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重陽之體

天地之間，所有雷電轟然劈在李治身上，他根本避之不及，縱然速度再快，卻如何能夠比得上迅疾的閃電。

待長生操控所有閃電，劈在他身上的時候，也隨之到底不起。

李治終將是無法抵擋天地之力，想不到他英明一世，到最後卻是敗在一位三歲孩童的手中。

這場大戰，終於畫上了句話，結局不令人滿意。

黑暗的天空逐漸放晴，當天際的第一束陽光射入大地，為永州城帶來一縷久未的光明。

永州城的百姓們紛紛站在家門口，仰望著天空，他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心中唯一的感覺便是久違的舒暢。

被靈蛇組織統治了十年，百姓們早已忘卻了那種自由的感覺是什麼？終於在今天感受到了。

黑暗褪去，籠罩於上空的烏雲及翻騰的雷電也逐漸消失不見。那些目睹了這場戰役的所有人，他們目瞪口呆。

縱然是戰鬥已經結束，他們彷彿還沉浸在那場戰鬥之中，腦海閃過的一幕幕畫面不會就此抹掉和消失。

待一切煙消雲散之後，他們才敢上前來。

李治、李牧塵、長生、牧清怡和石蘭等人全部倒下，那些目視著首領敗北的組織中人，最大的精神支柱倒了，他們紛紛繳械投降，願意歸順朝廷。

永州城發生如此大事，如何不驚動朝廷，從長安到永州附近的州縣，至少有著月半時間。若是李世民永州一事，必然會派遣軍隊前來。

也正是如此，李世民派遣莫敢當率領一支五千人的先鋒部隊，前來探查虛實，若是難民暴亂危及地方治理，可強行鎮壓。

而大部隊則會遲一些趕到。

得此聖令后，莫敢當一路南下，直奔永州城，一同隨行者，還有平陽郡主莫千雪。她於長安坐立難安，而且她眼皮跳個不停，隱隱覺得發生了大事，在她的再三懇求之下，汝陽王才准許她一同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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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莫敢當率領前鋒部隊來此永州城門下，守城兵衛見長安城兵馬來臨，連忙打開城門，將其迎接入城，至於半月之前的乞丐暴亂，早已是各自散去。

當地百姓見長安來人，於大街之上冒死莫敢當的隊伍。

莫敢當身為前方，更兼欽差一職，除卻調查永州城外，更有為當地百姓們伸冤翻案。當他得知永州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無不憤而暴起。

他差人前往都督府，將永州城一干官員全部抓了起來，待查明事情之後，將所有永州城的官員全部於菜市口斬首示眾。

莫敢當的這一舉動，自然是引起了百姓們的歡呼雀躍，都說十年光陰，彈指一瞬，誰又能夠真正的體會到他們的苦痛呢？於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扎的活了下來，多少人沒有等到今天，就此死在半道之上。

其中，有一個人沒有被斬殺，此人就是晉王李治。

半個月前，被長生引發天雷，由於長生並沒有聚集全力，他僥倖活了下來。雖然是活著，被天雷擊中后，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一輩子的修為就此廢了，如今的他徹底變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廢人，而且身體極為虛弱，臉色煞白，行動緩慢。

由於晉王的特殊身份，不可與當地官員一同斬首，必須將其押解入長安，等待唐王的最後審判。

莫千雪了解了事情的原本之後，她心中著急壞了，得知李牧塵受此重傷后，發了瘋似的尋找。

最後，在一處靜謐的小園中找到了他。

盧照鄰又一次救了李牧塵他們，值得慶幸的是，包括李牧塵在內其他人都是重傷，未能傷及性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牧清怡和石蘭沒有強大癒合能力，即便是半個月過去了，依舊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輕，好在脈搏微弱地跳動著，仍有生命的氣息。

長生身體的原因，體虛多病，天生絕脈，又是兩次引發天地之力，產生的天雷直接一招將李治轟的半死。

而產生的後果就是長生病發，之前的藥物再難壓制他的病情，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好在李牧塵的血是萬能的，暫時將其病情壓制下來，保住了他的性命。

與其他人不同，李牧塵的擁有著快速癒合的本領，受到了那麼重的創傷，僅是靜養不到半個月，便可下床行動。

牧清怡、石蘭還有長生三人至今躺在床上，如此體質當真是令人羨慕啊。

當莫千雪見到李牧塵后，早已經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她飛撲入李牧塵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壞蛋！你個大壞蛋！！」

