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忻闕發難
「這麼說,你是為了玉帝賜婚的事來找我的?」葯谷飲罷一壇酒,說。
我點點頭,不掩飾自己的本意,「沒錯,為此,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不過分。」
葯谷哼笑,彷彿不相信我能抵得起這個人情,我也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禮,害怕說不動他,我心狠一狠,對他說:「只有你能幫我了,如果你能讓我擺脫賜婚,我願意把紫薰寶座原物奉還。」
葯谷一聽,嘴巴一勾,身子往前傾,「哼,有點兒意思。」
我:「怎麼樣?這個交易不錯吧?」
葯谷不太滿意我的提議,他自己提了一個條件:「紫薰寶座擱我這兒也沒用,不如你放我走。」
見我猶豫,他搖搖頭,又喝了一壇酒,「那就算了,就當你沒來過,咱倆一個繼續待在籠子里,一個等著嫁人。」
忻闕的籠子我也不知道怎麼打開,它沒有門,想必不是用鑰匙打開。
葯谷又說:「我若出去了,也可帶你回虎青山望香山,或者你想遠走天涯我都可以幫你,怎麼樣?」
對啊,我若能離開天庭,以後豈不是還能快快樂樂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收管控?屆時輕斂仙君想跟誰成親跟誰成親,全然不用禍害我。
於是我應下藥谷的要求,「可以。」
「這個給你。」葯谷從欄杆里扔出來一個小瓷瓶,「這籠子忻闕沒三日便要用法力重新加持一遍……只要讓他昏睡過去,我便能脫身牢籠。」
我撿起來,略擔心地問:「確定它只是讓忻闕昏睡,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吧?」
葯谷皺眉,「它只是一種迷藥,你想辦法讓他吃下去,」他手上又出現一瓷盒,「這是玲瓏香膏,你抹在身上以防萬一,忻闕他就算髮現也奈何你不得。」
我精心裝扮了一番,想要在最後與忻闕相處的時光里留個好印象。
他最近彷彿更忙了,不是煉丹就是煉丹。
「忻闕,我帶了你最愛吃的胡蘿蔔來了。」
走進煉丹房,盤腿而坐的忻闕白了我一眼,我陪笑:「還帶了你最愛吃的肘子。」
忻闕這才理我,「本仙君什麼時候說過愛吃胡蘿蔔的?本仙君不愛吃素。」他招招手,示意我拿了吃的給他。
我離近了,惹得他詫異,他鼻子動了動,「什麼味道?」
「大概是我向花仙討要來的脂粉吧,好聞嗎?」我轉了一個圈圈,扶鬢。
他不語,啃肘子啃的起勁兒,我第一次發現他啃肉的模樣真是養眼極了。
就那麼看著他,直到他倒在我懷裡,他眼皮疲憊而疑惑,我將平放在地上,低聲說:「對不住了。」
剛要邁開步子,我袖子一重,回頭竟是忻闕左手攥著,他竟還能醒著?
「你意欲何為?」他無力地說出了這句話,血眸幾乎完全閉合。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沒中迷藥。
忻闕睡著后,葯谷使出全力要撞開籠子,我興奮地在門口守著,以防某個不開眼的仙童撞見我們的好事。
「不行,籠子禁錮力是弱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打不開。」葯谷停下施用法力。
我問:「是不是忻闕壓下了你的功力?」
葯谷:「不是,我明明用的是九分功力。」
我明白九分功力已經是最大,最後一分功力是用來保命的,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使出自己全部功力,如果九分功力都不能將籠子震破,葯谷可能一輩子都要待在籠子里了。
可憐的葯谷。
「忻闕那廝狡猾如狐狸,定然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小環,你趕緊把紫薰寶座從忻闕那兒拿回來。」葯谷雙掌抓著欄杆說。
我問:「得了紫薰寶座你就能逃走嗎?」
葯谷面帶頹喪:「不能,但能夠讓我進去躲一躲。」
我:「你要躲進紫薰寶座?我倒不知紫薰寶座還有這等用處,你為什麼要躲進去?」
葯谷後背攬著欄杆滑落坐在地上,說:「忻闕不會放過我的,他要把我煉成丹藥。」
我也吃驚了一回,忻闕不會這麼兇殘吧?雖然聽說過煉丹有拿妖靈動物做引的,但我沒見過有人這麼做,葯谷,他不屬於妖也不屬於靈,忻闕是要拿他開先河嗎?
「不,這樣太殘忍了!」葯谷也算是我認識的朋友,我得去找忻闕說說。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白色身影分明,來人俊臉上有一雙血池子的大眼,那眼神流露出失望,我膽怯了。
「殘忍嗎?皮小環,你忘記你父親的死了嗎?那段記憶不殘忍嗎?」忻闕冷冷吐出一句話來。
不能憶起那段記憶,那是我無法癒合的痛,我不知道為什麼殺一個人,忻闕要揭我傷疤。
太過分了,我仇視地看著他:「你要拿他煉丹,這等同於殺生,你為了殺生還扯出我父親的死做理由,忻闕,我對你太失望了!」
忻闕血眸埋著陰鬱,對我說:「你什麼都不明白,若你知道真相,便不會再袒護他。」
他眼神太恐怖,我退後,身後籠子里的葯谷扒著欄杆沖忻闕凶道:「有什麼事沖我來,你不要欺負小環。」
忻闕笑了,俊面上洋溢著冰冷,「葯谷,這個時候你還好意思假惺惺,哦對了,你馬上就要命喪本仙君之手,慌了吧?」
然後他又轉身對我說:「你迷昏我是葯谷的授意吧?」
葯谷:「是我。」
我對忻闕求情:「你可不可以不殺葯谷?他無非是惹了你不快,你何必趕盡殺絕呢?」
忻闕聽了表情更可怕了,「本仙君很期待一會兒講出原因,你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