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戲精本精
車子還沒完全停穩,琳達就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她小跑進酒店,環顧四周,除了前台接待人員和保安外,大堂里不見其他人。
是她看錯了嗎?
琳達認識陸伊寒有十幾年了,他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即使是匆匆一眼的背影也不可能認錯。
看他搖搖晃晃的,這麼晚都沒有回家,想必又是喝醉了,而且情況很糟。
琳達去和前台服務員交涉,費了點唇舌對方才知道陸伊寒入住的房間號。
陸以墨把車子停好,在電梯上樓前追上了琳達。
「接待員說他醉得厲害。」琳達擔憂的說。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用管他的事。」陸以墨淡道。
即使認識了那麼久,琳達還是不習慣陸以墨的冷漠。
「他是你弟弟,你不擔心他出事嗎?」
「這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事?」
琳達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陸以墨像是被指責的孩子,肩膀微耷。
很快,電梯將他們送到了樓層。
琳達隨著號碼往裡走,一會兒就找到了陸伊寒入住的房間。
門把上掛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瞧,還能把這個掛上說明他還沒醉得不能自理。」
陸以墨為自己的冷漠辯護。
既然見到了,而且陸以墨也在,琳達覺得他們都有必要照顧喝醉的陸伊寒。
她抬手摁門鈴-
…突然響起的門鈴打斷了正在給陸伊寒脫褲子的張夢怡。
她看緊閉的房門,明明掛了牌子,哪個不知好歹的還來壞她的好事。
門鈴一直在響,不依不撓的。
張夢怡有些擔心的回頭,寬衣解帶的陸伊寒睡得很沉,完全不受門鈴的影響。
「應該是睡著了,我們走吧。」隱約的,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勸說。
張夢怡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通過貓眼探視走廊的情況。
陸以墨和琳達就在門外。
這大半夜的,這兩人怎麼在一塊兒,還追到了這裡?
見屋裡沒有動靜,再加上陸以墨在勸,琳達只好放棄的落下手。
張夢怡狡黠地勾起唇。
她背對著門重重的撞了一下,故意發出低吟聲。
走廊里一對正要離開的男女被動靜吸引,以為陸伊寒來開門了。
但細聽去,聲音不對,那一陣陣急促的低吟分明是女人發出來的。
「……寒,你別急……嗯……你弄疼我了……呀-」
門板被撞擊的頻率讓門外的兩人意識到了屋裡發生了什麼的尷尬的背過身去。
沒一會兒,門的另一邊沒了動靜,女人的聲音也拉遠了。
看來『戰鬥』轉移到床那邊去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他們都聽出來了。
是張夢怡。
「這不對!」琳達神色複雜,「三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喃喃同時,琳達回過身就要去拍門。
「你瘋了?」陸以墨急忙阻止她。「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你一個秘書什麼時候變成老媽子了,人家的私生活你也要管?」
「那你管。」琳達自知這超出了她的權職範圍。
「你到底怎麼啦?就算我是他哥,這種事我能參和?不尷尬啊?」
「三少結婚了,而且他還醉了酒,事後他會後悔的,如果讓爍果知道,那……」
琳達的嘴被陸以墨捂住。
「這是他們的問題,他們自己處理。也許,伊寒就是想這樣呢,哪來的後悔?這些年,你還看不清?他和林爍果遲早要完的。」
「看不清的人是你。」琳達很焦慮,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那不重要。」陸以墨牽住琳達的手就往電梯口走。「這事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咱們走!」
「可是……」
「沒可是,走!」
張夢怡豎著耳朵聽外面的情況,直到確定陸以墨和琳達離開了,這麼收了聲。
她側躺,只手托著腦袋看那麼大動靜仍睡得死死的陸伊寒。
「瞧你,多狼狽啊,這就是喜歡林爍果的下場。」
她嗤笑。
她手指壞壞的在他身前畫圈,醉成這個樣子想和他發生點什麼肯定也是沒戲的。
不過,戲既然已經開演了,她會將這場表演完美的進行下去。
……
林爍果艱難地睜開眼睛,冗長的噩夢一直在折磨著她,精疲力筋。
她的呼吸還有些灼熱,皮膚對冷雨的記憶如此深刻,將她帶回了三年前那個可怕的雨夜。
夢裡,所有的細節都在一遍一遍的重演。
她拼盡了全力的吶喊,她想陸雲軒活過來,卻不得不親眼目睹他倒進血泊中,他的生命地她的指尖迅速的流失。
世界的另一邊,陸伊寒落寂的背影漸行漸遠。
「伊寒……」
他的名虛弱的喚出口,她將目光焦聚在跟前之人的臉上。
「三少奶奶!」珂姨心疼得淚眼閃爍,柔柔地叫了她一聲。
林爍果看清了,不是陸伊寒。
他已經不在身邊,就像夢裡一樣。
「他呢?」
「三少爺守了你很久……他好像又生氣了,就那樣走了。」
「又生氣?」
「你又做夢了,叫著大少爺的名字。」
「……」
魔障啊!
林爍果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擺脫這個噩夢,尤其是知道真兇仍逍遙法外后,她的心結就更深了。
「可是,後面你一直在叫三少爺,叫的次數多過大少爺……」
珂姨守著林爍果,也一直數著從她口中念出來的一次又一次的名字。
如果三少爺知道,是不是氣就消了?
在三少奶奶心裡,他比大少爺重要。
林爍果看向窗外,天已破曉,烏雲已經消散開去,天光一縷縷的灑向人間。
她的手機被擱在床頭柜上,上面還遺留著雨漬。
她緩了會兒勁,拿起手機給陸伊寒打電話。
對方鈴聲從頭響到尾,無人接聽。
他總是心情不好時跑到外面喝酒,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喝醉的他有沒有回家去?
她擔心他。
她耐心的再一次拔打-
……
「嗯?」
手機鈴聲催了命似的在叫喚。
陸伊寒動了動,還沒睜眼,大腦神經像是有隻無形的手在拉扯,疼得他深鎖眉頭。
頭痛欲裂,宿醉的痛苦排山倒海的撲向他。
他抬起手,習慣地伸向床頭櫃的方向,卻摸到了一個光溜溜的溫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