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返回長安

李牧塵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的請求，諸如李治此等陰險狡詐的小人，他的話如何能夠當真？正如他之前說的那般，可是呢？轉眼間已的變卦。

「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會相信。長生的命，我會自己去救，至於你嗎？就看父皇恩賜與否？是否能夠像是大哥那般饒恕你這一身的罪孽？」

廢太子李承乾，東宮由他執掌的時候，他的百般行徑令人髮指。最終落得個貶黜下場，不知李世民是否真的會殺了李治，被貶黜流放總是難免的。

此為眾人之想法？結果真是如此嗎？恐怕只有李世民自己知道。

李牧塵不回頭的走了出去，李治想要站起身來追上去，李牧塵回身僅用了一招，他被飛了出去。

如今的李治，武功盡失，他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如此羸弱，實在弱的難以想象。

李治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摔的狼狽不堪，他看著逐漸遠去的李牧塵，嘶吼道：「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他不停地喊著，可是李牧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牧塵臨走之前，又囑咐牢獄的牢頭說道：「好生照顧著他，不可有著任何怠慢，他要是死了，我讓你們所有人都跟著陪葬。」

李牧塵之所以這麼說，原因並不是他有多麼不計前嫌，就連做夢都想要殺死他，只因李治殺了水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被原諒。

如今李治已然敗北，就絕不能夠私下殺了他，要讓他的罪行昭告於天下，讓其受到應用的罪行。

以正義的手段將其伏誅，讓天下人看清楚李治的罪惡本源，讓他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隨後的一段時間，莫敢當將發生在永州城的事情，將其呈遞給朝廷，奏摺上面一五一十的講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等待朝廷新的指令。

牧清怡和石蘭她們則是靜養城中，傷勢恢復的還算平順，並無大的意外。倒是長生，多次陷入危險之地，他體內精血匱乏，每次必以李牧塵的鮮血喂之，方才度過難關，令人提心弔膽，好在近來一段時間沒有再發作。

又過半個月後，朝中傳來新的聖令，唐王有言道：「命莫敢當為征討逆賊大將，率領各部清除『靈蛇』餘孽，不得有誤。」

從朝廷中僅是傳來如此一道指令，對於李治的罪惡行徑，李世民隻字未提，不禁令人多想。

為什麼會這樣？

包括莫敢當和李牧塵在內其他人，都是猜不透唐王心中所想。依照常理，李世民必定會勃然大怒，於聖旨中大加斥責於他，而今並沒有，更不要說的任何處置了。

「王爺，您追隨父皇多年，可知他這是何意？」李牧塵問道，與莫敢當之間，雖說是女婿和岳父，只因他跟莫千雪未曾拜過天地，故而以平常稱之。

「自古伴君如伴虎，聖心之意，豈是爾等臣子可能揣測明白的嗎？」

莫敢當也泛著迷惑，不知李世民到底是何用意？聖旨上，對於晉王「李治」二字，不曾提及，哪怕是將其押解回往長安的等字眼都是沒有，難道是另有打算？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李治想要輕判是不可能的。」莫敢當又補充了一句。

李牧塵皺著眉頭，說道：「希望如此吧！！」

莫敢當深知李牧塵心中所想，明白他的擔憂，只怕李世民心慈手軟，不會殺死李治，到最後僅僅是宣判個流放罪名，雖說也是不輕，但相對於他的罪行，實在是不足以比擬。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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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莫敢當率領各方部隊，征戰在大江南北，橫掃直通，將殘餘各部的「靈蛇」分舵搗毀近九成之多。

最終凱旋返回長安。

在莫敢當返回前的一個月，李牧塵等人也是回到了長安，太子歸城，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時候，唐王必定會出宮門迎接。

只因此次歸來，攜著一位要犯，此人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李治被人押解回城，沒有驚動長安百姓，也沒有關押至大理寺。

唐王密令，一切要小心行事，不敢肆意張揚，更不可驚擾百姓，以免傳出流言蜚語。李世民最好顏面，可不想要皇家的尊嚴受到挑釁。

其他人明白皇帝的意思，悄悄入城，斷不可大張旗鼓。

因此，李牧塵等一行人入城已是深夜，少有百姓聽聞動靜，不知太子殿下已經回城，直到三天後，皇城才放出了李牧塵回歸的消息。

這天的朝會。

唐王親自主持，李牧塵居下位，於一側從旁聽證。數月不見，李世民的神色又憔悴幾分，已經大不如從前。

今天的朝會氣氛格外的壓抑，眾臣知道，唐王要親自審問李治，他傾注過多希望的皇子，想不到竟然是罪惡滔天之人。

前後之間的強大落差，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將晉王帶上來！！」唐王強壓著一股怒氣，用低沉的悶聲說道。

