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獨孤九劍

令狐沖手中長劍落地，已經是敗在沈浪手中。沈浪的實力畢竟遠在令狐沖之上，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小小年紀，劍法已經如此了得，實在是難得！」風清揚頗為感慨的說道。

在風清揚看來，令狐沖雖然修鍊《獨孤九劍》時日尚短，但現在的令狐沖，對付江湖上一般的一流高手，已經沒太大問題。

剛才，令狐沖看似與沈浪鬥了不少時間，但以風清揚的眼光，如何看不出，沈浪的實力遠在令狐沖之上。

若是沈浪願意，數招擊敗令狐沖也並非什麼難事。與令狐沖戰鬥這麼久，也只是為了見識《獨孤九劍》罷了。

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力，沈浪方方面面都在令狐沖之上。能在這般年紀，就能有此實力，實在是匪夷所思。

在風清揚看來，沈浪最難得的是劍道上的成就。小小年紀，自身劍道已經登堂入室，如此人物，江湖上數百年也難得一見。

風清揚之所以答應與沈浪一戰，也是因為好容易見到一個劍道天才，這才起了惜才之心。

「請前輩指教！」

沈浪拿出玄鐵重劍，對風清揚恭聲說道。對這位達到絕頂強者層次，劍法通神的前輩，沈浪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其實真要仔細算起來，《玄鐵劍法》與玄鐵重劍與《獨孤九劍》一樣，也是源自劍魔獨孤求敗。

只是，《獨孤九劍》與《玄鐵劍法》雖然是同出一源，但這兩門絕世劍法走的卻是兩個極端。

《獨孤九劍》招式求變的極至，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玄鐵劍法》不追求劍招，最高境界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截然不同的劍道境界，若是一定要論高低，其實《玄鐵劍法》還在《獨孤九劍》之上。

按照沈浪所知，《獨孤九劍》是獨孤劍魔年輕時橫行天才的劍法，而《玄鐵劍法》則是獨孤劍魔中年之後領悟的劍法。

《獨孤九劍》講究的是料敵先機，但若是面對《玄鐵重劍》這種「大巧不工，重劍無鋒」的劍法，其實很難找到破綻。

但對沈浪而言，若是兩種劍法都提升到最高境界，其實也就沒有了高下之分，都是劍道至高的一種表現形式罷了。

劍法只是劍法，始終是要由人來施展。由劍法觸摸劍道無上境界，才是每個用劍之人畢生的追求。

風清揚負手而立，凝視沈浪，眼神之中罕見的出現一絲凝重。在這一刻，風清揚甚至產生了一絲久違的激動。

「多少年了？很久沒能見到你這樣的劍客了，出手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劍！」風清揚說道。

沈浪手持玄鐵重劍，《純陽無極功》轟然爆發，一劍橫掃而出，帶著千鈞重力，沒有絲毫花哨的斬向風清揚。

沈浪的招式是如此的簡單，但沈浪的招式卻是又是這般的恐怖。就連在一旁觀戰的令狐沖，都能感覺到那恐怖的力量。

風清揚抬手一劍，《獨孤九劍》就此展開。沒有精妙的招式，但這一劍卻是快到了極限，並且直指沈浪周身破綻所在。

恐怖的力量籠罩風清揚周身區域，讓風清揚避無可避。但風清揚自始至終，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閃避。

沈浪手中的劍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帶著千鈞重力，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風清揚斬去。

「當！」

玄鐵重劍與風清揚的劍碰撞在一起，沈浪能夠感覺到風清揚澎湃的內力。而風清揚，卻是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力量。

玄鐵重劍的力量太過不可思議，巨大的反震力讓風清揚的招式再難展開，風清揚手中的劍為之一滯。

沈浪得勢不饒人，玄鐵重劍不斷劈出，每一劍都帶著千鈞重力，籠罩風清揚的周身，讓風清揚難以變招。

霎時間，沈浪與風清揚呈現出兩種極端，一個出劍極快，一個出劍極慢。慢與快之間，卻又詭異的形成了兩種平衡。

「眼前這兩人，怕是已經觸及劍法極為高深的境界，實在是不可思議！」

令狐沖也算是劍道天賦極強，此時將沈浪與風清揚交手的畫面看在眼中，心中的震動簡直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令狐沖發現，不管是風清揚，還是沈浪，劍法都已經達到極高的層次，甚至已經超出了令狐沖所能理解的範圍。

在令狐沖想來，江湖上雖然高手不少，但能與眼前這兩人相提並論的，怕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令狐沖都有如此感受，沈浪的感受就更加的強烈。同樣是《獨孤九劍》，風清揚用來，與令狐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如果說令狐沖還停留在規定招式的範疇，那麼風清揚手中的劍，早已經沒有規定的招式。

