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蛋糕
葉珩回了一聲輕哼，手裡摸了把匕首出來，輕輕一劃，竹筒應聲而開。
米飯合著竹子的清香頓時飄了出來，米粒粒粒晶瑩飽滿，富含光澤，看著香軟很有食慾。
旁邊的青寧凝適時遞來一雙筷子，他下意識就接過扒了口飯。
米飯鬆軟，還帶著一股特殊的竹葉清香，比他以往吃的上等精米還要可口適中。
「吶，紅燒兔肉好了。」
葉珩一口吞下米飯，下意識看過去。
那是一碗用青色矮竹木筒盛起的兔肉。
醬紅色的兔肉被點綴的青蔥與青竹圍繞，彷彿綠葉襯著紅花，格外悅目，而這悅目中，還飄散著一股勾人的香味，讓人不覺生津吞咽，色香極足！
「竹筒飯配野味最為美味，你先吃，我去叫寧恆出來。」青寧凝看著被香味勾住了的少年，眼裡閃過笑意，起身去叫弟弟了。
葉珩盯著兔肉，根本沒聽到青寧凝後面的話，只下意識點了點頭，夾起一塊放入嘴中。
都不用咀嚼，那香濃的味道已經擴散在口齒之間，再輕輕一嚼，兔肉瘦的不硬，肥的不膩，香軟糜爛，一口吞下，那鮮美的味道再次迸發。
特別是這個時候，扒下一口竹筒飯，那味道……簡直恨不得將舌頭也一併吞了。
葉珩徹底陶醉在這美食里。
青寧凝很快將青寧恆叫出來，被這道美食征服的又多了一人。
她笑著，沒有參與到爭奪兔肉的行列里，繼續處理剩下的野雞肉，給青夜白煲了碗雞絲粥，熬了燙，剩下的腌制保存。
三人很快用完晚餐，吃飽喝足的葉珩和青寧恆坐在小凳子上，靠著柴火堆回味著之前的美味。
等天快要完全黑時，青寧恆被打發出去借雞蛋和麵粉還有糖，順便請人明日來家裡搭個灶台，秋收過去不久，大部分人家餘糧充足，東西倒也不難借到。
葉珩則在家當起了苦力工，在柴棚里挖了兩個相通的洞。
一個洞口朝上，另一個洞口則開在旁側，形成一個簡陋的土火坑。
青寧凝扎了一個小竹排，不大，正好可以隔開兩個洞，其上糊了一層濕黏土，以防被烤壞。
一個簡陋的土烤箱便從此問世。
青寧凝根據那個世界的記憶，用這土烤箱嘗試了好幾次，浪費了不少麵粉，最終掌握好溫度，將想要的東西烤了出來。
翌日，天才蒙蒙亮，葉珩就聽到外頭有聲音，洗漱後過來，在柴棚里看到幾個茶杯大小的蛋黃色軟綿狀物品，有些像大個的饅頭，可外表又沒那麼光滑。
這「饅頭」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其上印著青竹葉的紋路，看著煞是精緻——正是另一個世界最尋常簡單的甜點，小蛋糕！
「這……也是吃的？」葉珩瞄了眼還在忙活的青寧凝，話里幾分驚奇。
這麼奇怪的東西，他還是首次見。
「是，這是你的早飯，寧恆的我已經留出來了，你先吃了，吃完我們去縣城。」青寧凝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入背簍里，順手將自己那份小蛋糕幾口吃了。
「唔，這是……甜的？有股蛋香味，唔，像饅頭一樣鬆軟，不，是比饅頭還要鬆軟細膩，這甜香還是首次見，嗯，你這是怎麼做的？」
葉珩吃著蛋糕，目光炯炯望向青寧凝，彷彿看到一塊新大陸。
青寧凝被他這樣看得心頭跳了下，面上輕笑著：「你也喜歡吃甜食？那你覺得這甜點怎麼樣？可能入那柳大夫的眼？」
「能！小爺都沒吃過的東西，他敢不入眼！」葉珩很肯定，幾口吃了手裡的蛋糕，繼續目光炯炯望過去。
那樣子，雖然沒有開口，但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青寧凝笑了，「麵粉和雞蛋不夠，剩下的要留給柳大夫。我們先去縣城，回來買夠食材，讓你吃到膩。」
「不會膩的！」葉珩順著搭話，話一落音，又輕咳了聲，佯裝不甚在意地拿過青寧凝手裡的背簍，「看在你會做吃的份上，這東西小爺拿著，走吧。」
他穿著錦衣，身姿挺俊，容顏如玉，乍一看像是哪家少年俊公子，可這一提背簍，氣質就完全變了。
彷彿誰家痞子少爺，弔兒郎當，幾分怪異。
青寧凝再次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跟在後面出了院子。
他們出發時，天還蒙蒙亮，等從村子下到山腳，已是日頭高升。
兩人也是運氣不錯，才下來就遇到去縣城的牛車，交了銅板搭便車，終於在午時之前趕到縣城。
記憶里，這還是青寧凝首次來縣城。
不算高大的縣城城頭，刻著「亭鄉縣」三個大字，其中有兩個字已經落了漆，顯得幾分斑駁。
青寧凝坐著牛車一路進城，兩邊的叫賣聲傳入耳中，就這個時代而言，這已經算是熱鬧了。
兩人下了車，她沒急著去回春堂，而是先拉著葉珩去成衣鋪子買了套粗布衣衫換上。
他穿著錦衣華服，卻坐在牛車上，縱使身上沒有佩戴貴重之物，可通身氣質出挑，容顏雋秀，一路上已經被人頻頻注意，回頭率不說百分之百，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買身粗布衣衫換上，蓋住他外表貴氣，雖然還是令人稍艷，但總不至於讓人頻頻回眸。
弄好這些，青寧凝又扯著葉珩先去了趟賣菜的集市，將燒烤用的肉類，以及各式調味香料、雞蛋麵粉等物。全部買齊讓他背著，自己則捧著用青竹裝著的蛋糕，朝目的地趕去。
因為柳大夫那「三不治」的關係，幾乎城內人人皆知回春堂所在，就連柳大夫的私人院落都能輕易打聽到。
青寧凝拉著怨念滿滿的葉珩，沒去回春堂，而是去了柳大夫的私人院落。
而葉珩之所以怨念滿滿，是因為青寧凝明明捧著蛋糕，卻讓他啃素菜包子當午餐。
「站住，這裡是柳大夫的私人院落，要看病到前頭的回春堂去，這裡免入！」
青寧凝扯著葉珩要進院落時，有聲音突然喝來。
青寧凝兩人同時一頓，抬眸望去。