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怕是要瘋
呼啦啦,後山鳥雀驚飛。
計燃和風洛一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變了臉,看方向,似乎是葯田。
大白!
「照顧好年年!」計燃一聲低喝,飛身躍起,直衝葯田。
只見葯田內如狂風過境般颳起了龍捲風,裹著大白的硬殼上發出一陣陣紅光,隨著狂風不停晃動。
計燃凝出劍氣,試圖穩住大白,卻被紅光彈開,他不由心中大駭,就算大白本身也沒有這麼強勁的防禦力,不會是要化形了吧?
小白伏在葯田外邊,嗚嗚地叫個不停,已經不怎麼動彈的大黃也跑了過來,將爪子搭在小白頭上,似乎在安撫它。
只見紅光越來越盛,風越來越大,似乎要把大白捲起來一般,而天上烏雲正在聚集,雷劫快被召來了。
真是要化形了,計燃不由腳尖一點,落在了硬殼上,用千斤墜將它往下壓。
「咔嚓,咔嚓嚓,咔嚓咔嚓.......」
硬殼在內外力作用下發出一陣脆響,似乎快要裂開了,計燃望著逐漸往他們頭頂匯聚的烏雲,運足內力將硬殼拚命往下壓。
「咔嚓!」
一聲脆響,硬殼完全裂開了,露出了一個白生生粉嘟嘟的小娃娃,她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計燃的腿,「爹爹救我!」
這奶聲奶氣的喊聲,和異常用力的抱緊,讓計燃情不自禁哆嗦了下。
這是什麼情況?
大白為啥會喊他爹爹啊?
風停了,紅光散去,烏雲罩頂,閃電在其中噼里啪啦。
大白嚇的渾身顫抖,抱著計燃的腿更加用力,簡直要把計燃的腿掰折了去。
「鬆開些,我不能動彈了。」計燃甩了甩腿,他要衝上去集散烏雲啊。
大白卻抱的更緊了,「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計燃無奈地閉了閉眼睛,這化的是什麼形啊,變小了不說,腦子還拎不清了。
無奈之下,計燃只得拖著這麼個肉糰子飛了上去,凝聚劍氣用力一斬,將還沒完全聚集的烏雲劈散開來。
可還不等他落下,烏雲又開始往一起聚集,計燃眯了眯眼睛,抿緊了唇。
不就一條啥也不懂的蛇嘛,沒殺過人,更沒害過人,能化形也只是靠白翼留給她的一線機緣,天道竟然這般容不下。
那麼多惡人不劈,總追著好人劈個沒完,計燃怒從心頭起,狠狠一咬牙。
既然光阿苑的骨血還不夠,那就再加上他的吧!
只見計燃劍氣一揮,凝出一滴心頭血,滴在大白的眉心上。
血滴滲入,紅光閃過,大白眉心留下了一顆紅痣。
烏雲中閃電噼里啪啦一陣巨響,似乎被計燃用這種方式幫大白逃避天罰激怒了。
計燃毫不退讓,手中的劍光越凝越亮,大有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孤勇。
雙方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
「哇哇——」
突然傳來年年的大哭,計燃心弦一顫,那閃電也跟著一抖,似乎終於找到了台階下,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計燃抱起大白,就在年年哭聲傳來的瞬間,大白也跟著哭了起來,咧著嘴哭的稀里嘩啦,也不知道她在傷心什麼,好不容化形成功了,還不高興。
屋內,風洛一正在手忙腳亂鬨年年,見計燃抱了個娃娃進來,不由愣住。
「這是?」
「大白!」計燃簡短回答,將大白塞給風洛一,從他懷裡抱過年年,熟練地哄了起來。
年年聞到計燃身上的味道,頓時不哭了,只瞪著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瞧著他,似乎在問他幹嘛去了一般。
風洛一目瞪口呆地看著懷裡的小娃娃,「你是大白,怎麼還越變越小了呢?」
「長相也變了,這小鼻子細長眼,可真不如原來好看。」
「還瞪我,你瞪我我也這麼說,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著有點兒眼熟呢.......」
風洛一嘀咕著,看向計燃,突然叫了起來,「怎麼回事兒?什麼情況?她怎麼變的跟你這麼像了?!」
計燃愣住了,他剛才沒顧上看,現在仔細一瞧,還真是,大白真的挺像他。
這是什麼鬼?
一個像他的女娃娃,不是,蛇妖!
大白卻咯咯笑了起來,還朝計燃伸出了手,「爹爹抱,爹爹抱!」
風洛一驚呆了,他愣了片刻,手指顫抖地指著計燃,「好哇你,你瞞著阿苑弄出來一個孩子,你——」
「我天天都在天靜宮,從哪兒弄孩子?用你的腳後跟回憶一下,我都說了她是大白!」計燃額頭青筋直冒,風洛一說的什麼胡話,年年還聽著呢。
被天靜宮異象吸引過來的風雲一,剛過來就聽到這話,不由忙問道:「什麼孩子?哪兒又來個孩子?洛一腳後跟咋了?」
計燃.......
一個傻,兩個呆,說個事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一通混亂之後,終於弄清了事情緣由,大白這次算是正式化形成功了。
不過它吞了阿苑的胎盤,又得了計燃的心頭血,所以她現在的身體不是純妖體,而是半人半妖,心智也跟兩三歲的人類孩童差不多。
而她之所以長的像計燃,不像阿苑的原因,也是因為計燃多次幫她抵擋天罰,在她心中的形象更為威武,讓她潛意識裡想變得跟他一樣。
看著撲到年年跟前,好奇跟他玩的大白,再看看她那張跟自己極為相似的臉,計燃的心情很是複雜。
有種忽然間多了個孩子,卻不是他希望的樣子,說開心也開心,說不開心也有些不開心,總之糾結的很。
可風洛一卻很快就接受了大白現在的樣子,還開始給大白安排活了。
「以後你就負責在屋裡看著年年,陪他玩。」
「好!不過我要改個名字,我不要叫大白了。」
「那你想叫什麼?」
「我要叫歲歲,娘親說過年年歲歲,年年要和歲歲在一起,就像爹爹和娘親一樣!」
眾人大驚,計燃一把將大白從年年身邊抱起,「不行,絕對不行!」
阿苑若是知道年年才這麼點大就被惦記了,還是被個半妖惦記,豈不是得瘋?
巒山,阿苑跟著田大河等人下到了山洞,偽裝成春娘的隨從,跟著她進入到山洞深處,卻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嚇的差點沒瘋。
阿苑自問不是個膽小的人,加上她從小被師父們帶著觀看學習手術技巧,膽子比尋常人還大了不少。
可等看清這幫紅蓮教火堆上正在焚燒的是什麼時,她還是被嚇的險些叫了出來。
她們竟然將一個活生生的女嬰放在火堆上焚燒,眼睜睜看著都燒焦了還在蠕動掙扎的肉團,阿苑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可這竟然還沒完,她們等到女嬰整個皮骨都燒焦完全看不出人形后,將她綁上石塊,然後扔進了崖底的河中。
阿苑看著那個被眾人簇擁的主上,她竟然還在念誦鎮魂經,她們不光要燒死這個女嬰,還要將她的魂魄鎮壓在這河水之中,讓她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一個女嬰能犯下什麼大罪,竟然要受到這般狠毒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