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露鋒芒
管家見老爺是真動怒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為自己狡辯。
「奴才不敢,請老爺明鑒啊!」
凌墨瀟直言。
「管家也是做了幾十年的老人了,按理說不會做出這等子事,想來是有人吩咐的,請父親明察,也不能隨意冤了人。」
凌雨落沒有鄭玉岫沉得住氣,未免有些心急,狠狠剜了一眼凌墨瀟,急急的解釋著。
「相府能做主的無非是那個幾個人,姐姐這話含沙射影的點誰呢!」
「雨落,不許插嘴!」
鄭玉岫連忙制止,可也是晚了,已鑽進了凌墨瀟下好的圈套里,她這是故意說這種話,引她們母女二人上鉤呢。
凌止山看了一眼凌雨落,緊緊抿著唇,欲言又止。
管家跪在地上,忐忑不安。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滯,在場的人誰不是各懷鬼胎。
凌止山心裡揣著別的事,正是煩亂之際,凌墨瀟還另有用處,不能不做處理,寒了淡薄的父女之情。
便下了命令。
「把管家拖出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要所有下人來看,這就是對主子不恭敬的下場!」
五十棍子打下去,人不死也算殘了。
管家瞬間面如土色,嚇得當場癱軟在地,滿口求饒聲。
「老爺,奴才知道錯了!求求老爺看在奴才伺候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奴才吧!二夫人,奴才是得了你的……」
管家的嘴被用破布堵上,被人拖拽了下去。
目睹整個過程的下人們,不禁覺得后脊梁骨冷汗涔涔,管家在相府十幾年,一朝行之踏錯,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噓聲不已!
「墨瀟,對你不敬之人,為父幫你處決了,放心,有這麼個例子在前,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凌止山的態度,另凌墨瀟略感到有些驚訝,他幾曾何時對自己如此好過。
前世,他對她是漠不關心,甚至是厭惡,而現這幅和善表皮下,不知醞釀著些什麼。
不如凌墨瀟順勢而上。
「父親,我在十日前已到京都城外,可是知道的?」
凌止山點點頭,凌墨瀟被從清源接回來,鄭岫玉提議,先在鄉下莊子里,做一場法事,驅除她身上的不詳東西,他便默許了。
「女兒先是得了一場風寒,高燒不退,直到三日前,險些病死了,鄭姨娘身邊的趙嬤嬤前來探望,卻把昏迷中的我,從床榻脫下來,扔進厚雪裡埋我。」
說到這裡,凌墨瀟帶了委屈的哭腔,把柔弱模樣,拿捏得很到位。
「若是墨瀟遭人厭棄,不如回清源,不在家中礙眼。」
凌止山一聽她要走,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可!」
本來召她回京都,是另有打算,更何況這樣回去一哭訴,顧家那邊的人又不好得罪。
他微微緩了緩口氣,「夫人,趙嬤嬤是怎麼回事?」
被點名的鄭岫玉,佯裝出一副茫然。
「墨瀟重病,妾身派了趙嬤嬤去看望,至於雪埋不雪埋的,妾身實在不知。」
凌止山狐疑不減,乾脆讓人把趙嬤嬤給叫過來,問問便能弄清楚狀況了。
臉上纏著厚厚紗布的趙嬤嬤,剛跨進廳里,腿肚子便直打哆嗦,沒走兩步直接跪在地上。
管家被罰板子,她親眼去瞧了,他不過是進府時刁難了一下大小姐,她是差點要了大小姐的命啊!
果然,老爺一張口便是問那件事的。
「前幾日大小姐病了,可否讓郎中探望過?」
趙嬤嬤戰戰兢兢的覷了一眼二夫人臉色,心驚膽戰的回話。
「是的,二夫人是讓奴婢去瞧過,郎中是死活不願進去看診,因為大小姐不……不詳,他不敢沾染,臨陣跑了。」
跟在小姐身後的小玉,眼看著趙嬤嬤顛倒黑白,屬實是忍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稟明事實。
「趙嬤嬤分明是信口雌黃!哪來的郎中,憑空捏造的么,求老爺替我家小姐做主,小姐可差點就被趙嬤嬤給折騰死了。」
凌止山將探尋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夫人身上。
火燒到了鄭玉岫自己身上,沒法子再袖手旁觀,柳眉一豎,疾言厲色的說道。
「這個丫頭也太沒規矩了,主子在堂上,哪有她開口說話的份!」
小玉雖是怯弱的性子,可她就算拼了一條命,也要護小姐周全!
「主子含冤,奴婢替主子鳴一聲冤而已,反而是二夫人,你心虛個什麼勁?」
「你個小賤蹄子!」
鄭玉岫有些綳不住,被凌墨瀟激得險些上套,還是凌雨落眼疾手快的按住她,勉強找回些理智。
「娘親切勿生氣,身體本就不好,仔細著些才是。」
凌雨落輕聲安慰著,背對著身,不斷的給鄭玉岫使眼色,可千萬別被激了上當。
「若父親不能替我做主,那墨瀟便修書一封,送去清源,請外祖父出面懲治,要害我性命之人。」
凌墨瀟每一步都算的滴水不漏。
凌止山輕易不會得罪顧家,何必因為一個奴婢,就惹得兩個家族生出嫌隙。
「已經回家了,凡是父親都可以為你做主,既是趙嬤嬤衝撞了你,為父下令仗殺就是了。」
凌止山輕飄飄說的一句話,另鄭玉岫臉色陡然變了。
趙嬤嬤聽到老爺的話后,怔懵在地如遭雷劈,反應過來后,連滾帶爬的去抱二夫人大腿,鼻涕眼淚的哭喊著。
「夫人,快救救奴婢!不能不管奴婢啊!」
鄭玉岫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尖細的嗓音微微上揚。
「趙嬤嬤可是妾身的陪嫁,老爺怎可說殺就殺!」
老爺不是一向厭惡凌墨瀟呢,袒護至此也太過反常了些。
「你什麼都不懂,就少說兩句,我有自己的打算。」
凌止山眉宇間染上了點點的不耐之色,沉吟了片刻。
「我很久不過問內宅之事,沒想到底下的奴才,竟這些歪門心思。」
大有責怪鄭玉岫之意。
她柔柔往地上一跪,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妾身知錯了,老爺若是動怒,也連著妾身一起罰了吧。」
凌止山聽聞,臉色微微緩了緩,將夫人給扶了起來,他最是吃得慣這一套,每次被鄭玉岫拿捏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