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你了
正如廉肅猜的那般,晉陽侯的確不會為了劉氏一個美妾跟錦衣衛對上,當夜美妾到他身邊哀泣連連嬌聲哭求的時候,晉陽侯不止沒像往日般將美人兒抱在懷裡好好疼寵著,反而一耳光扇在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讓劉氏少給他弄出一些糟心事兒,否則就滾!
劉氏自打一進晉陽侯府,就被晉陽侯放在心尖尖沖著,雖然劉老闆生了一張倭瓜臉,人又肥壯的將近二百斤,但劉氏隨了她娘,瓜子臉,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著,笑時萬種風情,到哪裡都是被男人仰慕的人物,又哪裡受過這種皮肉之苦?
抱住晉陽侯的小腿,劉氏眼中含淚,豆大的淚珠兒涌涌而出,打濕了男人衣袍的下擺,只可惜男人根本不理會她,以前的柔情蜜意現在連個屁都不剩,一把將劉氏推倒在地,晉陽侯冷道:
「你爹要是不撤了狀子的話,八寶樓就該換人了。」
見男人眉眼處的冷意半分不似作假,劉氏終於怕了,劉老闆之所以能當上八寶樓的掌柜,晉陽侯在裡頭自然出了不少力,否則劉老闆上頭還有一個嫡出的哥哥,他這腦滿腸肥的庶子又怎能輪的上?
見晉陽侯怒了,劉氏嚇得連眼淚都不敢再往下掉,連連點頭。
「侯爺,奴家知錯了,奴家明天就去勸爹爹,還請您原諒奴家這一次吧。」
房中燭光搖曳,嬌聲軟啼,媚到了骨子裡。
劉氏是個警醒的,即使被晉陽侯翻來覆去的寵愛著,第二天也顧不上其他,滿面春色的回了八寶樓。
八寶樓裡頭的小二知道劉氏是晉陽侯府的寵妾,平時出府的次數雖多,但這一次一定是回來探望她老子的,登時也不敢怠慢,直接將人給帶到了後院兒的卧房,邊走邊說:
「小姐,老爺受了苦啊,三根手指頭都被人齊根兒給削沒了,出手這麼狠辣,真是沒將咱們八寶樓給放在眼裡。」
劉氏面色陰沉,兩手死死攥住帕子,那人何止沒將八寶樓放在眼裡,甚至連晉陽侯都看不上眼,鎮撫司是什麼地方?皇親國戚進裡頭都得掉一層皮,他爹的膽子還真是不小,竟然招惹了這樣的煞星。
「閉嘴!」
劉氏又不是個傻子,怎聽不出這小二心存挑撥?這話她聽聽也就行了,要是被她爹聽見,心裡頭肯定不痛快,到時候再鬧出什麼事情,自己也護不住他。
其實劉氏並沒有孝順到了骨子裡,只不過她出身八寶樓,從小都沒過過苦日子,要是劉老闆突然倒了,她沒了娘家依靠,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對於娘家,劉氏能幫則幫,如果實在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她肯定會撒手不管。
被美人一罵,小二縮了縮脖子,當即緊緊閉上嘴,也不敢繼續胡言亂語,只不過在心裡將劉氏罵了數次。
劉氏走進卧房裡,看著裡頭一群丫鬟,額角突突的跳,強行壓抑住自己的火氣,道:
「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
丫鬟們清楚大小姐是個脾氣臭的,這張臉有多美,心就有多恨,曾經有個小丫鬟給她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扯斷了幾根頭髮,大小姐竟然直接把人賣到了窯子里,誰要是惹著她了,下場肯定不好。
劉氏仔細把門給掩上,走到床邊,看著劉老闆蒼白髮青的臉色,一時間不免有些心疼。
雖劉氏對她爹利用的心思不少,但到底也還有幾分血脈親情,看著纏著層層紗布的左手,劉氏坐在床邊上,眼眶紅了紅。
「爹,明日你去京兆尹將狀子給撤了吧,那姓廉的是錦衣衛指揮史,咱們根本惹不起。」
劉老闆並不知道廉肅的真是身份,現在一聽他竟然是錦衣衛的人,嚇得渾身發抖,滿臉肥肉一個勁兒的直顫悠,說話都結巴了。
「他、他竟然是錦衣衛的人?」
劉氏眼神複雜的點了點頭,看著劉老闆這幅蠢不自知的模樣,她心裡不知道該好受還是難受,慶幸她爹還知道怕,難受這仇恐怕是報不了了。
見女兒臉色不好,劉老闆拉著劉氏的手,問:
「兒啊,我這仇難道、難道真報不了了嗎?」
劉氏含淚搖頭,狐狸眼中滿是悲戚,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起來。
