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醉美男被盯上了
「OK,只管喝酒。」顧言乾脆讓灑保把整瓶酒給他,他親自給陸伊寒倒上。「不過聽我一句勸,你每一次不高興就喝這麼凶,早晚要出事的。」
「能出什麼事?」
「上次你去醫院就是酒駕,就不能等司機?會死人的。」
「死了就是解脫。」陸伊寒仰頭又是一杯。
濃烈的酒精燒著他有腸胃,一點點滲入血液里。
他要醉,他什麼也不願意去想。
林爍果-
如果他們不曾相遇……
他心揪痛。
「拜託別說這種傻話好不好,你要真這樣,會要了嫂子的命的。」
「嘿,你逗我呢?」
陸伊寒好笑。
「那個只想著自己的女人,哪裡會顧及我的感受。」
「你什麼感受?」顧言只手托著腮,好奇。
陸伊寒閉上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這些年林爍果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觸犯到了他那顆高傲的心。
不知何時起,他的情感卑微到了塵埃里。
被忽視,讓他感到受傷,也因此憤怒。
「你該不會在吃你大哥的醋吧?」顧言突然拍了一下陸伊寒的肩膀。
陸伊寒睜眼,目光迸出一抹殺意。
顧言借著酒膽亂說話,後悔了。
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自扇了一巴掌。
「抱歉抱歉,喝高了,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嘛!」
「不會說話就滾!」陸伊寒更是心煩意亂,從顧言手裡奪過酒瓶,直接對著嘴就往腹里灌。
「……」顧言看他喝得更凶了,悻悻離座,以免不小心又說錯話惹陸伊寒更加兇殘的自虐。
……
凌晨三點,陸伊寒醉得天昏地暗。
三年來他常喝酒,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樣醉得一塌糊塗。
其實,今天的情況不算最糟,可是他積蓄太多的情緒卻偏偏抑制不住地全爆發出來了。
只因為,林爍果這些天的表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他真的太在乎了,以至於那絲希望毀於她夢囈的一個名字,他的心就像從高處捧碎的玻璃。
他太蠢了!
他總是譏諷林爍果,一次次問她在奢望什麼,其實真正在奢望的是他自己。
他眼前的世界厲害的扭曲,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他扶著牆艱難地走進洗手間,一陣狂吐。
他不行了。
他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冷水洗臉,似乎清醒了一點。
「別喝那麼多酒!」
他抬眼,鏡子里出現林爍果的臉,她曾這樣叮囑。
虛假的女人!
他右拳頭重重地砸向鏡面。
咯嘶-
女人的臉隨著向四周圈圈碎裂的鏡片消失不見了。
他的指關節也破裂開來,鮮血直流。
他卻感覺不到半絲疼痛。
他搖搖晃晃地離開酒吧,原本熱鬧的大街此時變得冷清,偶爾有車輛從馬路上飛駛而過,打破夜的安靜。
路燈照亮的街道樓房在旋轉,扭曲。
他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又或者,他應該回哪裡?
他不想回市區的別墅,反正林爍果那不識貨的臭女人也不在。
一陣冷風吹來,他搖搖欲墜支撐不住地趴在路燈桿上。
…灰暗的角落裡,張夢怡像只狩獵的野貓,兩眼直勾勾緊盯著前方的陸伊寒。
她也是來酒吧喝酒的,很意外發現了陸伊寒,之後她一直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印象里,陸伊寒從來不是貪杯之人,她也不曾見他喝醉過。
看他喝得那麼嫻熟那麼凶,這種情況怕不是一次兩次了。
嘿,看來娶了林爍果,他也沒過得多開心啊。
張夢怡咬了下紅唇,下了決心地向前邁,卻不曾想被人從後面拉住。
她回頭,是陪了她一晚上的朴辰羽。
「放開,少管我的事!」
她甩開男人的手,警告。
朴辰羽想說什麼,卻因為張夢怡那似在吃人的眼神放棄地抿合雙唇。
張夢怡跑出黑暗的陰影,趕過雲及時扶住要倒的陸伊寒。
「伊寒,你怎麼醉成這樣?」張夢怡關切地開口。
陸伊寒迷惘地低視扶住自己的女人,她的臉扭曲模糊,分辯不出是誰,但這個聲音他有印象。
他嫌棄地將張夢怡推開,歪歪斜斜地往前走。
路邊有塊閃爍的招牌,是酒店。
他拐進酒店,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前台服務員很快給他辦理了入住酒店,他甚至聽不清對方報的房間號,拿著門卡就跌跌撞撞地進了電梯。
他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厲害的暈眩襲擊著他,他眼皮沉得再也抬不起來,身子緩緩下滑,睡了過去。
張夢怡在後面撿起陸伊寒掉落的門卡和錢包,跟著進了電梯。
她摁了房間所在的樓層,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在它即將閉合前,她睨見朴辰羽就站在酒店大門外。
電梯載著他們上樓,張夢怡轉過身,低視昏睡過去的陸伊寒,眼睛里掠過一抹冰冷和狡黠。
陸伊寒高挑矯健,張夢怡根本扶不動他,只能叫服務員幫忙。
陸伊寒被安置在房間的床上,醉得不省人事。
張夢怡給了服務員一百塊小費,關門前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她坐在床邊,指尖沿著陸伊寒那張線條柔美的臉龐遊走,他五官精緻,稜角分明,盛世美顏卻又不失陽剛之氣。
這樣一個絕世美人,當年卻點頭同意和她交往了。
然而,他和她都很清楚,他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點那個頭的。
陸伊寒,他的心只在一個女人身上。
張夢怡黑眸燃起妒忌的火焰。
這世上最好的,憑什麼全讓林爍果那個臭丫頭佔盡了?
不就是出身比她好一點而已嗎?千金大小姐林爍果當,小三野種的罵名她來承受一個風光無限,一個是過街老鼠。
「伊寒-」張夢怡低下頭,在陸伊寒耳邊喚了一聲。
他沒有反應。
醉成這樣,都是為了林爍果。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林爍果,我也是,不過,目的不同。你們好不了!」
張夢怡幽怨地低喃,三兩下就解開了他的襯衫……
…琳達悶悶地坐在副駕座上,看著車窗外掠過的寂靜街道。
開車的陸以墨手指久不久輕敲下鍵盤,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因為女人陰鬱的眉目選擇了沉默。
因為生氣,他方才對她粗魯了些,她掙扎時手臂落下的勒痕此時清晰可見。
「說分手都是氣話。」終於的,他還是開口了,語氣異常溫柔。「你不去美國也沒關係,我收回那些話……」
「停車!」突然,琳達打斷了他的話。
陸以墨以為她不想聽他說話,受傷地鎖起眉。
「是三少,你快停下。」繼續往前開的車子將她與那家酒店拉開了距離,琳達急忙又道。
陸以墨哦了一聲,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