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換個死法
本來紅蓮教和天靜宮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主要也是紅蓮教太不起眼,天靜宮壓根不知道。
可阿苑偏偏要搞什麼節育,免費提供藥物,還鼓勵被生育困擾的女子大膽表態,想生就生,不想生就能去免費領取絕育葯。
這讓紅蓮教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於是,她們便想出了個辦法,趁著小田村有人吃壞了東西,將此事鬧大。
她們原本打算等此事鬧得不可開交后,就扯上天靜宮推行節育有違天道,故而才給寧縣等地招來了天道懲罰,激起民眾對節育一事的反抗,讓天靜宮滾出潞州府。
結果,卻被阿苑這麼快就識破了,春娘覺得即便阿苑放過她,主上也不會放過她。
與其等著受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可春娘用盡了力氣,卻只能在舌尖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還被阿苑取笑,「想咬舌自盡啊?你難道不知道咬舌頭一般不會死啊?」
這個問題八長老知道,他還做過仔細的研究,只見他背著手,一臉認真地給春娘普及,「咬舌自盡的致死原因,大概有三種。一,疼死。咬斷舌頭時產生巨大的疼痛,從而導致血管遭受刺激收縮,腦袋供血不足,就跟蚯蚓被切斷縮成一團一樣,出現休克,也就是疼暈過去。」
「但疼暈一般不會死,想死你得首先就有病,尤其是腦袋和心臟上的病。這樣才會在咬舌頭時,因為血管收縮,併發而亡。」
「二,失血過多而死。這個很好理解吧,就是舌頭斷了,流了很多血,人沒血了,就死了。」
「但是問題是,人身體里的血啊,得一次流出來半盆才會死。把舌頭咬斷,一般流不出來那麼多血,估計還沒流夠,就自動凝固止血了,畢竟誰也不能一口就把舌頭整個咬斷啊,那得多大力氣,還得多能忍住疼。」
「三,窒息而亡。這種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因為咬舌頭的時候一般人都是閉著嘴,你一咬,那個舌頭斷了可能會往外,也可能會往裡。」
「往裡一掉就堵住嗓子眼了,就跟人噎死是一回事兒了。但是還是剛才那個問題,想把舌頭一口咬斷太難了,所以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咬斷舌頭的時候,流出來的血灌到了氣管里,把人憋死。」
「可這樣又得人緊緊閉著嘴,都快憋死了還閉著嘴不換氣,那也是夠難的。」
八長老搖頭晃腦,一臉真誠地勸春娘,「所以我覺得吧,你還是換種死法吧,咬舌自盡真的太難了。萬一你沒咬好,沒把自己咬死,還把自己咬成了個啞巴,那你豈不是生不如死?」
這話說完,別說春娘,連田大河和吳存臉都綠了。
人家都想死了,你們還在這兒叭叭叭嫌棄人家的死法,殺人誅心也沒這麼狠的吧,天靜宮真可怕!
阿苑卻還問春娘,「你還想咬舌自盡嗎?」
春娘自然是不想了,她不僅不想,她甚至對「咬舌」這兩個字都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
「既然你不想死,那就帶我們去紅蓮教吧,我想見見你們主上。」阿苑笑眯眯說著最嚇人的話。
春娘猶豫不決,天靜宮的手段很可怕,可主上的手段也不差,更何況,就他們幾個人,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啊。
阿苑扭頭看向吳存,吳存立刻吧唧跪下了,求饒道:「宮主大人,我可從沒去過紅蓮教,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啊......」
剛才阿苑和八長老折磨春娘的情景,把吳存弄的心神崩潰了,生怕在他身上也來這麼一回。
阿苑撇了撇嘴,十分嫌棄,「我壓根也沒指望過你,我都要去紅蓮教了,你不給派些人手?」
吳存愣了愣,急忙表態,「派!派!宮主需要多少人手儘管調派!」
「宮主,他手下都是些慫包,還跟紅蓮教不清不楚,您還是用我的人吧。」田大河提議道。
吳存一看這不對啊,這是要跟他爭功勞,他就指著戴罪立功求活命呢,田大河這小子還跟他搶,這是要弄死他啊!
「宮主,宮主,我有私兵,心腹,絕對信得過!我這就命人把他們叫來!」吳存豁出去了,一咬牙一跺腳,把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的大秘密說了出來。
阿苑笑了,事成之後,又多一條罪名送他去死了。
次日一早,天還沒大亮,阿苑便帶著田大河和吳存等人趕往巒山。
進了山,見山脈鬱鬱蔥蔥,層巒疊嶂,阿苑不由暗暗點頭,這個主上倒是會找地方,風景不錯。
春娘在最前面帶路,眾人將阿苑圍在中間,穿梭在山路中。
一連穿過三座山峰后,春娘拐彎進了山路邊的一條崎嶇小路,又走了大約一個來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阿苑捶了捶快斷了的腿,十分想念計燃,若是他在,她哪兒用得著自己走這麼累。
可她畢竟是宮主,得學著自己獨當一面,不能總是依賴別人。
阿苑深吸了口氣,問春娘,「到了嗎?」
前面已經沒路了,要是還沒到,她就把這女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春娘被阿苑冷厲的眼神嚇的一哆嗦,連忙指著前方樹林道:「穿過樹林,就能看到峭崖,教主就在峭崖下的山洞裡修行。」
阿苑手一抬,「帶路!」
眾人又跟著春娘在樹林中七拐八拐走了一刻鐘,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座直上直下的峭崖之下,大約七八丈高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處黑乎乎的洞口。
田大河走到阿苑身後,壓低聲音提醒她,「宮主,小心有詐,這個洞只能一個人一個人下。」
阿苑微微頷首,她既然敢來,就做足了準備。
她得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道,惹上天靜宮的下場!
天靜宮,計燃將年年哄睡后,抱著被他尿濕的褥子走了出去,想趁著太陽正好,趕緊拆洗拆洗。
可剛拿上剪刀,還沒拆開就被扎了一下,他看著立刻滲出血珠的手指,心裡有些不安。
風洛一正在收拾晾曬的東西,見計燃拆個褥子還能把手扎了,不由嫌棄道:「你那笨手笨腳的就別動針線了,等著,我忙完了就去拆洗。」
「大師兄有沒有傳過來什麼消息?」計燃想到阿苑,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風洛一想了想,忙跑進屋拿了個紙條過來,「忘了給你了,師父今天早上傳過來的,說阿苑一到就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計燃愣了下,那是好消息啊,可他為何會這麼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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