長劍所指，皆是破綻所在，偏偏速度又快到了極點，讓人防不勝防，難以招架，這已經是劍道中極高深的境界。

沈浪不知道「無招勝有招」的境界是不是如此，但就目前而言，風清揚就算還未達到，也距離這個境界不遠了。

若非《玄鐵劍法》的特性，光是憑藉武當劍法，沈浪自認為很難抵擋住風清揚手中的劍，落敗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沈浪驚訝於風清揚的劍道修為，殊不知，風清揚對於沈浪的實力也是震驚無比。

在風清揚看來，沈浪小小年紀，但自身實力已經達到江湖一流高手的層次，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之事。

更讓風清揚驚訝的是，沈浪小小年紀，在劍法一道之上，居然已經達到極為高深的境界。

風清揚一生練劍，獲得獨孤求敗的傳承之後，以自身之劍，在江湖上已經算得上是頂尖強者。

后恰逢華山派的變故，風清揚黯然隱退，在思過崖上隱居二十多年。而正是這二十多年，讓風清揚自身劍道徹底大成。

劍道大成的風清揚，已經逐漸接觸到《獨孤九劍》的最高境界，「無招勝有招」，距離「無劍」境界依然不遠。

與沈浪交手，風清揚原本只是抱著指點晚輩的心態。誰曾想，沈浪的實力居然如此之強。

不知不覺間，風清揚已經變得認真，手中的劍變得更快、更利，但他的劍依然被沈浪所擋住。

風清揚雖然獲得獨孤求敗的傳承，修鍊了《獨孤九劍》，但對於獨孤求敗的另一門劍法《玄鐵劍法》，卻是不勝其解。

在風清揚眼中，沈浪的劍法本身就沒有多少招式的變化，甚至可以說簡單無比，但恰恰是因為簡單，反而沒有多少破綻。

偏偏沈浪手中的劍威力奇大，千鈞重力襲來，縱然再精妙的招式，也無法抵消絕對的力量。

但風清揚就是風清揚，在發現《獨孤九劍》被克制之後，手中的劍招一變，不再與沈浪硬碰硬。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風清揚手中的劍很快，每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繞過玄鐵重劍，直指沈浪周身破綻之所在。

但玄鐵重劍在沈浪手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千鈞重力籠罩的範圍極大，讓風清揚手中的劍難以觸及到自身。

兩者一個以快打慢，一個以慢打快，看似截然不同，卻都是武學之中極為高深的境界。

但時間一長，最先堅持不住的就是沈浪。使用《玄鐵劍法》固然威力巨大，每一劍都帶著千鈞重力，但畢竟太消耗內力。

玄鐵重劍重達九九八十一斤，尋常人想要將這柄劍拿起來都困難，更不要說用玄鐵重劍施展劍法。

此時的沈浪就陷入到這種窘迫的境地之中，無論是內力，還是氣力都消耗巨大。

風清揚本身功力深厚，《獨孤九劍》走的也是輕靈的路線，自然不存在消耗過大的問題。

如此一來，一旦時間長點，沈浪必然會陷入到絕對的劣勢中。風清揚也正是看到這一點，才沒有與沈浪硬碰硬。

「小子！你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如此境界，實在是難得！但你修鍊時間畢竟太短，但以你的天賦，超越我只是時間問題！」

風清揚頗為感慨的說道，在沈浪的身上，風清揚看到了太多的驚采絕艷。甚至，風清揚覺得這一場自己勝了，也只是取巧罷了。

在劍法之上，風清揚並沒有覺得自己勝了。之所以沈浪會敗，不過是因為沈浪修鍊時間太短，功力不夠深厚罷了。

若是沈浪踏入江湖絕頂高手的境界，就算是風清揚，也不認為自己就有必勝的把握，兩者之間的勝負真的很難說了。

「幾年時間太長了，劍道之爭，只爭朝夕！現在的我確實差了一些，那就請前輩稍等片刻！」沈浪說道。

「嗯？稍等片刻？你這是？」風清揚頗為詫異的問道。

「既然現在的實力無法與前輩真正一戰，那就突破一下吧，反正也不會花費多少時間！」沈浪笑著說道。

「突破？你要踏入絕頂高手的層次了？」風清揚饒有興趣的問道。

「本來距離突破就只差一步，與前輩交手這麼久也差不多了！」沈浪笑著說道。

「好好好！」風清揚連說三個「好」字，卻已經是收劍停手。

令狐沖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何事，就見沈浪已經閉目凝神，身上的氣息正在不斷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