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明明是弱不經風的女子
難受的輕哼溢出吳桑乾燥的唇間,長長的眼睫也撲顫著打開。
「啪~」
掌與肉相碰的脆亮響聲,驚得吳桑腦間一陣瞬間清明起來。
瞧著面前那張寫滿不可置信的俊臉上觸目的紅色掌痕,吳桑快速的將火辣的手縮進了被內。
「王……王爺」
因為緊張心虛她的頭深深的垂下,低的似在親吻被上的花藤。
君墨安瞧著膽小如兔的她摸了把明顯起漲的臉,自哎的嘆了口氣「本王只是想讓你自己親手將濕衣服脫了。」
「桑哥這就脫。」
吳桑生怕他再說出別的話來,飛快的抬手去解身上的扣子。
因為緊張,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那一個個的銅絆扣解開,露出了裡面的裹布。
裡面的布厚且緊,縱使濕透卻依然連個輒皺都難以尋見。
如此的束縛,讓君墨安想起了幼年舞妓裹起的足。
她們痛的哭喊,她卻眉頭不皺兀自堅強。
只是一想,他的目光便不自覺的暗了又暗。
吳桑對上他的目光,才驚覺回魂,手忙腳亂的將衣襟合了起來。
「怕什麼,本王又不會笑話你的防身衣簡陋的像討飯的。」
君墨安自她的胸前移開目光,挑眉對上了她慌亂的眉眼。
他話中的挪諭如同天籟讓吳桑那個懸吊的心總算稍落,自顧的解釋道「王爺別看桑哥的防身衣簡陋的不成樣,但真的經打呢。」
吳桑只是隨口找的借口,君墨安卻走了心。
「你,挨過許多打嗎?」
君墨安眼眸的心酸關切讓吳桑心下曖曖,眸子得意的眯了起來「並沒有許多。桑哥跑起來快的很,他們通常是追不上的。」
說完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鼻涕眼淚流了滿臉。
君墨安見取出袖中的帕子,在她僵直的注視下仔細的幫她擦凈。
「本王還有些事情,你自己把防身衣也除了吧,要不濕氣入骨便麻煩了。」說完起身便走,走到桌邊時回頭補充道「放心,這屋裡沒人來,再說你蓋著被子,裡面穿不穿別人也看不到。」
看著關起的門,吳桑側耳聽著他的步聲消失才強打著精神解下了身上的裹布,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才,便睡了過去。
她燒的很重,睡的很沉,以至於君墨安端著煎好的葯走到床邊時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瞧著她燥紅的雙頰,他連忙放上藥碗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熱燙。
他心下一緊,一面輕輕的推她,一面喚道「桑哥,桑哥」
因為燒熱,更因為少了身上的束縛她睡的很沉。
君墨安見喚了數聲她都沒有反應,直接交手伸到了她的後腦,試圖扶起她強行喂葯。
錦被很滑,只是輕輕一動,便露出了她如削的雙肩。
那肩膀纖弱的像隨時可碎的玉片。
明明是弱不經風的女子,卻要波奔逃命,充當自己的小廝。
只是一想,他的心便開始揪起,眸間的疼惜更是久久難散。
他記得溫泉里她怕被人看到的驚慌跳水。便輕輕的將她放回床上,扶正枕頭,壓好了被角,將那雙纖弱到可以捏碎的肩遮了個嚴嚴實實。
人躺著,以碗肯定無法喂葯,他起身去廚房找來了湯匙。
單手捏開她的牙關,以匙向她口中喂葯。
因為躺著的,且未醒的原故,葯自口邊流出少許,他拭凈,更加小心的取了半匙一點點的喂。
一碗葯他足足餵了半個時辰。
將碗里最後一點葯汁喂入她的口中,他抬手拭了拭她的額頭,依然是有些燙,但以經見了汗意。
他正要以帕拭擦,門外便傳來劉恆的壓低的聲音「王爺,皇上著鄭公公宣王爺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