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拷問
殺手疼得四肢不斷抽搐，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滑落，硬是沒有求饒。
想來殺手也經歷過非人的磨練，柳輕雲便繼續以眼神示意，等到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才再次蹲下身來和一臉眼淚汗水的男人對視。
「為了銀錢隨意殺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等你願意開口為止，好好享受這樣的感覺吧。」
柳輕雲的輕聲細語聽在男人耳中就好像鬼在說話，讓他開始渾身顫抖，抖如篩糠。
然而變故就在此時發生了，男人兩眼突出並變成了血紅色，有血從他的嘴角流下。
「主子！他咬舌自盡了！」
十二猛地掐住他的下頜，然而這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
柳輕雲皺眉看了半晌，到底還是疏忽大意了。
二皇子找的人果然都是不肯說實話的，這樣一來死無對證，不知道舅舅會信誰的話。
「算了，把人完整的送到大統領府上，我自有打算。」
柳輕雲再次回到府中已經燈上夜色，推開院門，熟悉舒心的感覺再次回到心間。
少女靜靜的坐在燈下看書，隱隱還能聞到飯食的香氣。
「夫君可用過飯了？」
江晚甜看到柳輕雲回來眼前一亮，飛快的放下了手中的兵書便迎了上來。
「不曾。」
柳輕雲不由得放輕了聲音，似乎怕打破了這樣溫暖的氣氛一樣。
碧珠很快就熱好了飯食，兩個人坐在小几兩側，江晚甜笑容淺淺的為柳輕雲盛了粥。
「今日的事辦得如何？」
柳輕雲剛剛含了一口粥入口就差點被噎住，明明他去的是春風閣，可江晚甜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一般。
「不過就是喝酒賞美人罷了，哪有什麼辦成辦不成的。」
眼看著男人喝粥的速度明顯變快，江晚甜唇邊的笑意也逐漸加深。
「原來如此。」
直到梳洗完上了床，兩個人時隔已久再次並肩睡在一起，柳輕雲還是胸口砰砰跳，滿是疑惑。
這丫頭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去審問兇手的？難不成是看到了十二？
「夫君長衫上有乾涸的血跡，恐怕見的不是普通人吧？」
柳輕雲被嚇得一抖，轉過身來就對上了少女璨如星河的眼眸。
「兇手抓到了？沒想到夫君如此厲害！」
江晚甜心頭一陣暖意，輕雲哥哥雖然身體孱弱，但一定是為了這件事向柳大統領尋求幫助了，這份心意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足夠珍貴了。
「你怎麼總是什麼都知道……」
柳輕雲故作氣憤的瞪了她一眼，眼神卻滑到了江晚甜光滑的脖頸處，錦被隨著她的動作下滑，隱隱有溝壑露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褻衣？怎麼一點兒都不保暖！」
猛地把錦被使勁一扯，柳輕雲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江晚甜從頭包到腳，一個頭髮絲兒都不肯放過。
「夫君這是幹什麼？」
柳輕雲沒好氣的敲了她的額頭，還是轉過身背對著她。
「怕你著涼，快睡吧，明日還要進宮呢。」
心思沉沉的等了半晌都沒有等到江晚甜的回答，柳輕雲實在按捺不住，扭過頭一看，少女呼吸平穩輕柔，竟是已經睡著了。
「醜丫頭，這時候還能睡得著……」
柳輕雲用手支起了頭，黑髮落在他的肩頭，俊美如謫仙的模樣任哪個女子見了恐怕都會高聲尖叫，偏偏江晚甜睡得如此香甜。
看著看著，柳輕雲發現她的睫毛如此纖長，和那些美人不差分毫，鼻子雖然不小巧但是挺翹極了，臉蛋……
他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對這麼一個小胖墩評頭論足？
柳輕雲猛地坐起身，又猛地躺下，這一折騰江晚甜便有些不安的動了動，他立刻屏住呼吸安靜下來，沒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天剛大亮，碧珠就敲響了卧房的門。
江晚甜耳力極好，很快就清醒過來，意料之中柳輕雲果然又牢牢的抱著她，好像抱住了什麼寶貝的東西一樣，拽了半天都不鬆手，把她累的面紅耳赤。
「夫君，夫君……快醒醒！」
柳輕雲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卻還不願意起身，用額頭使勁蹭了蹭抱在懷裡的柔軟。
再次閉上眼睛卻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我我我……」
江晚甜面色羞紅的捂著胸口，連耳垂都是紅紅的，柳輕雲立刻明白了剛才蹭到的東西是什麼，當下也失了聲一樣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看著她少見的嬌羞模樣，柳輕雲不知為何心頭一動，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少女的面頰。
「甜兒，我……」
「小姐，姑爺，老爺和夫人已經派人來問了！」
碧珠焦急的聲音響起，柳輕雲很快收回了手，卻被江晚甜握住了手腕。
「夫君，你要說什麼？」
柳輕雲眼神一暗，卻還是搖了搖頭。
「無妨，快準備吧。」
看著他這副藏藏掖掖的樣子，江晚甜一雙杏眼沉靜如水，但心底湧起了不安。
進宮的時辰很快就到了，大統領府一家四口從宮門口的馬車上下來，引路的太監已經等在了那裡。
「長公主請。」
「王公公客氣了。」
羲和公主雖然熟悉這皇宮，可還是不得不遵從規矩。
柳泰落在她身後半步處，夫妻二人就這麼走在前面，看得江晚甜一陣不適。
這高大的紅牆只能圈出四方的天和一大堆規矩，確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皇帝坐在高遠的龍椅上，江晚甜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跟著眾人叩首跪拜。
「快去給皇姐準備坐席。」
王公公立刻搬來了座椅，羲和公主被人扶著坐了下來。
「皇上竟然還記得本宮這個姐姐。」
皇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連忙命人為羲和公主奉上熱茶。
「皇姐這是什麼話？朕自然挂念著皇姐，不知大理寺案子辦的如何了。」
羲和公主氣性本就大，一時間臉色愈發不好，昏迷了這麼久兩頰都凹陷了下去，若是讓她知道了背後主使是誰，不論如何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舅舅，輕雲已經知道何人下此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