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吸口氣，蘇雅茉轉頭低聲問：「紅姐，能叫他把車開回去嗎？」

紅衣女子馬上回頭看她：「回去哪裡？」

「舞廳。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嗯？」聽到這個地名，紅衣女子眉梢一挑，眼中掠上一抹不解。

蘇雅茉閉上眼，無力瞪回到座椅靠背上，一手扶著額頭，低聲喃喃說道：「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想喝酒，想跳舞，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場，我想……我什麼都不想再想了！」

「好。」見她這樣，臉上浮現一絲緊張，紅衣女子連忙握住她的手，同時對前邊低聲吩咐道，「老三，把車開回舞廳。」

「是，紅姐。」

前邊開車的男子點點頭，在路口輕巧的調轉車頭，往右邊開去。

十分鐘之後，她們又回到了之前棲身的舞廳。

輕車熟路的上了樓，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震撼人心的重金屬音樂撲面而來，蘇雅茉卻沒有再覺得有半分的不適應。霓虹燈閃爍，紅男綠女在這裡瘋狂的釋放自己，場面比起她們離開的時候看起來更熱鬧了。

嘴角一挑，蘇雅茉信步來到吧台邊，對著酒保大聲說道：「來一瓶酒，我不要啤酒，要來就來白的！」

酒保一頓，愣愣的看著她。

紅衣女子隨後過來，輕輕點一點頭：「她要什麼都給她。」

「好。」這才頷首，酒保轉身倒了一杯酒送到抬上，「蘇小姐，一杯白蘭地，請慢用。」

「謝謝。」嘴上輕聲說著，蘇雅茉端起酒杯，揚起脖子一口喝完。

「咳咳咳……」

白酒下喉，辛辣的味道溢滿口腔，直往咽喉而去，她立馬被嗆得直咳嗽，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雅茉，你慢點！」旁邊的紅衣女子連忙扶住她的肩膀，輕輕給她拍著後背。

別開頭猛力咳嗽一會，蘇雅茉用力擦去眼角的濕跡，回頭拍著吧台大叫：「再給我來一杯！我還要喝！」

「好，馬上就來。」酒保連忙又給她的杯子注滿。

蘇雅茉端起杯子又是一通猛灌。

「雅茉，可以了！你沒喝過白酒，今天就少喝點吧！」這一杯喝完了，紅衣女子連忙按住她，大聲叫道。

眼角又溢出兩滴咸濕的液體，蘇雅茉捏緊了杯子不說話。

紅衣女子禁不住搖頭嘆息：「哎，真是的，還說我呢！你看看你，發起瘋來，比我更厲害。」

蘇雅茉聽見了，別開頭。忽然！又一拍桌子，她迅速站起身，拖著紅衣女子轉身就走：「走，跳舞去！」

「知道了。」低聲嘆息著，紅衣女子沒有多的話，只跟著她行動。

穿過重重人牆，來到舞池最中央，剛好，這時候頭頂上的音樂突然變得十分激烈，蘇雅茉不再管外界的其他，閉上眼睛，開始瘋狂的扭擺身體。

把滿心的怨憤都訴諸肢體間，不管章法，伸手踢腿，只要自己高興了就好。在一屋子瘋狂的人中，她愣是瘋得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個等級。

慢慢的，在她旁邊的人跟不上她的節奏，紛紛散去，連紅衣女子也大呼受不了了走到一旁休息，只有一些見色心喜的男人還圍繞在她的身邊。

但是，蘇雅茉誰都不理，只是閉上眼，跳自己的。

在她的身邊圍繞許久，也跟著跳得氣喘吁吁，一個男人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妞，你拽什麼拽？」

看都不看他一眼，蘇雅茉大力甩開他：「放開！」

「喲呵，有點脾氣啊！」男人見到笑了，只是那笑不怎麼好看。

蘇雅茉斜眼瞟到，面色立馬一冷，一把把他重重往旁一推：「滾一邊去！誰讓你碰我的？」

「你這個臭女人！」馬上，男人的臉上也變得十分難看，冷聲喝問道，「敢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陳老闆！」

隨即，旁觀的紅衣女子臉色也是一變，趕緊上前來。

見到來人，男人的面色緩和一點：「紅姐。」

連忙把蘇雅茉拉到身後，紅衣女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低聲說道：「陳老闆，這一位是我朋友。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帶她過來發泄一下。她不是圈子裡的。」

「哦，原來是紅姐的朋友啊！」見她極力維護憚度，男人的怒意退去，滿臉賠笑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看走眼了。」然後，再看蘇雅茉一眼，轉身走開。只是，走的時候，他還在小聲嘟囔著，「不是圈子裡的人，那搞得這麼風騷幹什麼？還跳得這麼起勁，不就是故意來這裡釣凱子的嗎？」

「喂，你！」

「雅茉，別說話了！我們回去，你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連忙捂上她的嘴，紅衣女子拉著她往外走。

蘇雅茉紅著臉掙扎：「你別拉我！我要跳舞！我要喝酒！你別拉我！」

「好好好，你要喝酒是不是？走，我們喝酒去。」輕聲哄著，紅衣女子死死抓著她的手腕，死拖活拖的把她拖回到吧台邊。

把人讓凳子上一扔，紅衣女子低喘口氣：「來一杯解酒茶。」

「我不喝茶！我要喝酒！喝酒！」立馬反身過來，蘇雅茉拍著玻璃大叫。

「好好好，我知道你要喝酒，酒來了，馬上就來了！」趕緊放低了聲音哄著她，紅衣女子從酒保手裡接過杯子，扶著她的下巴，把杯子送到她的嘴邊。

蘇雅茉抱緊了杯子，張開嘴就是牛飲。

咕咚咕咚，一杯茶喝下大半，她突然鬆開手，把杯子一推，就抱緊了紅衣女子的胳膊，哇哇大哭起來。

「雅茉，你怎麼了？」心裡一驚，紅衣女子連忙丟開杯子，抱著她問。

全身都依靠在她的身上，蘇雅茉閉上眼，兩行清淚從眼角留出，順著臉頰緩緩向下：「紅姐，為什麼？為什麼啊？」

哎！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了。低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頭，紅衣女子低聲說道：「能有什麼為什麼？一開始我就叫你別看，你非得看，你看看，到頭來，還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晦氣？」

蘇雅茉馬上抬起頭，一雙朦朧的眼睛看著她：「你早知道了？」

「你說呢？」看著她，紅衣女子撇撇嘴，「我們這裡可是高級會所，每一個進來的人，哪個不需要經過我的審核？我只是覺得，你已經脫離那個地方了，就沒必要再去管她們的事。」

蘇雅茉聽見，吸吸鼻子，眼角淚水淌個不停。

紅衣女子搖頭，扶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低聲說道：「我早和你說過的，人啊，能管好自己都不容易了，你又何必再為那種事情傷神呢？划不來的。」

「哇！」

也不知怎的，這話似乎觸碰到她心中某塊脆弱的地方，蘇雅茉心裡狠狠一扯，再也忍不住，一頭倒在她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