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一道聖旨
凌雨落沒有在前廳繼續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衝進去,反而是去了鄭玉岫的院落。
「娘親……」
凌之靖正拿著書卷,搖頭晃腦的背誦著,聽見自己姐姐的聲音,立刻便停了下來,眨巴著一雙眼,看向凌雨落。
對自己這個弟弟,凌雨落是一個字都不想要多說,生來便一身的病便罷了,蠢笨也罷了,她娘親卻對凌之靖寵溺得不行。
難免的,會讓她嫉妒和埋怨。
「噓。」鄭玉岫責怪的看了一眼凌雨落,嗔道,「沒瞧見你弟弟正在背誦經義么?」
凌之靖感受到凌雨落有些異樣的眼神,趕緊放下手中的書卷,拉了拉鄭玉岫的手,笑道:「娘親,落姐姐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找您,讓落姐姐先說,阿靖可以回去背。」
「不用,阿靖就在這兒吧,張嬤嬤,給阿靖上糕點。」
凌雨落沉默的坐了下來,她望著凌之靖那張稚嫩的臉,嬌媚的臉上突然扯出了一抹笑。
這小孩兒,真讓人討厭。
「落兒,說吧,出什麼事了,讓你這般慌亂。」
將凌之靖安排好后,鄭玉岫這才看向凌雨落,詢問起她的事情來。
凌雨落微微垂了垂眸子,將昨夜看見蒼珏攔住凌墨瀟,今日凌止山說蒼暮景和凌墨瀟認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語罷,她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娘親,你說,凌墨瀟是哪兒去和幾位殿下相識的?」
「呵呵,落兒放心。」鄭玉岫想了想凌墨瀟的后家,嘲諷道,「三皇子來提親,應當是昨夜看上了凌墨瀟,四皇子攔住凌墨瀟,應當是看書上了清源顧氏,至於五皇子……目的應當與四皇子一樣。」
「娘親,這便是讓落兒心急的地方。凌墨瀟嫁給三皇子便罷了,可她若是嫁給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那於落兒,都是不利的。」
鄭玉岫沉默一陣,突然道:「的確,如今看來,凌墨瀟是留不得了。」
聽到鄭玉岫的話,凌雨落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去,她眨著眸子,有些好奇的看向鄭玉岫:「娘親,你打算如何做?」
凌之靖乖巧的坐在一側,小手不停的往嘴巴裡面塞糕點,彷彿有人和他搶一般。
清瀾宮。
「皇兒來了,來看看本宮這花修的如何?」張清月將手中的剪子放到了身側小太監的手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她花了一個時辰修剪的茶花,看著形狀就討喜。
「母妃親自動手,是這花的榮幸,自然是好看的。」蒼厲非常給面子的誇讚,倒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一樣。
張清月被逗樂了,又將剪子拿了起來,繼續修剪著:「油嘴滑舌。今日來找本宮,所謂何事?」
「母妃,兒臣看起了一個姑娘。」
「哦?昨日生辰宴上瞧見的?」
「是。」蒼厲忍不住舔了舔唇畔,「只是,那姑娘不願意嫁給兒臣,兒臣又放不下,便想求母妃幫兒臣要一道聖旨。」
「哪家姑娘?」
「凌丞相之女,凌墨瀟。」
咔擦——
剪子一刀下去,那開的正艷麗的茶花一下子便落到了泥土上,染了泥巴,顯得枯敗不堪。
蒼厲見此,皺了皺眉,將張清月手中的剪子接了過來,語氣不愉:「母妃這是不願意本皇子娶凌墨瀟了。」
「哪兒有。」張清月抬起手來,拍了拍蒼厲的肩膀,若有所思,「只是,本宮沒有想到,那小丫頭,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你且放心,本宮一定去皇上面前給你要一道賜婚聖旨來。」
「那兒臣,邊先謝過母妃了。」
張清月擺了擺手,蒼厲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也不想繼續留在宮中,大搖大擺的便出了皇宮。
小太監走了上來,將那盆被毀掉的茶花端了下去,低聲道:「娘娘當真要去給殿下要聖旨?」
「為何不呢?」張清月看向木架上的紗衣,垂眸輕笑,「凌家丫頭既然有這麼大的魅力,身後又有清源顧氏,為何不讓她成為三皇子妃呢?我兒也是皇子。」
換言之,蒼厲也是皇位爭奪者。
「可……」
「沒什麼好可是的,蒼暮景雖是本宮撫養長大,可終究不是親生的,這心始終連不到一起。」
御書房。
太監總管手中執著拂塵,快步走到皇帝的身側,俯身道:「皇上,張貴妃求見。」
皇帝眸色輕輕閃了閃,看向蒼暮景,神色中帶著一絲打趣:「張貴妃來了,莫不是聽聞你進宮?不如你暫且來朕屏風后,且聽聽你那養母要說些什麼。」
張貴妃走入御書房的時候,這偌大的屋子裡面,只看得見皇帝和太監總管兩人,她放下心來,「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愛妃這是怎麼了?快快請起。」
張貴妃卻固執的跪在地上,懇切至極:「皇上,臣妾有一件不情之請。」
「愛妃且起來講,朕盡量滿足。」
張貴妃在太監總管的攙扶下,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她垂著眸子,決絕的說道:「皇上,厲兒在昨日的生辰宴上,看上了凌丞相之女凌墨瀟。臣妾心繫厲兒,願皇上可以滿足臣妾的心愿。」
上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一點風吹草動,便飛快的傳到了皇帝的耳朵中,他自是知曉蒼厲早晨去丞相府提親的事情,卻不料張貴妃這麼快便來求聖旨了。
若是其他的女子便也罷了,可凌墨瀟卻不一樣。
凌墨瀟背後可是整個顧氏,若上京城中,有哪個皇子得到了凌墨瀟,定然是爭奪皇位的一大助力。
這樣的女子,就這樣嫁給了蒼厲那個紈絝,皇帝自己都覺得不值得。
他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愛妃,朕聽聞,丞相併不想要讓凌墨瀟嫁人。朕畢竟不是凌墨瀟的父親,不能替她決定,待哪日凌丞相同意了,便是了。」
「皇上……」
「孩子們的事情,便交給他們自己在折騰吧。」
待張貴妃離開后,蒼暮景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他依舊站的筆直,一板一眼的說著監修承恩寺的事情,絲毫都不關心凌墨瀟。
只是,在偶爾沉默之時,腦海中總會蹦出那個一身白衣,聰明機靈的女子。
她的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