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她已原諒了絲絲曾經對她的欺騙，因為她相信她若非身不由己的苦衷，絕對不會騙她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照顧她，注意別再提她在蒙古的事情，多說些能逗她開心的話題，待會兒我就過去陪她，你再去休息！」晗若穩了穩心神，便對秋蓉說道。

「好，我這就過去！」秋蓉會意的點點頭，仍回房內照顧柳絲絲。

晗若回到廳堂里，宮女已擺上了午膳，司徒浩一直坐在那裡等她，而且看起來已等了許久。不過他臉上並沒有絲毫不耐的神色，見到她便溫和的笑道：「餓了吧，快坐下吃！」

她沒應聲，照例揀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如往常般默默地吃飯。

司徒浩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星眸卻浮起淡淡的哀傷和無奈。他明明已經找回了她，也解釋清楚了所有的誤會，但他們之間仍然像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任他怎樣努力都無法逾越。

晗若只是覺得累，司徒浩做出的努力和挽回她也看在眼裡，甚至她也動過心想要重新試著接納他，但這實在太困難了。過去的傷害像烙鐵般在心裡烙下了永不可磨滅的醜陋傷疤，只要想起就會難過就會顫慄。

她只覺得現在跟他在一起總感覺彆扭，她無法對他強顏歡笑，更無法假裝幸福，因為她已不相信他能帶給她幸福。

她也無法再相信鳳燁，鳳燁雖然沒有對她做過直接傷害的事情，但他對她的幾次欺騙讓她也對他失去了曾經的好感和信任，再加上柳絲絲的悲慘遭遇，更她覺察出這個男人在一定程度上自私。

她很同情柳絲絲，她和曾經的她還有她可憐的娘親一樣，都是男人實現權欲的棋子。娘親的一生是個悲劇，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她拒絕做任何人的棋子！

司徒浩失神的凝望著晗若，她時而皺眉時而咬唇，思緒顯然在天馬行空。她在想什麼？煩惱什麼？為何她心裡所有的煩惱都獨自一人壓在心底，為何她不告訴他？

司徒浩長嘆一口氣，他真得很渴望進入到她的心裡，可惜他知道她不會允許，只要他試圖靠近，她立刻就會像受驚的小鹿般逃開。他追逐她逃避，好像一場永無止盡的遊戲，只是這遊戲卻越來越讓人心冷心驚心痛。

一頓飯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結束，兩人都沒有吃多少。飯後，才剛捧起飯後茶，就有蒙古國的使者前來打探柳絲絲的情況。

侍衛統領稟報說，阿爾斯朗已親自來到邊關陣前，從昨晚到現在不停的差使者前來打探。因為沒有司徒浩的命令，所以他們都不敢隨意泄漏有關柳絲絲的消息，現在便來請司徒浩的示下。

司徒浩抬起眼眸瞧了晗若幾眼，請她的示下。

「你們去告訴那些使者，絲絲還沒脫離危險。因為她受得傷太嚴重，歐先生說她至少要靜心調養一個月之後才能下床。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不能間斷治療否則將前功盡棄！」晗若毫不客氣的命令道。他既讓她決定，她便決定，她相信她做的決定對柳絲絲來說應該是最好的。

那統領不敢領命擅去，只用眼睛看著司徒浩。

「去吧，就照她說的做！」司徒浩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等到那位統領離開，晗若才轉首面向司徒浩，冷冷地提醒道：「現在對你來說，柳絲絲有一個很大的用處，就是用她做人質來要挾阿爾斯朗，你應該能看得出阿爾斯朗對她重視的程度。」

「哦。」司徒浩淡淡地應了聲，星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淺弧，「你希望朕這麼做？」

「絲絲是我的朋友，只要我有一口在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利用她傷害她！」她滿懷戒備地望著他。

「放心，只要你留在朕的身邊，她就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司徒浩平靜的回答道。

午膳后，晗若去找柳絲絲，她倚在枕上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先讓秋蓉去休息，等到屋內只剩下她們兩個的時候，晗若才在床前坐下，對視著柳絲絲的眼睛，說：「你說有話要說的，現在說吧！」

「晗若，以前我曾經騙過你！」柳絲絲開門見山，她決定要將所有的隱瞞都坦白告訴她。

晗若沒說什麼，不過神色坦然許多，她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柳絲絲鄭重地將菱水宮裡那場大火的始末真相重新述敘了一遍，末了唉道：「晗若，是我對不起你！其實……他滿心歡喜滿心希望地等著你去他送洗凈晾乾的衣服，他還囑咐了門口的守衛，說只要你想去乾清宮裡找他，立刻就帶你去，不得有任何為難和延誤，我真的從沒有見他那樣喜形於色過。他還一個勁的問我你洗衣服時的樣子和表情，我說的時候他聽得一臉幸福……」

「夠了！」晗若低喊一聲，水眸里已盈起淚光。

「其實，他很在乎你，真的！當時他真的滿心希望跟你重歸於好，如果不是我從中作梗，也許現在你們的關係就不會弄到如此僵冷的地步！」柳絲絲低頭垂淚，滿懷愧疚地說：「我們女人要找到一個真正在乎自己的男人多麼不容易，是我……是我破壞了你們！晗若，你恨我吧！」

晗若哽咽著，半晌才嘶聲道：「這不怪你！是我跟他無緣！」

柳絲絲抬起頭，她有些詫異地望著她，「現在你們已經在一起了，為何還說這話？晗若，旁觀者清，我看得很清楚，其實他很愛你！」

「就算愛又能怎樣？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幽幽地說道。

「咳，」柳絲絲以手撫頭，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司徒浩發現了你在鳳凰王朝的下落後，曾經以五座城池來換取你。結果被鳳燁使了移花接木之計，摔死晗兒代替你！他還告訴你司徒浩只要弄回你，無論死活都一樣！其實他在撒謊，司徒浩對你日思夜想，恨不得傾國傾城換你回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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