「昨夜侯爺將女兒狠狠罵了一番,警告咱們離姓廉的遠著點,否則八寶樓恐怕就要換主子了,女兒不敢惹侯爺不快,也怕爹您惹著了侯爺。」
細如蔥根般的指節輕輕碰了碰劉老闆纏著紗布的左手,劉氏臉上薄薄一層脂粉都哭花了,但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即便現在看著有些狼狽,但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依舊讓人心疼。
只可惜劉老闆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一聽大仇難報,他氣的面上發紫,完好無損的那隻手狠狠扇了劉氏一巴掌,之後掐住劉氏的脖頸,怒罵道:
「老子養了你這麼多年,現在讓你求求侯爺,你竟然都不幫我,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劉氏被掐的喘不上氣,兩眼翻白,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看起來似瀕死的魚兒般,胡亂擺尾,求最後一絲生機。
好在劉老闆雖像是個瘋子,到底也沒真瘋,不會將劉氏給掐死。
男人鬆開手后,劉氏沒了支撐,發軟的身子直接從床上滑了下來摔倒在地,將細嫩的掌心都給擦破皮了,頭頂上的珠翠首飾掉了一地,腕子上的翡翠鐲子還給磕破了,上好的綠翡油綠油綠的,就這麼給糟蹋了。
劉老闆看都不看女兒半眼,面上橫肉顫了顫,指著房門低吼:
「你給我滾!滾出去!」
劉氏用手背抹了一把淚,心裡也嚇壞了,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裡頭,帶上門外守著的丫鬟,直接離開了八寶樓。
坐在轎子里,劉氏恨得不行,兩手死死摳住車壁,臉色發青,眼淚無聲而下,一旁的丫鬟根本不敢勸她,縮了縮脖子躲在車腳,卻不防劉氏突然睜開眼,看著丫鬟那副鵪鶉樣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扯住了小丫鬟的頭髮,聽到丫鬟的哀嚎痛呼聲,心裡頭痛快了不少,狠狠將人腦袋往車壁上撞,一下接著一下,車壁發出碰碰的響聲。
不多時,丫鬟的額頭滿是血跡,嘩嘩往下淌,雙眼緊閉,連掙扎的力氣都小了,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劉氏看著那丫鬟昏迷過去,心裡頭的這股惡氣才消減幾分,馬車停在晉陽侯府後門兒處,她伸手理了理散亂的頭髮,但那股子狼狽還是遮掩不住,讓周圍不少丫鬟都捂著嘴偷笑。
晉陽侯府這麼大,看不慣劉氏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即使劉氏仗著侯爺寵愛,在侯府中還算有幾分地位,但跟侯夫人相比,就實在是太過不自量力了。
捂著臉回到了自己房中,劉氏氣的將房間里的東西噼里啪啦的給摔了一通,要是放在往常侯爺早就來哄了,但現在侯爺卻顧不上她,存心冷劉氏一段時間,省的她不知好歹。
女人伏在被子里嗚嗚的哭,看起來十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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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顏坊中,齊蓁昨夜就打定主意要跟廉肅掰扯清楚,劃清界限,但也不知道怎麼了,那男人昨晚上根本沒回來,齊蓁等的有些困了,就直接梳洗一番,上床睡了。
第二天夜裡廉肅才回來,他推開門,昂首闊步的走進來,帶起一陣風,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讓齊蓁反手捂著嘴,臉色發白,差不點嘔出來。
看著男人明顯濕了一大片的衣角,齊蓁咽了咽唾沫,問:
「你去哪兒了?」
「詔獄中有個嘴硬的犯人要審。」
男人輕描淡寫一句話,嚇得齊蓁心肝兒發顫,廉肅這哪裡是去審犯人,他分明是去殺人,否則身上為什麼會沾了這麼多血?