不多時，李治被羽林軍親自押解上來，他一身秋衣，披散著蓬亂的長發，手腳帶著黑色冰冷的枷鎖，亦步亦趨地走來，動作很緩慢。

牢獄坐久了，很容易呈現頹廢狀，當然李治也不例外。

「跪下！！」唐王威嚴道，沒人知道他說出這兩個字心中有多麼的痛。

李治不跪，則被羽林軍強行按倒在地，如今的他，哪裡扛得住兩位羽林軍的身手，最終還是屈膝跪了下來。

見此狀，唐王擺手示意羽林軍都下去吧。

最後，朝上只剩下群臣百官，為了防止他人傳了出去，將大明宮殿門口關上，這是一場不可被外傳的「家醜」。

李治不語，群臣亦不敢多說一句話，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害怕與唐王的目光對視。

唐王掃視著群臣，最後落在李治身上，強忍著怒火說：「逆子，你犯下的諸多罪行，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難道還不認罪嗎？！」

李治不言不語，嘴巴始終緊緊地閉起來，他不想要辯駁什麼，哪怕是為自己求饒的話都懶得說？如今事實既定，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說不說結果都一樣。

見他不答，李世民更為氣惱，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咳嗽聲不斷，待稍微緩和后，他又說道：「這些年來，朕如此的寵愛於你，可是你呢？都幹了些什麼？」

「結黨營私，暗中組織勢力企圖對抗朝廷？為了太子之位，不惜迫害自己的母后、哥哥和弟弟，你簡直枉為人！！」

身為帝皇，不懂得坊間的粗鄙之言，這是他能夠說出的髒話，也是他自以為的狠話。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你害死了那麼多人，而今跪在朝堂上，竟連一絲懺悔之心都沒有嗎？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靈，正在看著你呢。」

知其不答，李世民只好一個人苦口婆心地說著話，聽他言語之間，與其說是審訊，更像是父親的責備，對於孩子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你不覺得羞恥和慚愧嗎？為了入住東宮，你不惜手足相殘，殘害自己的兄弟，不惜以謀害和誣陷的方式，這就是你所謂的大道嗎？如此奪得太子之位，你會覺得心安嗎？」李世民說道。

然而，李治卻突然說話了，聽到最後一句話。

「哈哈~！」

「你笑什麼？」李世民問道。

「父皇啊，你我之間，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今卻是用來訓斥於我，身為君父的你，為我等之人豎立了一個好的榜樣，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踏著你的老路而已。」

「你什麼意思？」

「哼！當初的你登上皇位，就真覺得自己手段很乾凈嗎？弒兄殺弟，逼迫皇爺爺退位讓賢，難道你做的骯髒之事比我又好的了哪裡去？聽你這般言之鑿鑿，以聖賢者自居，應該感到慚愧之人是你，而不是我！！」

玄武門之變，是李世民一輩子都無法抹掉的污點。在這場流血的病變中，最後，李世民勝出，將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當場斬殺，並屠戮其門下族人。

這是他一輩子的傷，是如何人都不敢提起的事情。如今，被李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重提舊事，一擊狠狠地耳光無形的打在唐王臉上，火辣辣的痛啊。

然而，李治又哪裡知道？玄武門之變的背後，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宿命決鬥，若是不殺李建成，那麼死的人一定會是李世民。

為了活下去，為了得到那皇位，最終，李世民揮動著屠戮的刀刃，斬向了自己的兄弟。只不過勝利之人是李世民，而不是李建成。

或許是為自己犯下的過錯恕罪，李世民登基，勤政愛民，將帝國推向了新的巔峰，開創了「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這是哪朝哪代也不曾有過的。

「逆子……逆子……」

李世民氣的渾身顫抖，他難以壓抑自己的怒火，用顫巍的雙手搖搖指著李治，破口大罵。

由於過於氣憤，李世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直接昏在了朝堂上面。

一時間，眾臣都是慌亂了，他們知道唐王命不久矣，害怕就此一命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