣一輛車啊！

樓下。

深秋的夜已經很涼了，程毅遠坐在車子里，一隻接著一隻的吸煙，冷空氣從窗戶灌進來，一陣陣的冷。

李嫂說昨天程太太等了他一晚上，難怪臉色那麼差。

真是傻瓜。他心疼地呢喃。

「程太太，這麼做事一點都不像你。」他以為她不會理他的，可是她竟然專門跑來解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他開心，程太太是在乎他的，難過……在這樣的時候，他卻傷害了她！其實，穆陽給他的信息他看見，他也看見程太太過來。所以在元慕晴吻過來的時候，他沒有推開。

想到她轉身離開的失望模樣，他的心痛的好像生生被撕裂一般。他的程太太怕黑，困在電梯里都沒人發現。

那時候一定嚇壞了吧！可他去也沒辦法陪在她身邊。

他按按太陽穴。

程太太，真的對不起~他低嘆。可是這樣的時候，他真的只能這樣。他必須讓林耀傑的目光從程太太身上先移開，小恩和林天宇接連出事，他不能讓她冒險。

「所以，程太太你以後會了解的吧！」他看著那個窗口。你答應過會相信我的，不管我做什麼都會相信……

顧雨薇整晚都在夢境中。夢見一個黑漆漆的屋子，夢見有人將她推進水裡。夢見女孩子的哭聲，還有……程毅遠和元慕晴……

睡到半夜，她又開始發燒。

「程毅遠……」她委屈地低聲叫著。

楚辭在一邊不知所措，她委屈的樣子讓她心疼極了。

既然在乎，為什麼還要折磨自己呢！可憐的丫頭，到底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幸福。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在左航和程毅遠兩個號碼間徘徊了一會兒，最中打給程毅遠。

意料之外的，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喂！」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慌張。

「我是楚辭！」她壓低聲音走到窗口。「你現在在哪？」

「……」那邊頓了一下。「這麼晚，楚小姐有事嗎？」

「薇薇生病了！」

「……是嗎！」那邊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了冷淡。「你不是醫生嗎，她生病你打給我有什麼用。」

楚辭大怒。可她還來不及發火，就看見了路燈下的人影！

程毅遠！那車竟然是程毅遠的。他明明在這，為什麼還要做出無所謂的模樣!

「薇薇在發燒，一直叫你的名字！」

「……是嗎！」程毅遠的心，重重一痛。此刻真的好像衝到程太太身邊，把她抱進懷裡。

「程毅遠，我不知道你在矛盾什麼，但是既然擔心，為什麼不上來看看！」

什麼？程毅遠猛然抬起頭。她們不是睡了嗎！

「上來看看吧！」楚辭說著將電話掛斷，然後走過去把門打開。

沒多一會兒，他就走進來，看樣子是跑上來的。楚辭白他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明在乎，還互相折磨，何必呢！

程毅遠低喘著，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真的那麼差。

「去看看吧！她這會兒睡著。」

程毅遠的心咚咚地跳著，然後緩緩走到*邊。

房間里開著一盞牀頭燈，程太太的身子在被子里縮成一團，他看著好像心都要揪起來了。

顧雨薇低泣著，緊緊地抓著被子。程毅遠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在*邊蹲下來，把她的手握住手裡。

「混蛋……」她委屈地哽咽。

是！我是混蛋。程太太，對不起……他心疼地看著她。親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地生怕驚醒了她。

程太太，我不想這樣的。

楚辭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無奈。本來她是怪他的，可是看著他整晚在樓下，突然又生不起氣來！

「你照顧她吧，我去隔壁，有事叫我就行了！」

「謝謝！」程毅遠低聲說了一句。

楚辭沒回應，走出去輕輕地關上門。房裡只剩讓他們兩個，程毅遠在地上坐下。

許是發燒的緣故，她的小臉通紅。這麼冷的天氣，誰要你等在外面的！顧雨薇，你這女人是白痴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心疼。他心疼地把她的手握在手裡，輕輕吹著她的傷口。

「對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他輕聲道歉。「程太太，給我一點時間，等事情解決了，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到時不管你想怎麼樣，都好！」

整晚，他都坐在牀邊照顧她，好在慢慢的她的燒退了下去，他這也才鬆了口氣。

「程太太，我愛你。」他吻她的唇。

此刻，窗外已經放亮，雖然滿心不舍，可是還是不得不離開。

楚辭在隔壁的房間也是整晚未睡，聽見客廳的聲音，她走出來。

「要走嗎？」

程毅遠點頭。

「謝謝你打電話給我。」他回頭看了看顧雨薇的房間。「但是我來過的事情，不要跟程太太說。」

「為什麼？」

「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她就行了！」程毅遠笑。「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她。」

「她是我朋友，照顧她是應該的。」她上前一步。「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希望你能儘快解決，薇薇很痛苦。」

程毅遠點點頭，程太太難受，他只會更痛，可是他現在沒有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讓林耀傑不注意她。

程太太，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相信我！深深的吸口氣，他大步離開，好像生怕晚一點就會後悔一般。

程毅遠迅速的下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想人知道他來過，可他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