見廉肅眼角帶笑,扯著薄唇玩味的看著自己,齊蓁咬著牙將房門給仔細關上,道:
「廉肅,今天我再跟你說一次,日後咱們兩個之間,只能是叔嫂,不會再有別的關係。」
聽到這話,廉肅濃黑的劍眉緊皺,伸手就要抓住女人的腕子,卻不防齊蓁腳步往後退,杏眼警惕的盯著廉肅,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齊蓁雙眼發紅,眼珠子上滿布血絲,嘴唇輕輕發顫,帶著哭腔道:
「阿肅,你就放過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還不成嗎?」
女人滿臉是淚,下巴尖尖,一副可憐的模樣,卻讓廉肅的神情冷冰的不帶一絲溫度。
「你就這麼厭惡我?」
男人往前逼近一步,嚇得齊蓁肝膽俱裂,手上一抖,竟然將細白柔膩的脖頸劃破了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順著細膩柔美的頸線往下淌,打濕了領口處的一片衣裳。
「我當年嫁給你哥哥,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後來我悔改了,將伯元仲琪兩個當成親生兒子養育,你是我的小叔,咱們是一家人,能不能別把我往死路上逼?」
其實齊蓁對廉肅說不上討厭,但這男人實在是將她逼得太緊了,嫂子與小叔,本就不合倫理綱常,齊蓁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但要是她真跟廉肅在一起的話,一定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怒罵,說她是不知廉恥的東西。
齊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卻不想讓廉伯元跟廉仲琪受委屈,兩個孩子將來都是要走仕途的,一旦她真的跟廉肅有了牽扯,就會成為他們最大的污點。
撲通一聲。
齊蓁跪倒在廉肅面前,根本不敢再看男人痛苦的神情,哽咽著道:
「阿肅,求你了……」
廉肅喜歡聽女人一聲一聲喚他的名兒,但此時此刻,聽到齊蓁的聲音,卻好似一把刀生生剜進肉里般,恨不得將他整顆心都給挖出來。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廉肅許久沒有開口,房中只有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突然,廉肅跟著蹲了下來,一把握住齊蓁手裡的匕首,眼中因為攝人的怒意亮的厲害,手指卻被鋒利的匕首給割破了,溫熱的血滴滴答答的流到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使得房中的血腥味兒更重了。
齊蓁被男人的動作嚇了一跳,哭著道:
「你快放手!放開!」
一邊說著,齊蓁也不敢再拿著匕首了,她伸手想要把刀子給奪下來,偏偏身手根本比不上男人,還沒等碰著刀尖兒呢,就被人一把推開。
十指連心,即使廉肅從軍三年,在佘千戶手下吃了不少苦,但此刻依舊疼的厲害,頭腦發脹,恨不得將一切都給毀了才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疼還是身疼,面前這個女人這麼無情,對他的真心不屑一顧,這樣的齊蓁,又讓廉肅想起了當年她拿著廉君喪事的份子錢去貼補娘家的舉動。
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有心嗎?
廉肅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會鍾情於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
男人的眼神似摻著冰,死死盯在齊蓁身上,看的女人渾身發抖。
「齊蓁,既然是你求我的,就別後悔。」
說完,廉肅一把將手中緊握的匕首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看著男人的背影,齊蓁捂著臉痛哭著,她心裡明白,與廉肅保持距離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結果,但人非草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齊蓁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著哭著竟然直接在冰涼的青石板上睡著了,地上涼氣重,齊蓁又是個身嬌體弱的姑娘家,平時夜裡吹風都會著涼,更何況在地上躺了一晚。
翌日早上翠璉敲了幾下房門,裡頭都沒有回應,她心裡有些忐忑,一把將房門給踹開了,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女人,嚇了一跳。
幾步衝到房間裡頭,翠璉驚聲尖叫著:
「來人啊!來人啊,老闆娘昏倒了。」
大清早的廉伯元與廉仲琪還沒有出門,聽到動靜之後就直接沖了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跡以及人事不知的齊蓁,廉伯元額角的青筋都崩出來了。
「二叔呢?」
孫氏聽到問話,皺眉答道:
「大人昨天晚上剛回來又走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
