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跪祠堂
田大夫卻只當沒聽見,拿著葯對葉秉洐開口:「老爺,這方子沒什麼大問題。」聽此,葉錦茹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算他識時務!「但是……」田大夫捋捋鬍子,「卻不是治風寒之症的。」葉錦茹臉色一慌,連忙看向葉秉洐的臉色,葉秉洐一怔,也正震驚地看著自己。這眼神看的葉錦茹心虛,連忙轉頭避開了。「這藥用來給風寒的大小姐用,大小姐的病不僅不會好,弄不好後面還會有性命之虞。」葉錦茹急了,張嘴就想呵斥田大夫庸醫,但是卻被文鳶拉住了。冷靜下來,葉錦茹只能調轉矛頭,朝著葉秉洐開口:「沒想到李大夫居然做出這種事,女兒本來想著李大夫盡心為女兒治病,這才請李大夫去給姐姐看病。」「沒想到……沒想到……」說著說著,葉錦茹喉頭哽咽,兩滴淚已經落下。真是和她那個母親九分相似,葉錦蘇在心裡冷笑。「二妹妹這話就奇怪了,我與李大夫無冤無仇,李大夫又盡心儘力為你治病,為何到了我這就惡意開這樣的方子害我?」「若不是我察覺不對,停了葯,否則我這會是不是已經被毒死了。」說著,葉錦蘇言辭激動,捏著帕子的手直發抖。語氣里還要帶上三分委屈,五分憤恨,一剪秋水眸,半寸繞心頭。不就是裝白蓮花嗎?誰不會啊?葉錦茹心急如焚,但還是強撐著底氣反問:「姐姐的意思就是說,是妹妹教唆李大夫去害姐姐的?」葉錦蘇冷冷地懟回去:「我可沒這麼說,二妹妹這是自己承認了嗎?」「你!」葉錦茹哪裡見過這麼口齒伶俐的葉錦蘇,氣的又哭了出來。此刻她也只有跪在葉秉洐的腳下,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爹爹明鑒,女兒一心想要姐姐好,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只要葉秉洐相信她,她就不會有事。這個家說到底還是葉秉洐做主的,抓住了葉秉洐的心,就什麼都不怕了。可是礙於外人在場,葉秉洐也不好過於偏袒葉錦茹。看見葉錦茹哭成這樣,也只能強忍著並無動作。葉錦茹一看葉秉洐一臉冰冷,心裡涼了半截。慌亂之下居然開始胡亂說話:「許是……許是這個李大夫醫術不精,她看錯了姐姐的病,開錯了葯呢?」葉錦蘇冷笑一聲:「二妹妹你這是說的哪裡話?」「父親剛剛還說,這李大夫是京城名醫,連二妹妹你落水的後遺症都能治好,怎麼連我這風寒之症都治不好?」葉錦茹一張臉慘白。她現在明白過來了,葉錦蘇哪裡是來和她爭論什麼藥材好壞的。分明就是藉此牽出方子有問題呢。早知道,她就把罪過全都推給紅芸,也好過現在被千夫所指。可是後悔已經晚了,她只能胡亂找借口:「說不定是別人教唆了李大夫呢,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污衊我就是我教唆的李大夫。」葉錦蘇開口:「是不是無憑無據,叫李大夫來就是了。」很快,就有人帶著田大夫過來了。一看見這一院的人,還有散落在地上的藥材,李大夫心裡大概猜到了什麼事,嚇的腿都軟了。葉秉洐身上怒氣加重,指著那包葯質問李大夫:「這就是你給我女兒開的治風寒的葯?」言辭之激烈,別人還以為他有多愛女呢。葉錦蘇在心裡冷笑,這會倒是會用我女兒這個詞來形容了。李大夫嚇的不輕,生怕說錯了話丟了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這……這是小的開的。」「你好大的膽子!」葉秉洐一拍桌子,指著李大夫破口大罵,「這葯可不是用來治風寒的,你這個庸醫是想害死我女兒嗎?」李大夫嚇的一顫,抬頭想像葉錦茹尋點依靠,但是葉錦茹只是悄悄瞪了他一眼。葉錦蘇一把抓住李大夫,「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行醫三十年,開的醫館在京城家喻戶曉。」「而且還特別又善心,經常對窮苦的百姓們進行義診,被稱為神醫聖手是嗎?」李大夫不知道葉錦蘇想幹什麼,只能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外面公認的,他也沒法否認。「那為何你會給我的風寒之症開這種葯?」葉錦蘇質問。李大夫說不出話。「難道行醫三十年的神醫,竟然連風寒之症也把脈不出,亂開藥?」李大夫臉上已經慘白了。葉錦茹見狀,起來就給了李大夫一個巴掌,「你個惡人!」「枉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想害我葉家人,你是不是也在我的葯里動了手腳?」「二妹妹別擔心,」葉錦蘇打斷她,冷冷地開口,「李大夫給你開的葯吃了有兩月余了,有問題妹妹早就不行了。」「妹妹現在還生龍活虎,說明李大夫還是忠心為妹妹治病的。」字字句句,直指葉錦茹。好一個忠心。葉錦茹聽的心頭一顫,後退一步。葉錦蘇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扯出一絲沒有感情的微笑,「二妹妹可小心點,別暈倒了。」「父親大人還得為你尋找真相呢。」說著,葉錦蘇譏笑地看著葉秉洐,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在等著他說話,又似乎在嘲笑他。葉秉洐握著椅把的手狠狠收緊,但是又不能有所作為。葉錦蘇勾勾唇角,葉秉洐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高興。哪怕是事情明了到這個地步,葉秉洐還是顫抖著唇沒發話。葉錦蘇盯著地上的李大夫,看來不逼一下這個爹爹,他是不會有所作為了。她一把拉起李大夫,似乎是善解人意地開口:「我相信二妹妹,這個李大夫看著醫者仁心,實際上狼心狗肺。」「不如先打他幾大板,總歸能知道到底是誰想害我了。」李大夫嚇的不輕,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使不得,使不得啊。」「那你說說,到底是誰害了我?」葉錦蘇威脅道。李大夫說不出話來了。看來不見棺材是不落淚了,葉錦蘇放開他,對著旁邊的人開口,「先打他四十大板。」李大夫嚇面色慘白,但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啊。葉錦茹手裡拿捏著他的家人們,就算是為了家人,他也不能說。想著,田大夫乾脆兩眼一翻,就這麼裝暈過去了。葉錦蘇看見他裝暈,也不急著戳穿他。只是朝著葉秉洐開口:「請父親明鑒。」葉秉洐臉色早就在葉錦蘇揚言要打李大夫時突變了,葉錦蘇這是在敲打她,要是再沒個結論,事情往下面深挖下去,只是對葉錦茹不利。半天,葉秉洐瞪了葉錦茹一眼,葉錦茹哭的梨花帶雨。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最後只能斥責了她一句:「跪著!」葉錦茹哪裡見過葉秉洐這樣吼過她,葉秉洐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如今這模樣,嚇的她縮了幾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