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健篇 第四十七章

盡量不讓自己的身子太過於僵硬，微微揚了揚臉。「學長打球的身形很矯健，很帥，那時在球場時，好多女生都私下愛慕你呢。」小健回憶著以前的時光，已經恍如隔世了。「可是我偏偏喜歡上你這個小傢伙了。」尹樂的臉也緩和許多，少了一份猙獰，多一份柔和。「是啊，那時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我也不優秀，又是個男生，有沒是值得學長喜歡的呢？」小健繼續回憶著以前的種種往事。

「是啊，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我都已經變成大人了。」尹樂也嘆了口氣，時間真的不等人，現在既然讓他們重遇了，他一定不會再讓小健離開自己的身邊，就算是用強的，也一定要讓小健留在自己的身邊，絕對不放手。「是啊，學長，我們都是大人了，好多事都已經變了，我們都長大了，思想也成熟了，不是嗎？」小健還是將話題向自己想要表達的方向上引。

「小健啊，我是真的愛你，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以前的無法保護你，現在我有那個能力了，不會再讓人指著你的鼻子罵，沒有人再敢抽你的耳光。」尹樂用力的圈緊健的身子。小健扯開嘴笑笑，抽耳光算什麼，在宋琛那裡更痛的折磨都受了，他還有什麼是忍受不了的，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

再説尹樂的媽媽當時也是為了尹樂好，他可以理解，自己的兒子那麼優秀，怎麼能讓一個男孩給耽擱了一生，做父母的心思，他可以理解一些。「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我都忘記了。」小健擠出一個淡笑。

「小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樣用那種眷戀的目光注視著我，所有的笑都只為我一人，所有的情話也都為我一人而説，也只為我一人而嬌羞……」尹樂是很有誠意的，但是小健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欺騙他。甚至他連緩兵這計都放棄了，如果他可以先安撫住尹樂，那麼他以後的人生也許真的會在尹樂的懷抱里「幸福」的渡過。也就是因為一念之差，所以他的人生，再次偏離了幸福的軌道，輾轉在男人的懷抱中，他沒有做錯什麼，他又何嘗不想安穩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真的沒有那個命，幸福的命運轉輪在他的身邊只是稍稍停了一下，便轉走了，也帶走了他想要的幸福……

「學長，以前我很愛你，願意和你在一起，也願意將自己交給你，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我已經有愛的人了，學長也應該從之前的那段殘缺的戀情里走出來，學長這麼優秀一定會找到比我更適合的人來做伴侶的。」小健慢慢的講，希望尹樂可以正視一下他們之間的事。「小健，你的意思是你寧願陪那個老男人，也不陪我睡是不是？」尹樂臉泛著青色，緊皺的眉頭可以證明他現在十分的生氣。

「學長，我，我要怎麼和你説呢？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學長，我知道你能明白我説的什麼，學長，求求你，放了我吧，好不好？學長，你以前很疼我的，不是嗎？」小健聲淚俱下，拉著尹樂的衣袖。「學長，你就放我回去吧，名榮有病，身體不好，如果沒有我的話，他會支持不下去的。」就是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尹樂。一個巴掌打在小健的臉上。「康小健啊康上健，我多疼你啊，你竟然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老男人，還惦記著他有病沒病。你怎麼從來不惦記我？我當初為了找你，幾乎都瘋了，闖了禍，他們把我關在精神病院裡面，你怎麼不擔心擔心我？嗯？！！你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整理和一群瘋子在一起，半夜也有人哭，白天也有人哭，四處都是對著你傻笑的人，你知道我在那裡是怎麼挺過來的嗎？」尹樂的眼睛通紅，發著狂。

小健一時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尹樂，自己當時離開尹樂雖然是為了尹樂好，可畢竟是自己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是他違背了誓言，他應該受到懲罰，可如今尹樂已經折磨自己這麼久了，也應該消氣了，還要他怎麼樣？「學長，我……」小健剛開口就被尹樂的話給震了回去。

「小健啊，我是靠著和你之間的回憶才挺到現在的，如果不是堅信你是愛我的，我現在已經名副其實的變成一個精神病了，小健，你知道嗎？我再找看到你的時候有多興奮，我那時候發誓一定不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我要保護你，不再受一點點的傷害。」尹樂卻不知道現在傷害小健最深的就是他，就是他傷害了小健的身體，小健的心。都是被他深深的傷害了。

「學長，我們都錯過，就不要再追究是誰的責任了。現在我們應該面對的是彼此的心，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你只是我心中愛戀的一份珍藏品，我會永遠珍藏它，但是它不能取代我現在心中的愛戀，我們應該面對現實，你不能把我不想要的愛強加給我，我承受不起，我好不容易才擁有的還算是正常一些的生活，我不想失去。我不想再重複著以前的輾轉不定的生活了，我累了，也怕了。學長，我曾經愛過你，現在愛著名榮，這是不能改變的。」小健將心裡的所有想法全都説出來，話已經説了這麼多，就應該説得更透一些，不然以後心裡依舊會有芥蒂。

「小健，你也説了，我是過去，那個老男人是現在，可是我會成為以後。現在也會變成過去的，不是嗎？有什麼關係，只要你現在在我身邊，我相信以我們以前的情份，你會很快就接受我的，是不是？」尹樂的眼晴有著混沌，那種混沌不清的東西讓小健害怕，那是不正常的眼神，跟暴怒中的尹樂不一定，最起碼那時候的尹樂眼神是清澈的，現在的混沌代表了什麼？

「學長，你明白我説的是什麼，你不想承認，你在扭曲我的意思，你在找我的語病，我人不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我們都是成人了，我們應該成熟一些看待事物，不要任性，也不要把自己所想的加在別人身上。」小健希望尹樂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心底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小健你也説了，不要把自己的意思強加在不想接受的人身上，那你又在做什麼，我不想和你分開，而你在做什麼？你在極力的説服我，讓讓我放手，再讓你從我的身邊逃開是不是？」尹樂直接將小健的話回給他。

小健啞然了，學長的腦子本就比自己聰明，他還在學長面前賣弄什麼口才，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小健絕望了，他跟本就説不過尹樂，尹樂的口才比自己優秀不知多少輩，以前在學校的辯論大賽上，是拿過獎的，現在的他竟然還在這裡詞窮語拙的與尹樂爭辯，自己究竟鬧了多大的一個笑話。小健笑了，放聲大笑，很大聲的笑，笑得一旁的尹樂也覺得頭皮發麻，現在的小健不正常，尹樂的眼睛混沌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便是恐懼，他知道那種顛狂前的笑代表什麼意思——那是人在崩潰前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