孫氏走到床邊上,伸手放在女人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發現那處皮膚直燙手,低呼一聲,孫氏沖著翠璉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翠璉連連點頭,趕緊衝出了房間裡頭,廉伯元看著燒糊塗了的齊蓁,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恨他自己太過沒用,沒有護好娘,才會讓她受到這種苦。
躺在床上的齊蓁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腦袋昏沉的厲害,頭痛欲裂,渴的厲害,偏偏她又沒有半點兒力氣,連睜眼都不能。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齊蓁終於能睜開眼了,低低的喚了一聲:
「水……」
守在床邊上廉仲琪聽到娘親的聲音,紅腫的眼睛中露出一絲欣喜,幾步衝到了桌邊,倒了一碗茶水端到齊蓁面前。
「娘,你慢點喝。」
齊蓁費了老大勁才抬起手臂,急不可耐的將茶杯里的水都給喝了個乾淨,覺得火燒火燎的嗓子好受多了,不過她還是渴的厲害。
看出了女人的心思,廉仲琪一把將茶杯給奪了下來,藏在身後,蔫巴巴的道:
「娘,大夫說你不能喝太多水,孫姨正在熬好,待會喝了葯再休息。」
齊蓁皺了皺眉,她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低低的問:
「你叔呢?」
廉仲琪眼巴巴的搖了搖頭。
「聽孫姨說,昨晚二叔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
齊蓁咬著咬唇,心裡說不出的竟然有些難受,不過她不會在廉仲琪面前表現出來,強擠出一絲笑。
過了不一會,廉伯元端著粥碗跟葯碗進來了,少年臉色冰冷,明明生的十分俊秀的模樣,現在卻不帶一絲溫和。
坐在床邊,廉伯元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女人嘴邊上,道:
「先喝粥才能喝葯。」
齊蓁點頭,見長子臉色不好,不免有些心虛,生怕廉伯元已經猜到了她跟廉肅的關係。
餵了小半碗粥后,齊蓁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道:
「吃不下了。」
齊蓁平時胃口就不大,遇上喜歡吃的食物也十分克制,為了身段兒只吃七分飽,今日她發了高燒,身上又有一處刀傷,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出來,更是吃不下了。
廉伯元知道齊蓁的胃口,又換了葯碗送上前,看著裡頭烏漆漆的湯藥,齊蓁皺著眉,不敢讓廉伯元一勺一勺喂進嘴裡頭,要是那樣做了,可得遭不少罪。
一把接過葯碗,齊蓁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剛放下碗,就差不點吐出去,好在廉伯元反應快,趕緊拿了一顆酸梅子塞進女人嘴裡,那股酸味兒十分提神醒腦,齊蓁酸的臉一皺,倒是不想吐了。
喝完葯后,齊蓁熱的渾身是汗,廉仲琪拿著帕子,神色十分認真的給齊蓁擦汗,顫巍巍道:
「娘別生病了,仲琪心裡難受。」
廉君當年就是被一場風寒要了命,廉肅也差不點沒了,兩個孩子現在看她生病,心裡不怕才奇怪。
伸手摸了摸小娃柔軟的臉蛋,齊蓁沙啞著嗓子道:
「帶仲琪回房,他身子弱,別被過了病氣兒。」
聽著這話,廉仲琪撅起嘴,滿臉不願,帶力氣卻比不過廉伯元,最後被連拖帶拽的拉出了房間,臨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的,十分不舍的看著齊蓁。
等到房裡頭沒有別人了,齊蓁抿了抿嘴,眼中又是一陣發熱。
她抬手蓋在紅腫的眼皮上,只覺得心裡頭難受的緊,紅唇輕啟,齊蓁默念著廉肅的名字,明明她早就想跟這個男人劃清界限,現在已經得償所願了,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齊蓁平時不容易生病,但這一病倒了,卻足足折騰了一個月才好全,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入了秋之後,齊蓁的身子是養好了,但整個人都消瘦不少,原本還有些豐盈的身段兒,現在變得十分纖細,眼睛大下巴尖尖,看上去就讓人心疼不已。
這日周清荷又來了,看到齊蓁這幅模樣,心疼的厲害。
走上前她手握住齊蓁的手,周清荷皺眉道:
「我說你你就不聽是吧?怎麼不多吃點東西?非要這麼折騰自己才甘心!」
一邊說著,周清荷伸手戳著齊蓁的額角,恨得牙關緊咬。
即使之前被落在了護國寺中,周清荷也沒有怪罪齊蓁,畢竟當時她是被小叔子強行給拉下山的,也不是她本意。
齊蓁扯了扯嘴角,因為鋪子里還有客人,她挽著周清荷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跟在周清荷身後的兩個丫鬟留在外頭石階上,不敢偷聽兩人的談話。
「你病了這一月,趙恆來我家來的更勤了,拐彎抹角的打聽你的消息,蓁蓁,你實話跟我說,到底看上了趙恆沒有?」
聽到趙恆的名字,齊蓁咬了咬唇,心中猶疑不定。
她覺得趙恆是極為不錯的成親人選,但要是說對趙恆有多少男女之情卻不見得,畢竟齊蓁又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哪有那麼容易被一個男人也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