一邊哭，一邊用無力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二人許久未見，莫千雪埋在自己男兒的懷中，看著沒有事情，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此時此刻，不需要太過的言語，一個擁抱，一句甜言蜜語，又或是一個深情地吻，足可以表達一切。

「雪兒，清怡和蘭兒受了重傷，這段時間要多麻煩你了。」李牧塵說道。

石蘭自是不用多說，兩人勝似親姐妹，當他得知牧清怡的經歷后，對於她的怨氣就此消散，反而非常的崇拜。

由於牧清怡虛長几歲，莫千雪都會以「姐姐」稱呼，如此也顯得熟絡和親密。

莫千雪欣然首肯，身為女人，照顧人的事情總會比男人要細膩的，至少不會毛手毛腳，幹家務事也令人放心。

二人許久未見，總是少不了的親密動作，就此親密了好一會兒，莫千雪才是不肯的離開。

這個時候，盧照鄰走了過來，看著莫千雪離去的背影，老頭一把年紀地說：「你的艷福不淺啊，娶了三位傾國傾城的妻子。」

李牧塵輕笑著搖頭，略帶幾分得意地意思：「這也許就是我的福氣吧。」

「先生來此，可不僅是與我說道此話吧？」李牧塵反問道，人家可是大學問家，對於這種男女之事總不會常掛於嘴邊，顯得實不文雅。

「哈哈，老夫確有一事與之相告。」盧照鄰說道。

人家是初唐四傑之一的文人，與其說話免俗不了的有些規矩，只見李牧塵作揖，行禮道：「還請先生言說。」

瞧李牧塵這般嚴肅拘謹，盧照鄰也不是迂腐之人，笑著說道：「而非大事，你不必拘謹約束，老夫相告之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乃是關於你的身體之謎。」

「我的身體之謎？先生此話何意啊？」

「自那日將爾等救起之時，你的快速恢復能力便引起了老夫的好奇，待我翻閱古今中外的所有古書典籍，終於找到了答案。」盧照鄰說道。

「答案？是什麼？」李牧塵好奇的問道，他的身體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唯一知道的是每當子時一過，身體就會快速的癒合，只要不死，尚有一口氣在，就會痊癒。

「你的特殊體質，正是因為你是『重陽之體』。」盧照鄰說道。

「重陽之體？那是什麼，我為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李牧塵又問，他帶來的迷惑太多，如今又提出所謂的重陽什麼體，更是聞所未聞。

盧照鄰笑著解釋道：「天地萬物，皆為陰陽。人也不可免俗其外，常人體內各為一股陰陽二氣，正所謂陰陽平衡氣脈歸正；而你的體內卻存有一股陰氣和兩股陽氣，為與陰氣平衡，兩股陽氣必然交替。」

「子時乃膽經當凌，膽主生髮，因此兩股陽氣在子時開始交替，而日出一刻乃萬物陽明之始，雙陽交替必在此時完畢。」

這也就是為什麼李牧塵每至子時，身體受過的傷會癒合。只因兩股陽氣存在的原因，前一日受傷的他，子時一過，明天的他便不再是過去的他，因此，傷口會快速癒合。

如此交替往複，便形成了李牧塵如今的特殊體質。

「先生，可知造成我這種特殊體質的原因是嗎？」李牧塵問道。

盧照鄰輕捋著鬍鬚，重喘著粗氣，不知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老夫崇尚孔孟之道，對於人世間的神鬼諸佛皆不信之，而今見你這般，讓老夫動搖了。」盧照鄰說道。

李牧塵皺著眉頭，不知他話中之意，也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些什麼？為何還扯上孔孟諸佛？恕他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大文學家的心中所想。

「還請先生明言，晚輩愚鈍，不甚解其中之意？」李牧塵恭敬地請教。

良久，盧照鄰才開口說道：「重陽之體，可以說是百年難解，在古書中記載，形成重陽之體最主要的先決條件，那便是擁有兩個靈魂。」

此話一出，李牧塵驚出冷汗來。

兩個靈魂？！

李牧塵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表面的這幅皮囊是「廢物」李牧塵，而自己是從未來穿越至此的，如今附在他身才得以存活，換句話說，自己不正是兩個靈魂嗎？

「老夫懷疑，你的體內才藏著一個人，那個人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盧照鄰凝重地說。

李牧塵聞言，早已經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